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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龄的八字

上世纪50年代的里约名流们绝对不会忘记一个叫做“Mei-Ling”的夜总会,它坐落在科帕卡帕纳海滩最繁华的一个街角,能自由地进出那里,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源于当时一位来自东方的尊贵女士。几乎没有里约人亲眼见过她,但那个时候,每当人们闻到淡淡的莲花香味,都说Mei-Ling刚刚经过。

宋美龄

宋美龄的八字

Mei-Ling指的就是宋美龄,1944年7月13日,宋美龄抵达里约热内卢,并且在这里停留了四个月。令我非常惊讶的是,这段过往在现有的记载中几乎难寻踪影,唯一的痕迹似乎只有蒋介石的工作纪要中“妻往巴西养病”这一句话。这也是为什么后人常常会认为宋美龄养病是假,两人感情破裂是真。

宋美龄的里约之行要追溯至1943年的开罗会议,在这场由三位男性牵头的国际会议上,宋美龄凭借流利的英语,迷人的魅力以及一件又一件合身的旗袍,强势升级为开罗会议的“第四巨头”,甚至还被形容为除了会场附近的狮身人面像外最生动鲜活的形象。然而很多人不知道,在开罗期间,宋美龄曾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荨麻疹折磨得够呛,即使第一时间服下随行医师准备的药物也无济于事。

1943年11月,宋美龄陪同蒋介石参加开罗会议

事实上,在启程开罗之前,宋美龄就已经受荨麻疹困扰多年。据说这一顽疾和战时陪都重庆阴湿的气候有关。1938年底,为了躲避日军的轰炸,宋美龄随蒋介石前往重庆,并将官邸建在了长江南岸的黄山。树多雾大是躲避空袭的地理优势,但却让从小生活在上海和美国的宋美龄很不适应。没过多久,她的皮肤就开始无故地发痒,身体时不时冒出一大片红疹,仿佛被一群看不见的蚊虫叮咬过。根据当时官邸的侍卫官回忆,没有药物能够根治宋美龄的荨麻疹,当病情发作时,只有一种含激素的美国进口针药能够一解燃眉之急。

宋美龄在开罗发病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罗斯福的代表团里,这位在任时间最长的美国总统几个月前刚刚在白宫热情接待过宋美龄,自然对“老朋友”的病情非常关切,立刻派医师为宋美龄就诊。罗斯福的医生很快就控制住宋美龄的病情,但建议如果要根除这一慢性病,可以前往巴西接受当地名医的治疗。

罗斯福一返回华府,就联系了时任巴西总统热图利奥·瓦加斯,巴西对轴心国的宣战让美巴关系进入蜜月期。没过多久,“云岫楼”就接到了巴西驻华使馆重庆临时办事处的电话。巴西大使建议宋美龄在里约州内陆的彼得罗波利斯修养,这座风景秀丽的山城坐落着巴西皇室的夏宫。当时正值日军进犯河南,抗战进入最胶着的时期。宋美龄虽然很为气短情长的蒋介石担心,但最终还是搭上了美国航运司令部的一架专机。

宋美龄与罗斯福总统(右二)及其夫人(左一)(摄于1943年)

七月的南半球已经进入冬季,这是里约一年中最凉爽的月份。一下飞机,宋美龄一行人就被早已等候在机场的巴西外交部代表接到布罗科约岛。这个小岛距离里约市中心17公里,拥有眺望海岸线的绝佳位置,又能与喧嚣的城市隔离开来。更重要的是,岛上拥有一栋美丽的诺曼式建筑,它占地一千多平米,是当时全巴西最顶级的住宅,和如今依然是里约地标之一的科帕卡巴纳皇宫酒店出自同一位法国建筑师,非常符合宋美龄“第一夫人”的尊贵身份。

陪宋美龄来里约养病的有大姐宋霭龄,外甥女孔令仪和孔令俊。宋美龄的贴身随从蔡妈和御用厨师也跟来了。在其他几个随行人员中,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以秘书身份出现的李子青。李子青一直被认为是蒋介石人生中的一个谜团,多次出现在蒋介石的私人日记里。即使在垂暮之年,蒋介石也对他念念不忘:“对李氏子青之想念为尤……惟此一氏使余终身不能忘情耳。”

后人至今无法准确地考证李子青身份,但能够随宋美龄来巴西,可见他与蒋全家的关系都非同小可。有传言称宋美龄借巴西之行在圣保罗购进了大量土地和房产,或许李子青是实际操作者。如果不是久经考验的心腹,蒋介石恐怕很难将夫人和家族财政都托付给他。

宋美龄对这个临时的住处没有什么意见,虽然正门上方照搬欧洲的挡雪设计让她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但房子非常宽敞,而且配置着最先进的设备,起居室一台镶嵌进墙体的能够自动演奏的电子琴就是专门从欧洲订制的。其他人也非常满意,连以挑剔出名的孔二小姐也心满意足地在精美的大花园里踱步抽雪茄。

布罗科约岛一角

然而没过几天,这群来自中国的贵客就要求搬出这栋豪宅。原来布罗科约岛处于瓜纳巴拉湾的中央,这意味着无论来往的船只驶向何方,刺耳的鸣笛声都会穿透整栋房子。每当这时候,包括宋美龄在内的几位女客人都会条件反射地钻到到床底,误以为是日军战机的来袭。等她们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地球的另一端,早已远离炮火冲天的战场。

为了让宋美龄安心养病,巴西外长和里约市长连忙找到里约富商厄纳尼,希望他能够借出自己在里约最高档的临山住宅区小卡维亚的一栋别墅。厄纳尼学医出身,但还没毕业就展现出生意人的天赋。他人生第一单生意就是向解剖课的同学贩卖结核病人的尸体,后来又靠治疗秃头挣了一大笔钱,并最终在老丈人的赞助下成为了一名成功的银行家。一听说宋美龄是瓦加斯总统的贵客,对政坛觊觎已久的厄纳尼很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在一个晴朗的七月上午,宋美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山看房。让她们非常惊讶地是,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栋美式风格的外墙镶满石砖的别墅。一问才知道,最早的房主是一个生活在巴西的美国人,因为痴迷电影《乱世佳人》,所以在赤道的另一端打造了一栋和主人公斯嘉丽居住的庄园几乎一样的建筑。两个宋家姐妹不约而同地想起年少时在美国南部乔治亚州那段平静快乐的求学时光。这里空气清新,而且非常寂静,只能听见鸟鸣和微风拂过林间的声响,宋美龄立刻决定搬进厄纳尼的别墅。

换房后的第二天,巴西国家医学院就派来了两位皮肤科专家。或许是因为气候宜人,再加上心情放松,宋美龄的荨麻疹似乎消失了,没有出现任何症状,一时让名医们无的放矢。虽然如此,其中一名医生阿罗伊斯奥还是坚持每天早上都来拜访,而且醉翁之意不在酒地用客厅里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演奏起各种经典曲目,还声情并茂地对宋美龄朗诵起原创的法语诗,全然没有发现几张誊写整齐的诗篇早已被穿堂风吹落到花园里。

时任巴西总统瓦加斯

能够得到此般待遇,完全是因为瓦加斯总统的面子。瓦加斯非常想当面认识一下这位博得美国国会全场掌声的传奇女性,然而一个多月过去了,宋美龄没有踏出过别墅半步,似乎更没有出门拜访总统的打算。当时恰逢里约的年度盛事“巴西赛马大奖赛”开赛在即,赛马俱乐部董事会为了讨好瓦加斯总统,特地邀请宋美龄去现场观赛,以促成二人见面的机会。可是在活动当天,宋美龄并没有应邀露面,而且也懒得唐塞一个理由,这让瓦加斯既失望又嗔怒。

又过了一个月,瓦加斯终于等来了另一个见宋美龄的机会。九月七日是巴西的国庆日,做为当时巴西首都的里约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总统府卡特齐宫向各国使节发出了邀请函,其中自然包括耶稣山脚下的“斯嘉丽”。事实上,宋美龄在当时的巴西掀起了一阵热潮,因为她深居简出,报纸上也看不见她在里约的照片。但人们不断地讨论她,都想或远或近地一览宋美龄的芳容,比当时最流行的电影明星还要红。瓦加斯总统盘算着,如果能领着一身旗袍的宋美龄走上阅兵式的主席台,向全国民众展示这位东方面孔的贵宾,绝对是头像被印上硬币外的另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宋美龄

然而你可以猜到,宋美龄又一次爽约了。瓦加斯怒火中天,想到自己为她动用的所有资源,不但在厄纳尼的别墅了安装了单线电台,以便她和蒋介石互发电报,甚至出动警力长期在小卡维亚区巡逻,严禁一切日本人或者可能引起宋美龄反感的事物出现在别墅周围,而且还时不时派外长去嘘寒问暖送礼物。

其实,宋美龄的医生和随从都知晓其中的原因。患有荨麻疹的病患都惧怕靠近马匹,因为容易引发皮肤过敏。在《本草纲目》里,也有“患疮人,触马汗、马气、马毛者,并令加剧”的记载,视外表如命的宋美龄自然不会冒险置身于一个马匹横行的公开场合。然而让周遭的人真正不解的是,宋美龄似乎不觉得应该给瓦加斯总统任何缺席的解释。

瓦加斯总统的怒火终于传到宋美龄的耳中,为了缓解与巴西政府的矛盾,她只好专程下山一趟,去总统官邸拜访瓦加斯。在富丽堂皇的瓜纳巴拉宫,瓦加斯一扫过去的不快,不计前嫌地接见了宋美龄。瓦加斯转达了他们共同的朋友罗斯福的问候,遗憾地表示巴西离中国实在太遥远了,不然也会向中国派出以“抽烟斗的眼镜蛇”为标志的巴西远征军。

瓜纳巴拉宫

谈话间,宋美龄突然觉得嘴边有些痒,就用手挠了挠,但没想到完全止不住,仿佛决堤的洪水,整张脸都痒了起来,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久违的荨麻疹又患了。强烈的不适感以及满脸的红肿让宋美龄羞愧难当,只见她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在身旁随从的簇拥下,几乎不告而别,让瓦加斯和在场的官员面面相觑。

宋美龄的八字

总体来说,里约的日子舒适极了。虽然宋美龄很少出门,但别墅里的活动面积很大,她喜欢慢悠悠地从客厅散步到花园另一端的游泳池,需要穿过一片小树林,再经过网球场,然后她把披着的皮毛大衣铺展在池边一把巴洛克风格的石椅上,坐在那里晒太阳。因为太过清闲,她还让一名旅居巴西的俄国画家为自己画了一幅肖像画。随行的中国厨子也早已熟悉了当地的食材,因地制宜地做出各式中西菜肴,让一行人至少在饮食上毫无思乡之情。宋美龄计划住到来年一月底,刚好回重庆过春节。

但没有想到的是,一封来自大姐夫的加急电报扰乱了宋美龄的行程。原来,时任财政部长的孔祥熙正率领一支由九人组成的代表团在美国新罕布什尔州参加布雷顿森林会议,代表中国创建后来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然而在会议后期,孔祥熙突发胆囊炎,急需在当地动手术。同在里约休养的宋霭龄自然思夫心切,只想立刻前往美国看望孔祥熙。宋美龄连夜联系了蒋介石,一行人第二天便坐上罗斯福临时调派的专机离开里约,前往布雷顿森林镇。孔祥熙的手术非常顺利,于是过了几天所有人就从美国飞回了中国。

1944年,时任财政部长孔祥熙(右一)在美国新罕布什尔州参加布雷顿森林会议

当时小卡维亚区的别墅并不多,还没有设置门牌号,所以当地人习惯用房子的颜色,花园的特点或者建筑的风格来称呼它们。厄纳尼的别墅外墙上镶满了大块的石砖,于是当迷一样的宋美龄居住在里约的时候,好奇的当地人常常会问:“Mei-Ling女士在哪里呢?”其他人总会回答说:“她住在那栋大石宅里。”厄纳尼很喜欢这个名字,他觉得似乎有着万里长城的隐喻,于是正式把别墅起名为“大石宅”。

话说宋美龄的停留仿佛是给“大石宅”的一场洗礼,从那以后,这栋建筑开始了它非同寻常的命运。在接下来的四十多年里,几乎每一任巴西总统都是这里的常客,各个时代的好莱坞明星在这里留宿,出席酒会。第一个进入太空的宇航员加加林就是在“大石宅”和一名俄航的空姐闹出了轰动一时的绯闻,让房子的照片直接登上了《巴黎竞报》。

宋美龄

匆忙离开的宋美龄在“大石宅”遗忘了一瓶莲花味香水和一本旧诗集,封面上印着拜伦的一句诗:“历史的长卷虽然卷帙浩繁,其实不过一页纸的内容。”

(刘骁骞 本文参考资料:《亲爱的夜-桑巴曲的历史》,鲁伊·卡斯特罗著;《厄纳尼家族回忆录》,德劳特·厄纳尼著;《环球报》,1944年7月至10月版。本文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