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里聚福改命什么意思的简单介绍
作者:浙江省东阳中学高一(1)班 寿家渝
指导教师:陆依瑶
寿家渝,女,16岁,东阳中学高一(1)班学生。爱好阅读与写作,喜欢以手写的方式记录下生活的温度。于她而言,“聆听自然之音,品味诗书之茗”大抵胜于世间其他的一切事务。

序言
世间万物,缘起缘散,福聚福灭,皆由天定。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或乐于勘破,或苦于轮回。一如那冥界曼珠沙华,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因果轮回,顺应天命,却不近人情。一枯叶蝶终其一生寻繁花似锦,待到竟时,却只眠于花烬满地。吾辈凡人,既无逆天改命之能,又何妨沏一盏苦茶,叹人生苦短,却甘之如饴。吾名,未予。
目录
一.这一次,我想家了
二.“纸巾=父母”
三.我的头发,你的手
四.家乡的气息
五.那一次,我真失落
六.好久不见
七.这天,我回家晚了
八.取一颗初心,放在彼岸
九.和你同频
十.一朵依米在心间
十一.呵
十二.I & myself
十三.尾声

这一次,我想家了
想家了。
这句话,我是落地以来第一次从脑海中闪过。我自诩“自立起来可独立一人行走社会,一切皆可自主完成,无人能比”,甚至于冬令营离开家人去往南京的四天,我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并十分陶醉其中,半分想家的意思也没有。可是,这一切,竟然在住校后被打破了。
头两天,我感到一切正常,只是睡不着而已。可第三天校长举办开学典礼时,我发现想家之念竟充斥了我一直以来如同天空的心灵。说实话,校长的讲话并不是那么煽情,可他讲到“你们将要离开家的怀抱”时,我的眼泪竟然不受控制的一下子充满了眼眶,带着即将落地的危险讯息。也许是想家了吧。
我低头笑笑,怎么可能呢,寿家渝是个多么坚强的女汉子呀。任性地掐灭了那心中的一丝丝想念和一幅幅画面,我打了个哈欠,装作困倦的样子不着痕迹地抹掉了眼泪。
可心中的想念却如同那小草,在晚自修时再次生长出来。也许是尝过被扼灭的苦楚,这一次,它如同燃烧的火焰,迅速蔓延,制造出一幅幅由浓烟绘成的画卷,慢慢上升,升到我的脑海中:
“家渝,要不妈妈和学校说说,让你走读吧。”
“不要,我就要住校,住校挺好的。”
“住校哪里好了?那么辛苦。如果是走读,每天你都可以回家,多好。”
“不要,学校里面你们就管不到我了,多好。”
……
眼前越来越湿润,一条条泪痕不受控制的出现在了脸上。我竭力安慰自己,没事,不就是住校吗?可似乎是火上浇油,心中的思念越来越浓,出现了盖不灭的趋势。于是,我撕破了“坚强”的伪装,不顾形象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直到放学铃响,我才拿上水杯带着红彤彤的双眼飞奔回寝室,为抢占电话占得先机:
“喂?”
“老妈,我想家了……”
《晨读十分钟》里,美国的E.B.怀特写过一篇文章,叫《大海和吹拂着的风》,对这篇文章的感悟让我沉思良久:也许离开它后,你会发现,对它的思念会不可控制。“它”,又是指什么呢? ——后记
“纸巾=父母”?
我第一次望着一包即将见底的餐巾纸发呆。
仅仅三天,这包餐巾纸就变得所剩无几。原本饱满的身材在我的“剥削”下变得瘦骨嶙峋,原本纯白的身体也慢慢融入空气中,变得透明起来,只剩底部还维持着一些原有的白。
用纸的速度之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我夜以继日的“哭泪攻击”下,它憔悴了,也是正常的。别看我平时个性开朗,结了不少优秀份子做朋友,可内心还是挺孤单的。每天和这样孤单的我作伴的,也就只有它了吧。小到擦汗、擦嘴,大到擤鼻涕、抹眼泪,它都见证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消极情绪。它就和那夜晚清冷的月亮没有区别,是我这个孤独旅人在人生道路上惟一的陪伴。
“安慰”也许是它一生的工作。
晨跑后,是它替我抹去那一片又一片细密的汗珠;收到病毒的攻击时,是它勇敢地挺身而出,替白细胞战士们收拾病毒的“尸体”,共同削弱病毒在我体内的嚣张气焰;夜深时,又是它一次一次地拭去我眼眶里满盛的泪,拉回陷在“思念漩涡”中的我。
这辛勤的付出,好像两个人啊。是啊,好像他们啊……
脑子里忽然闪过了许多儿时的画面:父母喂我吃药、为我擦汗、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安慰我……
思绪收回,一切又从纸巾开始。
最近我发现它越来越懒了,纸巾的冒出越来越迟钝,又是就算是把它连续抽出几张,这几张纸用完之后它也如同罢工一般坚决不吐出一张纸来。只有你将手指伸入它的肚子里鼓捣一番,才能从中抽出一两张用于己用。相当于之前,它无偿地将关怀奉献给我,是我感到温暖备至。而如今,只有我亲力亲为,才能勉强从它身上抽出一缕关怀来安抚我受伤的灵魂。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它就是我的父母,那么,一切就说的通了。
它身体里的纸巾就是父母对我的爱,儿时,父母就如同这包餐巾纸,无条件地为我献出他们无私的爱。可在长年累月的“剥削”下,他们的爱也终会有衰竭的一天,他们也终会有筋疲力竭的一天。
那么,我在残忍地从他们的心中抽出更多的爱来满足自己的心的这种做法,是对,还是错呢?
“纸巾=父母”?
我的头发,你的手
刚刚洗过头发,我把头发吹干后,就咬着皮筋准备把头发扎起来。妈妈刚好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我在拢头发,就对着镜子里的我轻轻扬了扬嘴角:“我来帮你扎头发吧!”
坐在小凳子上,我绞着手里的皮筋,有些局促。我自己扎头发已经7年了。在我二年级之前还是妈妈给我扎的,但是妈妈扎来扎去,只会那几个发型,盘发、马尾、麻花辫,然后也是盘发、马尾、麻花辫。于是我开始嫌弃妈妈的手不巧,嫌弃她不能给我扎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好看的辫子,所以我就学会了自己扎头发。我会给自己打好看的辫子,梳漂亮的盘发,于是就这样自己拿着梳子走过了7年。时间太长,以至于我现在忘记了妈妈给我梳头的感觉,忘记了她指尖的温度。所以当妈妈刚触及我的头发时,我忍不住抖了抖。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指,却忽然感到头上的手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前面的头发分开成几绺。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妈妈,她的目光正凝聚在我的头发上。漂亮的丹凤眼里有着难以掩藏的认真与期待。只见她用右手的小指挑起其中的一绺,轻轻绕起另外一绺,然后又用左手的小指握着另外一绺绕了进去。
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记忆似乎开了一条通道,眼前好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记忆似乎开了一条通道,眼前好像是一大片没有尽头的海洋。如同爱丽丝的“镜中奇遇记”一般,时间带我走过了那一个个涌起的波涛中的瞬间。我似乎回到了那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回到了四年级的时候,我在妈妈手机上的搜索引擎查找资料时历史记录中跳出来的“小女孩好看的长发编发”,回到了初一时历史记录中有所改变的“女孩子短发编发教程”。时间带我回到了以前妈妈利用上厕所的时间偷偷看编发视频却总是忘记在视频开始之前把音量调小的时候,回到了我一经过卫生间就会响起妈妈把手机关闭的提示音的时候。
我吸了吸鼻涕,继续揪着手中的皮筋。“你感冒了吗?”妈妈关切地看了看镜子中的我,我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感动。“那要多喝水喏。”妈妈嗔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过我手中的皮筋完成了我的发型。“好了!”妈妈看了看头发,又看看镜子,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这是一个精致的盘发,要知道,这是一个短发的盘发。因为夏天的临近,为了凉快,我也坚持把头发全部扎起来。一个属于短发的盘发,几乎在网上没有教程可以寻找。“老妈,扎得不错嘛!”我竖了竖大拇指。妈妈眼睛笑得弯弯的:“那当然,以后我还可以给你扎头发,都很漂亮的!” 镜子里的同框已好久不见。因为好久,所以我在妈妈的笑容中看见了岁月的痕迹。这是我的头发,时隔七年,它又被同样的手捋起。
嗯,有点感动。

家乡的气息
巴黎的顶级香水,也抵不过家乡的气息。
儿时的我在家乡长大,走在哪里都可以看到乡里的几个老人在一起,用地道的方言聊着家常。唯一可以从他们口中得到的一句高雅话,也不过简短几句:“就算是香水,也没有这里的气味好闻。”虽说还是一派方言发音,但听起来还是多了一分阳春白雪的味道。
我的家乡是诸暨,不是个有名的地方,但这儿青山围城,绿水环抱;虽然经济不差,但仍坐落着许多村庄。既然连诸暨都不有名,那哪谈得上“气息有名”呢?我不知道。至少在我心里,巴黎顶级香水之都那弥漫着花香的空气,也抵不过家乡的气息。
不是妈妈身上的胭脂味儿,也不是爸爸身上的烟草味儿,更不是哥哥身上的汗臭味儿。空气中是一阵熟悉却陌生的清凉,顺着鼻腔直通肺部,再从胸膛里滋生出一丝清新。首先给这儿的气息打分:它有着名牌香水没有的清凉。
就像白米饭越咀嚼越甜一样,原本无味的清凉继而成为一阵奇异的芳香,让人无法,也没有抵挡力不去选择细细品味。就像淀粉酶在咀嚼过程中转化成了麦芽糖,在细细品味下,它就像是和我的身体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我便不由得像开始读一篇文章一样,将这缕香气当成文字,放在唇齿间慢慢体味,嗯,没有香水的浓郁感,这种香气淡得苍白,淡得可以抹去他的存在,淡得无迹可寻。再次打分:它有着名牌香水没有的轻缈。
站在风中,我加快了脚步。
空气中混杂着农忙时节人们身上腻腻的汗味。心神一晃,还可以闻到孩童们玩耍时的笑脸和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但是依旧有淡淡的气息无法辩识,我得找到它,在它变得无迹可寻之前。
随着步伐的加快,那缕气息变得不似之前那样淡,但也谈不上浓烈。胸腔内很是舒畅,就像刚饮下一杯清茶,茶韵在心中慢慢蔓延。
找到了!
追寻着这缕气息,我来到了一座小房子前。每当村子里有客人来,特别是重要的客人,乡里的妇女总是聚在这个小屋子里合力上一桌丰盛的筵席。
推开门,斥入鼻腔的,仿佛是艾草(诸暨做清明粿的一种原料)香。
正在干活的妇女们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沾着面粉的脸上带着欣喜之色:“哎呀,囡囡回来啦!”“媛媛(我乳名),我们都在做你最爱吃的清明粿呢!”“就是!快来,这儿有几个刚出锅的!”
在妇女们的热切招呼下,我的脸上已全是面粉,即便如此,也不觉得如何。只是遗憾我回答错误:不是艾草香,这是……
家乡的气息!
在这里,在这个气息里,我愿停下脚步,不再奔跑。
那一次,我真失落
时间似乎可以冲淡友谊,但若情比金坚,则只是“似乎”。
此时正是一节大好的自修时光,可早早写完作业的我只能百无聊赖地左右看其他奋笔疾书的同学。余光忽然扫到同桌在写一个小本本,凭直觉那不是作业。假设一构成,也成功“构”出了我的好奇心。我趁老师不备悄悄问她:“你在写什么呀?给我看看吧!”
不料她一把合上小本本,使劲摇着头,却不看我,只是嘟囔着:“这是我和我小学闺密的‘友谊见证’!”
我“戚”了一声,扳回身子,笔直地坐在凳子上,心情却好了不少:明天星期六,徐安贝说她明天下午回来和我一起写作业呢!
带着美妙的幻想和期待,我拿笔在日记本下写下了明天下午的安排:
1、和她取一样的英文姓;
2、和她一起看电影《勇敢传说》……
直到周六上午,我还将安排在脑中过滤了一遍,然后便以写作业来消磨上午的时光。
我揉揉已经发酸的眼睛,看了看钟:只有半个小时就到一点半啦!
徐安贝常常要午睡,一般睡到下午一点半。
我收拾好作业,来到家门旁的鞋柜旁拿了一双拖鞋,工工整整地放在地上,然后将“阵营”转移到了离门更近一点的客厅,看起了书。
已经四个月没见徐安贝了,她现在一定变得更漂亮了吧。
打开书前,我这样兴奋地想。
“嘀嗒!嘀嗒!”
期盼已久的门铃声终于响起,我将书往沙发上一甩,便一蹦一跳地跑去开门。
我拉开门,刚想出口的“徐安贝”便忽然卡在了喉咙里——因为门外站着的是推销人员。
好不容易唬走推销人员,我失望的关上门看了看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让我松了口气:一点三十五分。
还好,徐安贝会来的。
这样想着,我又看起了书,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却再没有听见那熟悉的门铃声。
到了五点半,我放下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放在桌上的摊开已久的“计划本”往房间走。
妈妈从厨房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家渝,晚上吃香菇吗?”
“随便。”我应付着,极力掩饰自己失落的心情,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与音乐作伴。忧伤的旋律似乎掠夺了我的什么东西,我的心空落落的。
若情无金坚,假设则成可能,失落也成可能。

好久不见
将时间化成语言,想说的也不过是一句——好久不见。
与你为期最长的一次分别,是十四天,在那个温度持续升高的夏天。
自从在生命里与你相遇,就从未想过会有一次长达半个月的分别,在正常的情节发展里我们每天都会见面,即便是上学,也会有放学的那一秒。
看来生活不总是按照情节发展,它迟早会有属于上帝的转折点,当生命中的第一个转折点发生时,我12岁,你16岁。
4岁的年龄差距将你送去了高中,把我留在了小学。初中走读的你让我不甚习惯这第一次分别,但是,高一的军训,不容拒绝。
分别的第四天,我便控制不住自己,想到了很多。我想到了我们常常一起打架,一起瞒着老妈偷偷吃辣条。明明都是些黑历史,可是心中却还残留着一点怀念。
我还记得我6岁时,你破天荒的在和老妈出去一趟后给我带了一个芭比娃娃——听说和我同龄的小女孩都喜欢。我兴奋地把她放在了那个永远不会落灰的木橱里,给她做了许多漂亮的衣服。虽说木橱搬了几次家,里面的小玩意儿也丢的丢,掉的掉,但那个芭比娃娃至今还穿着崭新的公主裙坐在我为她量身定制的“宝座”上。
时间很快地,就过了一个星期。我翻出了你小时候总爱跟我抢的等人高的大灰狼。它现在还张着犀利的锐齿等着我。我记得这是老爸送我的生日礼物,你看着很喜欢,便想来要。我不愿意,于是就出现了下面那一幕:你哭着喊着趴在地上抓着我的脚死死不肯放手。现在现在想来嘴角还有笑意。
十四天也不长,在我的回忆中它就像岁月在你与我身上体现的那样悄悄地,悄悄便过去了。可是在这十四天里,你我之间的感情走过的路似乎比十二年还要长——至少在过去的十二年里,我们还没有出现像现在一般显而易见的兄妹情。
十四天的期限已经到了,你结束了近半个月的军训与学习,而我则结束了近半个月的思想拉长与放空。
隔着校门,夕阳的余晖中是你微微被晒黑的脸庞。背着书包微笑着走来轻轻抱了抱我的你,似乎已经完成了成为一个称职的哥哥的蜕变。
虽然只有十四天,但是,我还是想说,
嗨,好久不见。
这天,我回家晚了
当你在外面疯玩时,往往会忽略他们。
“小寿,今天星期五,我们玩一会儿再回去吧!”
记得三年级时,闺蜜在放学时妈妈还没来接她。她一向知道我是自己回家的,所以想让我陪她度过等待她妈妈的这段时光。我犹豫地抬手看了看手表,又对上她热切的目光:“那……好吧。”
这么长一段时光,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吧?我放下书包坐在门房的凳子上,拿出作业动笔就写。
小胡(我闺蜜)在班里是出了名的慢性子,她一见我写作业就急了起来:“你写作业干嘛啊?到时候进度又甩我一大截。我们去玩吧!”我也很讨厌中国机械式的作业,听到玩,我连忙放下笔收拾好作业,把书包寄放在门房,跟着小胡来到了一棵小樱桃树下。
此时正是樱桃成熟的季节,树上结满了小小的樱桃,或青或红,十分诱人。况且这儿离学校校门不远,小胡妈妈来接她时也可以看见她。我看了看表,才离放学时间过了五分钟,我就点点头,摘起了樱桃。
我不记得朋友回家是什么时候了,我只记得我回家的时候夕阳染红了大半边天,灼热的颜色好像要燃烧起来,我心口忽然有一些缺氧,但也不以为意。
像往常一样,上电梯,进家门,换鞋子,一切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唯一不熟悉的就是没有响起往常那个熟悉的“回来啦”的喜悦声。我疑惑地换了鞋走进客厅,餐桌上是一盘像往常一样摆放在那个熟悉的位置的水果。
“老妈?外婆?”许久,无人回应。来到客厅,我拿起座机,想给妈妈打个电话问问她们在哪,却先从亮着的屏幕上首先读到了好几个未接电话的信息。心中暗觉不妙,我马上回拨了回去。
在几声“嘟嘟”的忙音后,紧接着响起的是妈妈惊喜的声音:“家渝?!你回家了?!”
“对呀,你们在哪里?怎么没见你和外婆在家里?”
“你这孩子到哪里去了?我见你到了放学的时间还没回来,打电话问老师她也说不知道。再等了一会儿你还没回来,我和外婆就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吓得我们在外面找的心急死了。”
“不好意思,今天小胡妈妈没有及时来接她,我就陪她等了一会儿。对不起,没有及时和您说,让您担心了。”
“没事,回来就好,下次一定要记得提前和我说一声,那我和外婆也回来了。哎呀,怎么下雨了?真是的,出门太急,连伞都没带。”
我看向窗外,已经下起了倾盆的大雨。
取一颗初心,放在彼岸
第一次邂逅彼岸,心便留在了那里。
对彼岸花的了解还仅仅止于网页资料,便一下子占据了我的内心。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浮华的人,却“违背”了我的初心。彼岸之花生长在黄泉之路,火红的花瓣染红了忘川,发出幽幽粼光。也许它一直都如此自信自己能倾倒天下,却一直默默无闻。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曼珠沙华”。
时间距刚了解彼岸之花已经有了三年,我从懵懂的小学生变成了一个中学生。心智尚未成熟的我看着眼前湍急的,名曰“青春”的河流,怎么也不愿脱下鞋袜,卷起裤腿,干脆地踏入其中。终于,我终于选择踏入了,可河流中的水却突然猛了起来,使我不能一下子站立,而是在原地摇摆不定。我还能回到此岸吗?答案已经确定了,一条路往往难以再回返。心情极糟,在大家都在奋力接近彼岸的时候,我却因为流水的湍急而止步不前。那段时间,“想家”已经成为了我终日以泪洗面的借口,安慰我的人这样多,却从没有人看见过最真实的我。我的表现和内心真实的我从来都不同时出现,就像曼珠沙华花叶终生不相见。我是在害怕什么?害怕这条河使我失去什么东西吗?
打开电脑网页,屏幕上是一朵怒放的曼珠沙华。记得当时在打开电脑网页,屏幕上是一朵怒放的曼珠沙华。记得当时在搜索曼珠沙华的时候见到过一个传说,当时有一个神仙,他来到忘川彼岸,见到的是火照之路。只一眼他便喜欢上了曼珠沙华,将它揣在口袋里,准备渡过水已及腰的忘川。当他顺利渡过后,满心欢喜地拿出曼珠沙华,却发现它早已褪去艳丽的鲜红,变成了纯白色。而忘川却被染成了鲜艳的颜色。白花虽也足以倾倒天下,却不如原来惊艳。仙人无比惋惜,认为这已不是他原来所见的曼珠沙华,就将它种在了忘川的另一岸。谁知,他离开还没多久,曼珠沙华就慢慢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与对岸的一片红光遥相呼应。
也许在有生之年我可以看见曼珠沙华,她开在通向冥界的道路,忘川的彼岸。通向冥地的长路漫漫,她开得如此孤独,永远没有绿叶的衬托,却依旧惊艳世人。经历岁月的更替,物是人非,只有她明艳如故。
我想,我可以淌过青春这条湍急的河流了。
听说,彼岸开花时如火如荼,是黄昏路上唯一的风景。有人说她的红铺天盖地席卷整个世界,有人说她是盛开于彼岸的不祥之花。火照之路,红光冲天,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谁与谁的誓言。轮回之前,最后许愿,扶一扶额,可曾听见,黄泉路上,花开的声音:取一颗初心,放在彼岸
和你同频
“你终于考上东外了,那我也可以休息一阵了。一个星期下来有五个懒觉可以睡呢!”
在开车前往新学校的路上,你看着前方的风景,手指有规律地轻轻敲击着键盘,眼角是溢出来的笑意。我环顾了车内堆满的寝室用具,然后转头看着你愉悦的笑脸,也轻轻扬了嘴角,弯了眼,可是鼻子却忍不住有些酸意。只有我知道,这短短的五天懒觉对于你,是多么的难得。
小学的时候从一年级开始就被选进了校书法队,因此我总要凌晨小学的时候从一年级开始就被选进了校书法队,因此我总要凌晨6:10就起床,早早地就去学校接受书法训练。肩负着为我准备早餐的“重任”,你在每天早上6点就离开温暖的被窝,蹑手蹑脚地走进我的房间,关掉放在我床头6:10分准时响起的闹钟,然后悄悄地退出房间,带上房门去厨房忙活——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只是躺在床上,不睁眼,也不起身,静静地听着从厨房传来的细微的“叮叮咚咚”的鼓乐,然后等着你在6:10的时候再度放轻脚步靠近我的床边,等着你落在我屁股上的轻轻的一拍,以及那轻柔得不像是叫起声,带着一些宠溺和嗔怪的“起床啦”。然后我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半眯着眼,慢吞吞地起身穿衣服。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你总会在我的身后对着手中的小镜子往脸上扑粉,而眼睛下方,是你扑得最仔细、最认真的地方。我总会微微愣神,然后回过神匆匆洗漱和吃早饭,然后将书包甩在背上留一句“我去上学啦”就“啪嗒”一声关上了门。我怕我再慢一点,目光就不能略过你眼下白粉依旧挡不住的黑眼圈。
然后是结束一天的学习回到家中。一到三年级还好,总能在晚上九点之前就上床睡觉,然后在黑暗与被窝中听见你关闭客厅的灯、进入房间的声音。但是从四年级开始,作为班里的副班长兼学习委员兼纪律委员兼语文课代表,总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班级事务和课任工作留我到晚上10点。每当闹钟晚上十点报时,在“嘀嘀”两声之后总会接着响起你有些焦急的询问:“晚上十点了,还不睡觉吗?明天早上六点左右就又要起床了。”
从小开始,你总会等我睡觉后才会回到自己的房间钻进被窝里,随着我的年级的逐级提升,你的睡觉时间也因为我慢慢延后。我总是尽可能让自己快一些,再快一些,怕你眼下的黑眼圈因为我再变得浓一点。
眼眶似乎有些红了,眼角温热的湿意提醒我将脸转向车窗外,转向窗外的风景。我用手背抹去了即将濡出的泪,吸了吸鼻子,然后恢复我一贯的笑脸看着你的笑脸:“是啊,我单方面宣布,你解放了!”六年来,感谢你与我同频,看同一片朝霞,数同一空繁星。和你同频,是我的幸运。
谢谢你——我的母亲。
一朵依米在心间
也许世上真的有花仙。
六年级末的时候,写过一本名叫《浮生辞》的小说,里面记录下了我和两位闺蜜的友谊。在设定人物的时候,我和胡若瑜早早地确定了角色,已经开始完善人物性格了,可偏偏有一个主人公迟迟不肯露面。
“小贝,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你的人物设定?想好要当什么仙子了吗?”
徐安贝扁了扁嘴,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小寿,让我再思考一下嘛,我要好好创造我的人物形象啊!”于是,“当什么仙子”成了小贝心上的一块石头。当天的下午,她带着一袋子作业来到我家,却奇迹般在我之前完成了 所有作业,然后拿起了手边的手机,除了敲击键盘的手指和在屏幕上流转的目光,其余一动不动。
和她一起写作业的我顿时对她突然提高的速度感到惊异,同时也在好奇网络上的什么东西如此吸引她,竟然让她在几天时间里改变了这么多。我悄悄来到她座位后边,越过她专注的脑袋往前看,之间她在用百度搜索着什么。再仔细看,才发现最上面一栏中写着:好听的花的名字。我顿时感到哭笑不得,发出了“哧哧”的笑声。小贝这才发现我在她的身后,吓了一跳,怕怕地用手拍着胸口。“哎,想个人物角色需要这么认真吗?”我笑着看她。她只是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展开了一抹纯净的笑容:“我想好了,我要当依米仙子,我要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
事实上,她就是一个安静的美女子。
思绪收回,我看了看手机突然亮起来的屏幕,上面跳动着一条来自徐安贝的短信:小寿,我上来看小说啦!
我住在25楼,而小贝住在同幢的20楼,优越的地理位置为她“追书”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门铃如约响起,我小跑着去开门,门口的美女双手提着装作业的布袋,中短发的小辫子扎起来不显活泼,倒更显淑女味儿十足。明明只相差了两天出生,可她却和性格随和的我迥乎不同。
小贝熟练地换上拖鞋,冲进书房,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目标——书桌上摊着的小说本子。顿时,手上的作业被随便遗忘在记忆的角落,只剩下她那双盯在小说本子上的漂亮的眼睛在不停流转。
原本还想同她聊一会儿天,可一看她的样子我就噤了声:小贝是出了名的书痴,一旦进入书中便无法自拔,这点我向来知道。于是我也难得地坐在电脑前开始为新的小说码字,书房里回荡着的只有小贝翻书的声音和我的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每当泉思枯竭时,我就喜欢看看徐安贝,她就好像是一朵依米花,带给人无尽的情思,令我傻兮兮地相信花仙的神话。
不知怎的,心中好像播种了一粒依米花的种子。
呵
有时候连自己都会分不清,造就如今负面的我的,到底是负面的环境,还是负面的自己。
很多同学都说读我的文字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原来我并不像他们表面看起来那般阳光爱笑。是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面具,而我这张适合微笑的大盘脸,就是隐藏负面的自己的最好伪装。
很久以前就觉得自己不对劲了,是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写了一百来篇难离“悲观”的生活素材之后吧。我几乎每天都在发掘让人感到悲伤的东西。读了一两篇,可能觉得是小清新哲理范儿,可是读多了这种文风,便觉得讨厌了。现在的人都很正能量,他们讨厌写出负能量的负面的人,所以我也很讨厌自己。
曾经有一段时间很爱读张皓宸的书,因为他的书的标签就是“青春·正能量”。不可质疑我确实被他的故事所吸引,不过很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因此而成为一个正面的自己。
“你的文章,很负面啊。”语文老师曾这样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考场作文最注重的就是正能量,这种负能量满满的文章就算文笔再好也不会深得改卷老师的心的。”我知道,但是我就是这样一个负面的人,一个充满负能量的人做出再多的努力也写不成一个充满正能量的作品,除非他充满正能量。
但是我做不到。
我和班上最正能量的班长是有“组合”的好朋友,我经常和她在一起,学着怎么去正能量。我发现,当我和正面的她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个负面的自己会默默躲在内心深处,而当我一个人坐在课桌前思考的时候,从笔尖流淌而出的又是负面的文字,又是一篇讨人厌的文章。
于是开始探究,让我变成我不喜欢的自己的,到底是环境,还是那个我不喜欢的自己。
或许是环境因素吧,压抑的校园氛围,压抑的同学关系,压抑的亲情裂痕。你能想象吧,每说一个话题都会被**同学莞尔一笑的“但是”所终结,每发一段感慨人生的清新小文字就会被同学们嘲笑“是不是发春了”。于是我开始在这个社会里学会做个哑巴来抵制“但是”对我的攻击,开始默默的藏好我的想法来避免“你是不是发春了”这种不屑的嘲讽。
我受够了。
冷静一下,或许还有其他的因素。或者也许是家庭因素。我的爸爸是个很有正能量的人,我的每个想法他都会笑着表示赞同,但是妈妈却不一样。几乎和上面说过的同学一样,只会用谈谈的“不过”来结束这个话题,要不就是几声冷笑。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的爸爸妈妈才在一起,ok,可以理解,情感互补嘛。于是为了不让自己受伤,我也在家庭里扮演一个只会用表情做应答的成员。“看看wyj都是高高兴兴的陪她妈妈出去玩的。”“人家wyj很厉害的,什么**竞赛啦,国际**竞赛了,都去参加过,而且还拿了很多大奖呢。”都已经习惯了每天别人家的孩子,14岁的我现在对于这些只是默默地起身进入房间。所以说我们就是怂,接受着炮弹的洗礼,却只能忍气吞声地扒着饭,也没胆子喊出“人家那么好你让人家当你的女儿好了啊”这句话。我其实真的有点搞不通中国式教育的,孔子教他们整天进行孩子“自尊心”的摧残了吗?
算了,习惯了。
当我这一句出口后就会发现,负面的自己也是导致我如今负面到无可救药的因素之一。每次遇到点儿事情,我只会用自己超强的粉饰太平的功夫对自己说“算了,习惯了”,只会默默地躲在房间里听歌写文,只会像小唯一样在黑暗中悄悄完善自己的人皮面具,琢磨着怎样的假笑看起来最真诚。
算了,我还是继续做这个负面的自己吧。我既然有本事让自己活成我不喜欢的样子,就有本事去接受这个连自己也讨厌的寿家渝。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只有这个鬼样子能让我少受点伤。
呵。
I&myself
有时做梦会梦到想象中的我,当然同时也不满足于现实中的自己,就像是I与myself之间的距离。同为第一人称,我却只能称真实的我为“I”而非“myself”。
“寿家渝,你的作文文风不错,就是太负面了。”
又是这个问题,我听这种类似的话已经不下一百遍了。
“作为考场作文,我们需要传递一种正能量,这样会给改卷老师留下更深的,更好的印象,从而获得相对较高的分数。”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改不掉,做不到。
回到家里,我躺在沙发上,背靠着沙发,看着放在腿上的作文本,却在玩着自己的手指,眼前是空的。
我也想过想象中的自己是否太过完美,梦里的自己笔下会生出一朵朵浪漫又温暖的依米花来,而不是现实中的那样,作文中的文字看似活泼跳跃,实质却星星点点地开着以黑色作为背景的曼珠沙华,绽放着属于自己的蓝色忧郁。而只是这星星点点,却打乱了我原来的布局,依米花在它们的破坏下,也只显出一种蔫蔫的孤寂。
为什么和我想象中的几乎差太多呢?我用双手捂住了脸,手掌上有从睫毛传来的微微湿意。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妈妈系着粉色活泼的围裙,兴奋地从厨房探出头来:“家渝,我今天看着电视学了水煮肉片,你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周遭散发而出的负面情绪,在短暂又漫长的沉默后,我听到了妈妈从身边传来的声音:“怎么了?”
“老妈,为什么我的作文总是充满负能量?我都已经那么努力去改了,为什么还是这样?”我依旧捂着脸,脑中先是阳光下依米花跳动的微光,然后突然被切成一大片夜色中的曼珠沙华,像是一段恐怖片。
“既然改不掉,那为什么不试着去喜欢它呢?”
“喜欢?”我微微抬起头,眼前是一片朦胧。
“快点洗把脸,可以吃晚饭了。”妈妈突然想起自己还在锅里的菜,小跑回了厨房。
就像是我花了一天的心力画了一幅几近完美的画,可是最后却不小心往上面泼了一点墨。比起坐在那里想怎么样把这个污点抹掉而又因补救无门而唉声叹气,有经验的画家就会试着让这个所谓“污点”成为一个亮点,相当于他们接受了墨汁在这幅画上的存在。
因为常以负面的情绪对待负面的自己,所以我在这个泥潭里越走越深,而潜意识里我会与myself越来越远,直到它消失在宇宙的尽头,我将永远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因为,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梦,其实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因为太过于美好,于是便妄想着去与它靠近,妄图让它成为myself。
不过是徒劳。还不如就此接受自己,接受这个不完美的自己。
因为这个不完美的自己,不仅仅是“I”而已。
尾声
转眼三年已过,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长大,也不知自己是否懂事,但在这三年里,经历了很多,思考了很多,领悟了很多,也看淡了很多。人生只是由彩色的各种玻璃拼凑而成的一大面镜子,亮色的映照着活泼,暗色映照着悲伤。听我说,一切缘果,都有缘由。因为一直在一起,所以永远不会分开。时光无恙,因为有你。感谢你们的陪伴,我是未予。
时光流淌,
愿做枯叶化蝶,
去寻那人间胜境,
哪怕失去年轻的生命,轻易过完一生,
也要去看看世界尽头,花烬之处 ……
——后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