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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说是花子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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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话沧桑 百衲藏襟抱

《甲子·百衲》寄语

《甲子·百衲》是欧阳祥山的人生迈入六十甲子之际的激情回顾。六十年来,他历尽世间百味——幼年求乞,少年谋生,青年从军,中年经商,由街边杂货小店起步,直至成为大型民企的总裁,富甲一方的董事长。欧阳祥山既“富”且“贵”,他是“光彩事业”的领军人物,热心参政的政协委员。然他富而不骄、贵而不舒,襄助公益,回馈乡里,孝敬双亲,有口皆碑。太史公曰:自古富贵而名磨灭者,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欧阳祥山富贵而彰天下,为业为人,美丽传奇,已难以磨灭。他更以倜傥非常之举,不息追求之步,向艺术境界孜孜探索,举凡摄影、书画、文学、古董……无不涉猎。展示了这位美丽事业的开创者对更完美、更健全的人生之不懈追求。美丽,已化作这位风云人物沉潜于心的人格追求。

百衲,是这位低调的成功者对自己 60 年生涯的素朴自道——勾连补缀,敝帚自珍;历雨经霜,从容笃定;绽放一生,九死不悔。百衲里,有百折不挠的意志,有岁月沉淀的智慧,有着历尽沧桑的淡定,还有容天纳地的心胸。中国古人早就有“立功立德立言”的人生向往,近世又有了“东方型自我实现人格”的呼吁。我以为,“百衲”之下,也深藏着一种美丽人格的追求。

我不能不赞佩他,赞佩这位美丽的守护者与追求者的美丽襟抱。

2019 年 8 月 27 日

(陈建功,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第十、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常委。曾任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中国现代文学馆馆长。)

甲子·百衲

欧阳祥山传

梁美婷

天干地支纪年法,源自亘古之华夏。

甲子起,癸亥止,六十壹周花甲子。

甲子以百衲之材忆往昔,是为“甲子百衲”矣。

2019年 8月 27日,也是农历七月二十七日,这个双“二十七”碰在一起就是欧阳祥山整整 60 岁的生日。

他出生在三年自然灾害肆虐的年代,当改革开放的号角吹响时,他开始了长达 17 年的军旅征程。仕途本已顺坦,却因家族责任中道而止,被迫下海……从戎、经商、参政,六个字汇编了欧阳祥山的 60 年。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建功在《一个中国男人的财富诗章》的评语中,是这样说的,“男人的美,多半在他的精神,在他的情怀,在他内心的力量。男人的美,是一种意志的展现,一种态度的练达,一种行为的拷问,也是一种绝对的辉煌、绝对的悲壮。是热血,是豪情,是气概,是一段一段,一步一步,形成豪然于世的篇章。欧阳祥山从平凡中走来,一路走过幼年的贫苦,少年的坎坷,青年的辗转,中年的稳健。他质朴善良,锐意进取,勇猛睿智,深邃豁达。他的人生诗章,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历史,一个人的故事,它必将融入国家与民族的公共记忆!”

人生六十忆甲子,他的一甲子,也是“艺”甲子。这个从乞丐到亿万富翁的中国男人,历经了生活的饥馑、文革的动乱、军营的磨砺、创业的艰难、艺术的洗礼。

在祖国 70 华诞之际,回顾欧阳祥山的甲子人生,尤其是与深圳共同走过的 40 年春华秋实,他经历的每一个瞬间都是艺术生活的缩影,记录的每一个篇章都是改革开放的见证,拍下的每一组镜头都是伟大时代的讴歌。

第一章、陪嫁花子,鸿鹄苦志存高远

隔蒲潭,府河边,

十年就有九年淹;

大雨下,洪水滥,

颗粒无收好凄惨;

老百姓,人天怨,

卖儿卖女去讨饭。

——摘录自《隔蒲潭民谣》,欧阳祥山写于 1980 年冬

云梦县隔蒲潭是一个古老的地名,以其地理特征而得名。被云梦人称为母亲河的府河,从云梦城西端流出,一路长驱南下,大约在 8公里处,突然转一个弯,折向东流。折流水急,冲力大增,将河床北侧冲成深潭,深潭下游是一片被弯弯河水环抱着的冲积平原。因府河西边的应城县境在春秋时期为郧国的蒲骚地,所以府河东岸这片隔着深潭与蒲骚地相望的地方,就被称为隔蒲潭。有水的地方就有灵气,可水是福泽,也是祸害。在条件艰苦的年代,连年的水灾让隔蒲潭的人民饱受了贫穷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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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欧阳祥山拍摄的云梦县隔蒲潭镇小阳小郑村

1959 年农历七月二十七日,隔蒲潭镇小阳小郑村,一条乡间小路上,欧阳万林垂头丧气地向一间残破的老房子走去。这个瘦弱矮小的男人浑身湿漉漉的,衣服上还滴淌着泥水。他还没走近那栋破房子,就听见婴儿的啼哭声蓦然响起,那哭声格外高亢嘹亮,有一种石破天惊的力量。欧阳万林心里一喜,快步推开家门,看到床上的破布片上,哇哇大哭的小家伙正手挥足蹬,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躺在孩子身边的沈桂香无力地抬起头,瞥了一眼他手里攥着的那只空碗,虚弱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失望。

“我真该死!”欧阳万林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好不容易向食堂郑师傅求来一碗麦粉面糊汤,跑得太急,摔了一跤,连人带碗摔进了路沟里……”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看着饿得有气无力的妻子,他的心疼得缩成一团。

沈桂香看着丈夫,虚弱地摇了摇头。新生孩子的哭声中气十足,气势不凡,让夫妻俩暂时忘却了愁苦和沮丧。小家伙虽然瘦胳膊瘦腿,但五官周正,眉清目秀,看上去有吉祥之兆。欧阳万林越看越喜,请秀才先生代为取名“祥山”,但愿他能给家里带来吉祥幸福!

小祥山的到来,给这个贫困潦倒的家庭带来了短暂的喜悦,可也带来了更大的生存压力。沈桂香出身大地主家庭,曾经有过一段短暂幸福的婚姻,可惜丈夫早逝,她带着儿子发发,改嫁给夫家的长工欧阳万林。不幸的是,发发在几岁时就走失了。失去儿子的痛苦,加上成分不好而受到的白眼和欺侮,让沈桂香倍感痛苦屈辱。欧阳万林虽是个地地道道的贫苦农民,却因为在抗日战争时期曾被日伪军强行拉去做“壮丁”不足一个月,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历次政治运动中,便成为地、富、反、坏、右中的“坏分子”,受到批斗毒打,落下一身病痛。祥山的姐姐大他 10 岁,一直没个正规名字,就叫丫头。哥哥大他 5 岁,是 1954 年发大水在水上生的,取名水山。后来他又有了一个妹妹叫小丫头(运兰)。这样一个家庭, 孕育祥山的,只能是无尽的苦水和泪水。

祥山的幼年是在“瞎子”姐姐的呵护陪伴下度过的。父母外出干活时,只能将小祥山留在家中,姐姐就是他唯一的依靠。欧阳祥山曾在《惟愿岁月静好》中回忆童年:

“我的父亲是个苦命人,虽然眉清目秀,性情温顺,但是自幼家境贫寒,早年间父母亲又双双离世,只能去富人家做长工、打短工混口饭吃,因长期饥饿导致身材瘦弱矮小。然而这个在生产队永远只能拿‘半劳力’工分的父亲,却用他羸弱又不屈的身躯支撑着整个家。我的母亲,身材高挑、貌美体健,出生富庶却也终逃不过命运的劫数,美满的婚姻因丈夫的早逝彻底改变,改嫁父亲后的十余年间,不停生育过七八个孩子。在我出生后,母亲还生育过三个妹妹,一个妹妹被病魔夺走了生命,一个妹妹饿死在床上,只有一个妹妹活了下来。姐姐一生多难,出生三个月就瞎了双眼,不但没有看过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甚至根本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每次父母出工,姐姐便担起了看管我们的全部任务,虽然她看不到,但却知道我这个弟弟的每一个细微声音、每一个细小动作。姐姐比我大 10 岁。由于饥饿,我经常哇哇大哭,姐姐可能担心害怕,也可能怪自己无能为力,一时无措的她也跟着痛哭起来。姐姐记忆中最深刻的物品就是那根草绳子,她将开始蹒跚学步的我用草绳子绑住拉着走,由于我到处磕磕绊绊、乱跌乱撞,常常一天下来她自己比我摔得更加鼻青脸肿。那根草绳子一头牵绊着儿时的我,另一头牵绊着年少的姐姐。慢慢的,草绳子依旧,我长大了,姐姐却逐渐苍老了……

哥哥水山说我小时候爱看戏,可是看戏的人山人海,大人们用砖块、板凳垫着才勉强看得到,我每次都是坐在哥哥的肩膀上或者被举得高高的才看得到,而这期间哥哥是一直看不到戏台的。我的妹妹小我三岁,属虎,都说她老虎吃肉坐着打嗝,是最幸福的孩子,在我面前也是几十年如一日地撒娇,但是相对别家孩子自小也吃了很多的苦。家里缺衣少粮是天天发生的事情,而一有可充饥的食物,‘狠心’的母亲就先给家中男孩子,姐姐妹妹只能往后排,也因为饥饿她们经常生病。我想,只要这辈子我有一碗水喝,也要分给她们喝……”

——摘录自《惟愿岁月静好》欧阳祥山写于 2016 年中秋之夜

穷人的冬天都很冷,但懂得珍惜与感恩就是冬日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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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12月欧阳祥山的父母和女儿合影

不记得是哪天,村里突然来了一个老叫花子,蓬头垢面,挨家挨户讨米要饭,一群孩子跟在他身后起哄。三四岁的小祥山挣脱姐姐的手,也跟着看热闹。大人们看到了,打趣道:“哈哈,怎么有一大一小两个叫花子!”大家一看,跟在老叫花子后面的小祥山,可不正是个小花子吗?只见他上身穿着麻布袋缝成的衣服,老棉裤补丁连着补丁,腰上系着一根粗草绳,满头蓬发中夹着烂稻草。孩子们笑得更欢了,“啊哈,祥山是小花子哟 !”小祥山不知道花子是啥意思,也满脸稚气地跟着笑。从此,“花子”就成了欧阳祥山的名字。等他长到明白“花子”意思的年龄,他心里只有愤恨和屈辱。他痛恨这个名字,却无力改变人们的称呼。甚至在他已成为百万富翁之后,回到家乡,依然有人叫他“花子”,不过这时听到这称呼,他却只觉得亲切。

七岁那一年姐姐嫁到百里外的汉川县新河镇的文李台村,男方叫李洪修,也是一个瞎子,算是“门当户对”。母亲担心女儿嫁过去生活艰难,含泪将年仅 7 岁的小祥山做了“陪嫁”,说是让女儿在男方有个帮衬,其实也是为了让他到女婿家混口饭吃。小祥山每天清晨早早起床,把姐姐家屋里屋外收拾妥当,顺便将邻居家门前屋后打扫得干干净净,他以自己的勤劳与友善,赢得了村里人的好感。挑水、做饭、洗衣服,能做的事祥山都尽力去做。最苦恼的是挑水,从家里到河边上坡下岭,往返四五里路,不到十岁的祥山,每次只能挑半桶水,磕磕绊绊走回家,水荡洒了大半不说,还要被村里的孩子们奚落,弄得他每天都为担水的事气恼。最痛苦的是下雨天,路上泥多湿滑,弄不好就会摔倒。他恨透了那对水桶,可是又没办法摆脱它……

姐夫家生活也不好过,上有 80 多岁的老母亲,还有一个成年而没成家的弟弟,特别是添了小外甥后,日子更是艰难,吃了上顿愁下顿。“瞎子”姐夫脑瓜灵活,他决定外出给人算命,讨一点活命钱。小祥山因此多了一个任务,就是牵着“瞎子”姐夫,走村串户给人算命,“花子”的称呼就更落实了,以至他的本名都渐渐被人遗忘,家人都跟着外人叫他“花子”。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早出晚归,四处流浪,风餐露宿,日晒雨淋,踩牛粪,掉水沟,被狗追咬,被人欺侮。遇到稍有同情心的乡人,给一点好脸色,小祥山就会十分开心。施舍一口凉水热汤,就会让小祥山热泪暗涌,内心感到无比的温暖。

姐夫有一把老旧的京胡,那是他赖以谋生的家业。走村串户时咿咿呜呜的京胡声,就是招徕客户的招牌。休息的时候,姐夫拉着京胡,打发无聊时光。拉得最多的是《卖花姑娘》和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凄切哀婉的京胡声,如泣如诉,让小祥山更感觉悲苦凄凉,孤苦伶仃,同时又感到莫名的抚慰。他很想摸摸姐夫的胡琴,更想跟姐夫学拉琴,可是姐夫很宝贝他的京胡,绝不准祥山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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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 8 月欧阳祥山看望姐姐和姐夫

但也有例外,如果哪天生意好,赚了点小钱,姐夫也会高兴地赏祥山拉他的京胡,任他拉出不成调的咿咿呀呀声,这是祥山最开心的时候。他把自己内心对美好生活的渴望都融入这不成调的京胡声中,那一刻,他忘记了所有的屈辱孤寂,脏污的小脸上露出单纯明亮的笑容。

当同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嬉戏时,祥山正照顾着刚出月的小外甥;当同龄孩子走在上学的路上,祥山已经蹒跚地走在生存的道上;当同龄孩子被家人牵着走出校门,祥山正牵着盲人姐夫走遍了汉川、应城、云梦等县方圆上百公里。这条尝遍人间冷暖的路,祥山一走就是六年。小小年纪,体味了太多生活的艰难,世态的炎凉。也正是在那样的磨砺中,祥山懂得了人性的丑恶与美好,磨炼出坚韧勇敢的性。2018 年 3 月 23 日,姐夫李洪修因病辞世,欧阳得闻消息后,强忍悲痛,亲自为姐夫写悼词,并亲自回老家主持追悼会,他满怀深情地回忆了那段永生难忘的日子,以庄重体面的葬礼,告别那个历尽人间悲苦的盲人姐夫。

李洪修追悼会

悼 词

各位亲朋好友、女士们、先生们:

哀乐低回,云天低垂。在这个天人同悲的日子里,我们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在这里悼念一位双目失明、自强不息的人,他就是我的姐夫——李洪修,我们在此向他作最后的告别。首先我谨代表我姐姐全家衷心感谢你们,能与我们一起缅怀、追悼李洪修。

李洪修于 1945 年 11 月 1 日出生,因患胃癌医治无效,于 2018年 3 月 23 日凌晨 4 时 21 分逝世,享年 73 岁。

李洪修出生于汉川县新河镇李家台村的一个富裕家庭,解放前优越的家庭环境,让他度过了四年多温暖美好的童年;少年时期正处于国家解放初期,家庭成分又被划为地主,这一切与过去都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他艰难地上了两年学堂;9 岁那年,因患病无钱治疗,病魔残酷夺去了他的双目,他的人生从此进入了一个茫茫的、永远的、黑暗的世界;18 岁的他发愤图强,陆续学习了周易八卦、占卜算命。他虽然不懂曲谱,双目失明的他竟然熟练掌握了京胡、京胡、板胡、琵琶三弦等乐器的演奏技巧。但因为他是地主的儿子,不允许外出算命,被强制在生产队参加劳动。年幼无知的瞎子,只能跟在视力好的人后面抬东西和摸索着干活,前面的人走一步,他才能挪动一步,就这样靠繁重的体力劳动来维系生计。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家庭又一次被牵连,沉重的精神十字架和身体的残疾,让他受尽了人间歧视和侮辱……

1967年,姐夫与我苦命的瞎子姐姐结婚,几年后生养了一双儿女。姐夫在家里不仅要照顾 80 多岁年迈的母亲,还要操心未成年的弟弟,沉重的家庭负担和精神压力都落在他一个瞎子的身上。在那个动乱贫穷的年代,亲戚六眷也都处于极度的贫困,无力搭救他们一家。在如此艰难困苦的境况下,姐夫没有等待,强力拉响胡琴,勇敢拿起探路的竹竿走出家门,穿过了一村又一村,走过了一家又一家,四处乞讨,以算命为生。以新沟镇为中心,跑遍了周边方圆百里的大部分村庄。常常天不亮就得出门,中午靠好心人的残汤剩饭充饥,天快黑时,一家老小都期盼着他回家,而他却经常走反了方向,深更半夜也回不到片头寸瓦的家,只能就地风餐露宿。逢年过节是算命乞讨最好的时机,也是他日夜奔波不能回家的时候。姐夫无数次地掉进沟里摔得鼻青脸肿,滚到河里呛几口水,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无论是严冬腊月还是烈日暴雨,乞讨算命和卖些针头线脑,是他维系全家人生存的唯一选择。无论坡高坑底,还是稀泥土路,他都得坚毅地往前走,手上的竹竿永远是他探路的“眼睛”。

我从 7 岁也就是姐姐结婚那一年,作为“陪嫁”来到了姐夫的身边,直到 13 岁,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手牵着他四处地乞讨和算命。今天他悄无声息地走了,可我是他苦难与坚强的最直接的见证人之一。我的姐夫固然不是很伟大,但也很不平凡。他虽然双目失明,但同我们有一双明亮眼睛的人一样,青年时期,依然憧憬向往着美好的未来;中年时期,也追求着自己的梦想;老年时期,更是渴望一家人幸福吉祥。他也是一个有抱负有担当的好汉,他没有向命运屈服,没有向生活低头,也没有给发展中的社会增加负担。他是唯一值得我敬佩和骄傲的残疾人,他也是我少年时期的启蒙老师和最可亲的人,更是支撑我走过了人生艰难与辉煌的精神动力。

姐夫,弟弟感恩你!感恩你对瞎子姐姐一生的恩爱与奉献!感恩你对后辈的抚养与教育!感恩你对兄弟姐妹的亲热与担当!感恩你对左邻右舍的和睦与互助!感恩你对朋友的真情与厚意!

尽管你是双目失明的残疾人,但你的人生焕发出了别样的精彩和辉煌……

生如夏花之绚烂,逝如秋叶之静美。各位亲朋好友,姐夫李洪修虽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但是一个人的生与死都是生命的必然,他的一生是不屈不挠追求和向往光明的一生,也是淳朴善良勤勉厚道的一生,更是忍辱负重而又坚韧不拔的一生。他的精神和风范将会永远不死,永远地活在我们心里。坚信他的儿孙们也一定会继承他的遗志,勤奋学习,不懈努力,为社会做出更多的贡献。青山不语,流水呜咽。让我们为自强不息的李洪修祈祷:如果有来生,苍天一定会送你一双明亮的眼睛,让光明点亮你的世界,把此生应该享有的、更多的绚丽色彩弥补给你!

姐夫,一路走好,九泉之下安息吧!

内弟:欧阳祥山

2018 年 3 月 25 日凌晨 4 时

几年后祥山才被父母接回家中,送到了郑家潭小学去读书。由于年纪偏大,先生让他直接学习四年级的知识。他偶然得知堂哥有一本《新华字典》,很是爱惜,从不外借。祥山第一次看到字典就双眼发亮,求了堂哥很久,他仍不松口。很想看看字典上面那些满满的不认识的字,祥山只能偷偷拿了堂哥的字典,躲在家中不起眼的角落里,紧张又亢奋,他把字典捧在手里翻看,如待珍宝。没翻几页,就意识到毫无文化基础却妄想读懂字典,简直不自量力。这时手上的字典如烫手山芋,想还回去又怕被当场逮着,不还吧,自己看不懂还耽误了堂哥的学习。眼看母亲沈桂香马上要回来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就仓促把字典塞进了草垛里。结果还是让前来拿柴烧饭的母亲给发现了,他自然逃不过一顿责打。

可是,谁又知道沈桂香的苦?沈桂香是受过教育的,经历过家庭变故的她,一直教育孩子们做人的原则“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祥山“不问自取”的确让沈桂香感到屈辱恼怒,但同时她也很清楚孩子不过是渴求知识,有什么错呢?而把孩子逼成这样,让孩子求而不得,为人父母自然是难辞其咎的。沈桂香一边狠心打着祥山,一边偷偷抹眼泪。她知道这小棍子一下一下鞭打的,不是嚎啕求饶的小祥山,而是自己无声自责的心。经过前几年磨砺,祥山已经懂得察言观色,他看出了母亲极力隐藏的自责,心里暗暗发誓:今后必以堂堂正正示人,勤奋学习。

有一年盛夏的鸣蝉乐此不疲地叫,镇上搬运站里,哥哥水山的后面突然多了个“跟屁虫”。那是水山的弟弟祥山。祥山马上升高中了,他想把补丁摞补丁的布袋子换成一个新书包,就跟哥哥水山一起到镇上搬运站搬运砖瓦土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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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中秋与家族亲人团聚

欧阳兄弟俩没钱置备马匹,于是哥哥扶把手,弟弟拉边绳,拽拉着简陋的老式板车,嘎吱嘎吱地走在几公里长的泥坑小路上,祥山个子很高,却出奇的瘦,身影被烈日拉得很长很长,就像这条走不完的路,他们连呼带喘不顾歇息,一天最多来回几趟。每走一步,好生疲倦,但一想到麻绳的那头承载着他的梦想,祥山就瞬间满血复活了。兄弟俩卖命地拉运,终于在开学前凑够了钱,祥山如愿买到了一个军用挎包。他每天都抱着新书包想象着升学的画面,却突然被告知:家庭有历史问题的孩子必须要有贫下中农推荐才可以入读高中。祥山的高中梦就这样破灭了,多年的期盼如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只能抱着满载理想的新书包痛哭。可是他怎么哭都哭不完这些年受过的委屈与痛楚,怎么哭都改变不了辍学的命途。

15 岁的欧阳读书梦断,唯有参加生产队的劳动。他本就听话懂事,又勤快灵活,谁家有事叫,他都乐意帮忙,一些跑腿打杂的小事也总是抢着干,乡邻乡亲包括生产队的干部都喜欢他。在生产队选计工员时,大家都一致推选他。计工员主要负责详细记录每人每天的劳动工分,可惜欧阳的文化基础太弱,连几十个人名都写不清楚,竟把“郑腊海”的“腊”字写成了“昔月”,闹了个笑话。从此,欧阳更加发愤学习,不仅认识了更多的字,还学会了打算盘、记帐、分配等知识。

一年后,大队负责宣传的团支书张望明看重他勤快好学,一表人才,又跟“瞎子”姐夫学过拉胡琴,是块搞文艺的好材料,就点名把他抽到了大队文艺宣传队。为了当好演员,不管寒冬腊月,还是炎炎夏日,欧阳坚持练功夫背台词,经常对着镜子反复练表情,用心揣摸每个角色的内在与形象。演出中,不管担任主角还是配角,他都演绎到位,在文艺宣传队崭露头角,获得大队干部肯定。17 岁那年,欧阳就被选调到大队担任棉花技术员,是当时全省乃至全国最年轻的棉花技术员,督导 8个生产队的棉花生产工作。夏秋时节,要管理棉花生产;冬春时节,要协助水利工程任务。虽说是大队的小技术员,也是大队干部的服务员、通信员,端茶倒水、跑腿的事,他样样抢着干,每天都与公社、大队、生产队的干部沟通交流,在为人处事、协调能力和领导意识等方面得到了提升,也让欧阳萌生了入党、当干部的念头。

1977 年,正是中国历经十年动荡,拨乱反正的重要年份,联产承包制在农村开始逐步推行,改革的春风也吹遍了荆楚大地。眼前的一系列巨大变化让懵懂的欧阳看到了希望,他越来越清醒地认识到:要摆脱家里贫穷的现状,改变自己的命运,一定要走出去,寻找另外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