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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算命

八字黑猴什么意思

八字黑猴什么意思

1

我叫张裴洋,今年30岁,是一名奋勇缉私、不为人知的缉毒警。

我出生于内蒙古自治区,受家庭熏陶,从小立志要当名军人的我,报考了南京一所公安学院,成为一名预备警官。

我上学的时候还没有公安联考制度,警校生临毕业前会有各地公安局来学校招人,这是警校生入警的唯一途径。毕业那年,家乡公安局禁毒支队招人,当时我觉得缉毒警太神秘,太酷了,于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禁毒支队。

参加工作后,我才发现情况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想象中的缉毒警应该是一群精神抖擞的年轻人,可现实却是除了少数几个年轻人外,大多是头顶地中海、大肚便便的中年油腻男。

其中,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刘哥,他一米六出头的个子,挺着硕大的将军肚,就像个快要临盆的孕妇,走起路来腿都并不住,脚呈倒八字,迈着罗圈腿。

后来和刘哥聊天我才知道,缉毒警越老越是宝,是很吃经验的一行,老缉毒警上街,迎面走来一人,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人是不是瘾君子,有多久吸毒史,而且缉毒警需要有自己的特情。

所谓特情,就是帮警方提供信息的黑道中人,培养一名忠诚的好特情需要花费极大的时间和精力。

这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是由于抓捕毒贩过程中变数太多,缉毒警们必须长期相互配合,形成高度默契,否则应变不过来。

比如刘哥和赵哥、黄哥就是一个组合,号称“铁三角”,他们三人在一起时无论遇到多凶险的情况,都能化险为夷,可若是少了一人,战斗力就会直线下降。

2012年9月3日,我刚进禁毒队不到一月,那天一早阴云密布,狂风卷着细小沙子打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噗、噗”声。没多久,豆大的雨珠倾盆而落。

我到了单位,发现办公室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正纳闷时,刘哥进来了,从办公桌上拿走几份档案,并告诉我,人都在会议室开抓捕行动会呢。

一听有行动,我立马来劲了,便想跟着刘哥一块去开会,可刘哥不让,说这是个很危险的大毒贩,我才刚来没多久,不要参加了。可我天生就是个好冒险的人,越危险越想去,耐不住我软磨硬泡,刘哥终于答应了。

听刘哥介绍,这名毒贩叫“黑猴”,专生产、贩卖冰毒,三年前曾被禁毒队围堵过,但让他侥幸逃脱了,从此下落不明。最近,特情在南二环一家黑旅店里发现他的踪迹,于是队里准备抓捕他。

说话间,我们走进会议室,投影仪屏幕上正放着黑猴的照片,他40岁上下,脸黝黑,鹰钩鼻子蛤蟆眼,在他右眼角有道直通耳根的刀疤,活像条肉嘟嘟的蜈蚣爬在脸上。

队长讲完案情,开始安排具体抓捕行动,考虑到黑旅店里有住客,不能强攻,队长决定以旅店为中心,向外扩展成三个包围圈,等黑猴出来再抓捕。

由于刘哥“铁三角”组合中的赵哥去派出所挂职锻炼了,回不来,所以刘哥组合被安排在最安全的外圈,我被安排进刘哥组,负责赵哥的工作。队长说这事时,刘哥一脸的不高兴,最后被队长好说歹说劝了半天才同意。

2

散会后,我们迅速到达指定地点,静等毒贩现身,可一等就等到夜深,当时南二环属于政府没开发到的地方,只有一条乡道能通车,附近没有一点人声,只有乌鸦叫个不停。

我有些焦躁,坐在车里左顾右盼,莫名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旁的刘哥很是轻松,他把座椅靠背调到最低,两条粗腿架在方向盘上,看我满脸紧张的样子笑出了声:“放松点,前面有两层包围圈呢,轮不上咱们抓人。”

“等了这么久黑猴都没出现,他会不会跑了?”

“不可能,你当前面的人是吃干饭啊。”刘哥不容置疑地说道。

时间一点点过了,又过去两小时,蓦地对讲机“沙沙”响了两声,紧接着传来焦急的喊声:“老刘,有辆帕萨特朝你的方向开去了,拦住他!”

“我K!”刘哥暗骂一声,赶忙把脚收回来,腿撞在方向盘上,方向盘一阵抖动。

别看刘哥胖,可行动起来丝毫不含糊,他和黄哥熟练地从后备箱拿出一副路障破胎器,摆到路拐弯处。我不知所措,呆呆站在车旁看着他俩。

“愣着干嘛,把车横在路中间。”刘哥急坏了,说起话来脸上的肥肉上下颤抖。

我忙不迭地扭身开车门,可上午刚下完雨,地上泥泞不堪,我脚一滑摔了个“狗啃泥”,还没等我起身,远远射来两道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忽然有人抱起我扔在一边,就听刘哥在我耳边喊:“去车里拿防爆盾。”

我挣扎着爬起,取出防爆盾,只见开来的帕萨特飞一般压过路障破胎器,四个轱辘顿时泄了气,像个陀螺似地原地打转、溅着火花。

车一停,车上下来一人准备弃车逃跑,天太黑,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借着车灯光,我一眼看到他右脸上的刀疤。

刘哥在“铁三角”组合中负责主攻,一马当先冲了上去,举起伸缩棍朝黑猴头上打去,黑猴头上吃痛,扭头骂娘,侧翼的黄哥趁他扭头的功夫,瞄准他脖颈又是一棍,黑猴腿一弯摔在地上。

“小张,扑他。”刘哥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

可我早就慌了神,等反应过来时,黑猴已经翻个滚站了起来,还从内兜掏出把枪。

原先在警校宣誓时,我铿将有力念着“不畏牺牲,敢于担当”,直到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胸膛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当英雄真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我本能的一蹲,能感受到子弹擦着我头发飞过,扔下防爆盾,我像只被猎人穷追不舍、拼命逃窜的小鹿一般,玩儿命地往后跑。

跑出不到十步,队里的支援到了,同事踉跄地从车里摔下,扶起我。我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回头一看,刘哥正趴在黑猴身上,黄哥拿膝盖死死压住黑猴右臂。

同事搀着我走到刘哥身旁,刘哥一双小眼瞪得奇大,就差喷出火来,肉手指着我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这小子屁用没有,还差点把老子害死,下次我们三个人如果没凑齐,打死我都不参加行动!”

我低着头,喉咙嗫嚅半天,想说话,可怎么使劲嘴都张不开。队长斜撇我一眼,没有作声,挥挥手招呼同事们押黑猴上车。

回市局后,我悻悻往办公大楼走,队长突然把我拦下,冷冷抛下一句:“你回家吧,等组织处理结果。”拂袖离去。

我站在空荡的院子里,脑子一片空白,队长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开除我?

之后几天,我常常梦到黑猴拿枪指着我,每次被吓醒都冷汗直冒。我给同事打电话问案子进展,同事告诉我,我们还是把黑猴想简单了。

他之所以住那个旅店,因为该旅店是个隐蔽的贼窝,里面住的无辜旅客是幌子,主要目的是给逃犯们提供住所,以谋取暴利。

旅店下面以前是防空洞,后来被店主改成暗道,而南二环附近卖煎饼和手抓饼的小贩里,有几个是黑猴的眼线。

黑猴很早就发现了我们,趁晚上我们放松警惕时,他从暗道出来,上了早前藏在那的车,当时黑猴已经躲过第一道包围圈,又打了第二道包围圈措手不及,所以轻松来到第三道包围圈。

至于黑猴那把枪,万幸是自制手枪,不能连发,打一枪就要重新扣击锤,黑猴射完我,重新扣击锤准备射刘哥,黄哥拿大拇指别在击锤和枪管之间,救了刘哥一命。

听完同事的话,我蜷在沙发里,莫名一股寒意直透过背脊闯进心房,要不是黄哥眼疾手快,后果不堪设想。

三天后,队里处分决定下来了,念在我是第一次参加抓捕行动,所以没开除我公职,但被禁毒队除名,去派出所当片警。

拿着通知,我久久没回过神来,警务人员抓捕过程中逃跑,和士兵临阵脱逃有什么区别?我明白这将成为我一生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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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带着这样的污点,我刚到派出所时,经常有人问我调来的原因,我不敢说,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好在后来也适应了,甭管在哪,认真工作便是。

2013年6月18日上午,我调解完一起父亲打儿子、儿子报警要拘留父亲的闹剧,回到值班室,刚沏好茶,一个中年女人闯了进来。

“我,我老公要杀人!”女人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说着。

“杀人”二字一出,我差点一口热茶喷出来,连忙把女人带入询问室。

听女人说,她丈夫上周和人赌博,输了几十万,当晚她丈夫回家拿刀去找人家要钱,可赢钱的人早跑了,她丈夫便又去追人家,女人一开始不敢报警,自己去找丈夫,找了一周都没找到,女人害怕出事,赶忙来报警。

女人提供给我她丈夫的身份证号,我上全国人员信息库一查,竟还是个瘾君子,曾被公安机关处理过。

女人不住地催促我查她丈夫的住房登记,但派出所权限不够,于是我带女人去刑警队。刑警队一查,她丈夫现正在北郊住着,不过登记显示是一个月前开的房。这让我有些纳闷,可没时间细想,我和同事拉上女人就去北郊的宾馆。

到了宾馆,打开她丈夫房间,她丈夫刚吸完毒,倒在床上神智不清,地上满是烟头,桌上还摆着五六个针管。

总算把人找到了,我松口气,从卫生间拿块干毛巾勒住她丈夫的嘴,和同事架住胳膊把人往外拖。女人没跟上来,我一回头,她正在屋里翻箱倒柜,急得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小汗珠。

“你找什么呢?”

“钱啊,这王八蛋把钱藏哪了?”

我和同事对视一眼,还有蹊跷?把她丈夫放下,我伸手拦住女人,可女人都没正眼瞧我,推开我后,继续翻找。

我顿时明白过来,她报警丈夫想杀人是假,借我们的手找丈夫要钱是真。

“住手,你现在涉嫌报假警,跟我们回派出所。”我抓住女人,欲把她拉出去。

女人发了疯似的挣脱,嘴里喃喃着“钱呢,钱呢”,手不停地翻电视柜、掀被子,眼看这情形强行带离容易出危险,我和同事只能等她找完、消停了再带回。

大约找了半小时,女人就差把天花板卸下来,可仅找到二十几张百元钞,女人喘着粗气,脖子上青筋突突跳个不停。她两步迈到丈夫旁,两只手像一对铁钳狠狠锢住她丈夫脖子:“钱呢,钱呢?”

我和同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人拉开,女人突然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哭,直哭到浑身剧烈哆嗦,眼睛里都挤不出一滴眼泪。

后来,女人告诉我,原本她有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可丈夫意外染上毒瘾,花光家里所有钱,就剩下一套房。

女人的儿子有慢性髓系白血病,这种病不致命,但必须坚持服药。上个月,女人带儿子去北京看病,丈夫趁机低价把房卖掉,卷钱跑了。

女人去报警,可警察也管不了人家卖自己的房,之后女人自己找丈夫,找了一个月都毫无进展,无奈之下报假警,让我们帮她找,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她丈夫把钱花光了。

女人的鼻涕、口水、眼泪流了一满脸,跪在地上哀求我帮帮她,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那一刹那,我忽然感觉自己好无力,或者说非常自责,如果女人第一次报警,警察重视起来,她丈夫的钱就不会花光。更准确地说,如果没有毒品,女人的家还会像从前那样幸福。

那一刻,我突然特别想回禁毒队,从未有过的强烈念头。

4

把女人的丈夫送到派出所后,我去禁毒队找到队长,提出想回禁毒队,被队长委婉拒绝了,原因是没有人愿意和我这个逃兵合作。

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抓个毒贩证明自己,大毒贩我抓不到,还不能抓小毒贩吗?

我听老缉毒警们说过,小毒贩们一般都晚上在市郊的几个公园里贩毒,那里偏僻,而且没有摄像头。

派出所是上一休一,倒是有充足时间,值完班第二天我就去公园里蹲点,可一连半个月都没发现可疑的人。

一天凌晨,我蹲在公园人工湖周围的大石后,警惕地观察四周,忽然有个人坐进湖对面的凉亭里。我举起望远镜一看,那人鬼鬼祟祟地掏出包东西,然后贴上胶带纸粘到座子下。

我瞅准那人衣着,把望远镜放在一旁,悄悄从湖边溜过去。湖不大,那人走得不紧不慢,没一会我就摸到他身后,就在还剩不到十米时,他发现我了,抬腿就跑,我在后面紧追不舍。

直跑出五六百米,他跑不动了,突然回转身,从腰里抽出个东西,借着月光,我看清是把小匕首,场面顿时僵持住,我俩谁都不敢动。

“大哥,我这批毒能挣五万,你别抓我,我带你去取钱。”那人不住地抽鼻子,颤声说道。

我没理他,壮着胆子,踱着小碎步一点点往前挪。

“大哥,除了这五万,我还有批毒,你拿回去交差,别抓我。”男子急坏了,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这时我离他比较近,能清楚看到微微颤抖的刀尖。

这种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且我没带家伙,无法硬拼。一撇眼,我看见地上有块裂开的工字砖。

略一琢磨,我装作想抽烟,自己点着一根,又抛给他一根,趁他放松警惕,捡烟的空档,我一把抄起砖头朝他扔去,他侧身躲过砖头,却被我趁乱揪住右臂,接着搂脖、扭身、顶胯,摔!一记锁喉拧摔,我成功制服住他。

事不宜迟,我连夜将他带回禁毒队,当时队里只有小王值班,我把毒贩拷进审讯室,呆到天亮。

早上队长上班后,我带着毒贩又去和队长申请回禁毒队,队长看我决心很大,便说只要我能找到搭档,就同意我回来。

思考许久,我还是去找刘哥,苦求刘哥半天,刘哥都没答应,毕竟我差点害他丢了命。

我从兜里掏出那把匕首:“毒贩拿刀指着我,我都没怕,我不可能再当逃兵!”

刘哥看着刀,沉默了。他从警多年,知道一个手无寸铁的警察面对持刀毒贩有多危险,更知道我制服毒贩时有多坚决。

“赵哥提拔成科长了,铁三角缺一人,你回来吧,以后咱是新的铁三角。”刘哥重重拍了我的背两下,看我的眼神里也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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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年,我果然没让队长和刘哥失望,破了不少大案子,抓的毒贩更是不计其数。直到2017年12月,是我们组最清闲的一个月。当时队里共有三个案子,都处于跟踪、摸排阶段,由别的组负责。

平常忙时叫苦连天,闲下来反而不适应,黄哥靠在椅背上一根接着一根抽烟,最讨厌运动的刘哥,竟跑去打羽毛球了。

我浑身皮痒,走到窗户前发呆,忽然想起几月前,特情和我反映的消息:因为市里查得紧,有部分小毒贩跑到北二环外附近的村子交易。

我把这事告诉黄哥,黄哥立马兴奋起来,拉起我去找刘哥,之后我们三人分别开三辆便车,一同去北二环那片巡逻。

一天,我巡逻到北二环快速路下,瞥见路对面有个背着双肩包,穿及膝羽绒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子。口罩、帽子把他的脸遮得就剩一条眼睛缝。

男子身前不远处,一名年轻女孩手提购物袋,听着歌,慢悠悠走着,耳机线露在外面,顺着耳机线能看出手机放在上衣外兜。男子悄悄靠近女孩,在将要贴住女孩的一刻,把女孩手机偷走了。

我把这段录下来,正要给派出所打电话,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我前两次抓的小偷,都把偷来的手机塞进裆里,后来去派出所取手机时,才发现他们的内裤上还缝着兜,而该男子把手机大喇喇装进兜里,看他手法也不像新手,怎么如此不专业?

我开车跟住男子,就见他走出几百米后进了间超市,等再出来时,双肩包没了。

顿时我精神一振,这是毒贩惯用手法,叫人货分离。他把毒品放在指定地点,买主隔一段时间再去取,这样警方就无法当场将买卖双方都抓住。

我给黄哥、刘哥打电话,让他们来超市等买主取货,自己继续跟踪男子。

男子从超市出来后,沿直道不紧不慢走了一二百米,停在一处停车场前,朝着超市方向悠哉抽起烟来。

这下我懵圈了,一般毒贩交货后都会赶紧跑路,哪有他这般悠闲的?他一会偷手机,一会贩毒,到底要做哪样?我愈发好奇起来。

良久,我突然明白了,他做的一切都是在试探周围有没有警察,我估摸他是想出批大货,又怕警察已经盯上他,才想出这招。就冲他这反侦查能力,绝对是大毒贩,没想到被我误打误撞碰上了。

我让刘哥、黄哥跟我汇合,不用盯超市了,那个包肯定是假包。

然而黄哥、刘哥还没到,男子就开上车先走了。我发动马达,跟男子的车保持五六个车位的距离,后头跟着。

北二环这片车不多,用不了多久男子就会发现我,我不住催促刘哥、黄哥赶紧来。

“小张,不要追了,咱们就三辆车,万一他跟咱们兜圈子发现咱们,以后再抓就难了。”刘哥着急地劝我。

刘哥的担心没错,抓大毒贩是很难的一件事,首先要派特情打探情报,之后跟踪、摸排,再安排卧底掌握交易流程,最后才能抓捕。

我现在属于跳过前面所有步骤,直接抓捕,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如果这次放了他,又得有多少毒品流入社会,那得毁了多少人。

“我必须试一试,万一抓到了呢。”我咬着牙坚定地说道。

刘哥叹口气,他知道我倔脾气,再劝也没用,只得在下一路口跟上,接我的班,然后我、刘哥、黄哥倒替跟踪。

可能男子觉得已经试探够了,便没有兜圈子,径直开到火车站附近,进了一家面馆等人。

随后,我们三人也到达面馆对面,刘哥、黄哥上了我车。

6

路不算太宽,隔着马路我勉强能看到面馆里的情况,屋里只有男子一人。男子坐定后不久,一名打扮时髦,栗黄色卷发的女人走进面馆,坐在男子对面,交谈起来。

大约五分钟,男子从羽绒服里掏出条香烟递给女人。不用说,香烟盒里装着毒品。

看到这,我赶忙给枪上膛,把防弹衣穿进衣服里。毒贩已经交易完,很快就会离开,火车站附近人流量很大,必须在面馆里抓捕。

我侧眼看刘哥,刘哥脸色不好看,有些犹豫,毕竟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武器,队里的支援也没到,现在行动非常危险,可又不能眼睁睁放跑毒贩。

注意到我的目光,刘哥开玩笑嗔道:“都怪你,你要是没发现他,不就没这事了?”

我看刘哥假装生气的样子,不禁一笑,这些年多棘手的毒贩我们都抓过,怕个屁,抓他就完了。

我深深吸口气下了车,新铁三角组合中,我负责主攻,走在最前。身后刘哥、黄哥一左一右,我们三人假装食客,穿过马路朝面馆走去。

在我踏进面馆的一刻,我和男子对视一眼,蓦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大脑,我暗叫不妙,反手抽枪,可还是晚了一步,男子率先从羽绒服中掏出把锯短枪管的猎枪来,随着一声枪响,我倒在地上。

我感到一瞬的剧痛,紧接着就是剧烈的麻痛感,身体里好像爬了千百条小虫不断啃食我的血肉,从胸口往下一点点没了知觉。我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睡意,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不知是几天后,刘哥正在我床边陪伴,肥胖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活像只大熊猫。

看我醒来,刘哥还以为自己生了幻觉,猛摇几下头,随后迈着罗圈腿连滚带爬跑了出去:“护士,护士,9号床醒了。”

刚醒的几天,我还不能说话,刘哥坐在一旁给我讲我晕后的事。他说,我中枪倒地后,黄哥一记虎扑制服住毒贩,刘哥打120把我送到医院,幸亏防弹衣替我吸收一部分铁屑,否则我当场一命呜呼了。

大夫马上抢救我,可我是AB型血,是大众血型中最缺少的一种,医院血不够,就从血站调血,可血站也不够,市局发动全市AB型血民警来献血,还全市广播请AB型血市民来献血,最后终于凑齐血,把我救了回来。

说着话,刘哥从抽屉里掏出封信,说是一个给我献血的母亲写的:“张警官,我是一个吸毒者的母亲,毒品毁了我儿子的一生,我深知毒品的危害,年轻人是最容易受毒品蛊惑的群体,您同样年轻,却用年轻的身体保住了另一群年轻人,谢谢您,愿我的血,能帮助到您。”

刘哥读完信,我莫名眼睛一酸,其实缉毒警是最需要认可的警种,因为缉毒工作的保密性,我们不能和任何人说起自己的工作,更别提立功时和别人分享那份喜悦。

两个月后,我痊愈出院了,因为我那次行动表现出色,市局颁给我一个个人二等功,庆功会在办公室举行,只有二十几名同事参加。

同事把我簇拥到办公室中央,刘哥、黄哥在一旁大声吆喝着,队长缓缓朝我走来,将勋章戴在我左胸口,闪闪发光的勋章瞬间扫除我心中的一切阴霾。

2019年,曾有毒贩送给我一百万,一沓沓现金摞起来有小孩那样高,被我拒收后,他们又开始威胁我,在我父母家门口写些不堪入目的脏话,我没办法,只能给父母搬了家,每次去父母家探望,我都要在小区周围绕好几圈,确定没人跟踪后才敢进去。

我原先有个女朋友,也是受不了毒贩威胁,和我分手了。自那之后,我再没谈过恋爱。但我从不后悔当缉毒警,这世上总要有一小部分人牺牲自己,来成全大多数人的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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