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什么样的组合
“小说组合”概论
“小说组合”是我正在实践的一种小说写作形式。目前已经完成6个系列、43篇小说、约16万字。
我的“小说组合”,就其单篇个体来说,篇幅长的近9000字,短的千字左右,多数篇目在三千字左右。
一、小说组合的特点
顾名思义,“小说组合”就是由若干篇的短篇小说或者小小说组成的一个小说集合。
其特点有二:
一是分则各自独立。即每个组合中的所有篇目,都是独立的一个短篇小说或者小小说,当我们独立阅读其中的某一篇时,不会影响其作为一个短篇或小小说的阅读体验。
二是合则浑然一体。组合中的几篇小说如果能够连续阅读,还可以构成连贯且完整的情节。
也就是说,“单篇独立,集合一体”,是“小说组合”的主要特点。
比如《王晓菲系列》的第四篇——《老公和她有点怪》(舒颖:老公和她有点怪)。
这篇小说由四个自然部分组成:
小说的开端是第一部分,写在余萍和李致平静的婚姻生活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美女邻居。
二、三部分是发展,写美女邻居在余萍家做客,重点描写了“海参的故事”。
第四部分是高潮,写病房看护。
这篇《老公和她有点怪》,虽然是“小说组合”《王晓菲系列》中的一篇,但其本身的结构是完整的,单独拿出来看,就是一篇独立的短篇小说。
再比如《王晓菲系列》之三——《美女邻居不在家》(舒颖:美女邻居不在家)。
从小说的角度来看,这个题目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人不在家,那还能有什么事儿呢?可是偏偏就是有事。
这篇小说是由5个自然部分构成的:
第一部分开篇点题,是开端,二、三部分是发展,第四部分是高潮,第五部分是结局。
这篇《美女邻居不在家》,虽然也是“小说组合”《王晓菲系列》中的一篇,但其本身的结构也是完整的,单独拿出来看,也是一篇独立的短篇小说。
我们看了这两篇小说以后,如果不做特殊的说明,不会认为它们是一个系列的不同组成篇目。《老公和她有点怪》,是系列的第四篇,《美女邻居不在家》,是系列的第三篇,假如我们再有意识地把其中一篇的主人公换一个名字,避免了读者的先入为主,其单篇的完整性会体现得更强。
小说组合中的每一篇小说,如果单独拿出来看,都必须是一个完整的统一体,是一篇完整的小说。所以,小说组合的构成单位,就不能是“章”、“节”等传统意义上的叫法,而是只能叫“篇”。不是几章、几集、几节,而是几篇。例如《王晓菲系列》由6篇组成,《斯文志系列》由20个短篇组成。等等。
“小说组合”从它连贯且完整的情节这个角度说,它又和中长篇小说相似,只不过在结构的安排上,不能像中长篇那样随心所欲而已。从这个角度说,还是有一定写作难度的。
二、“小说组合”这种写法的意义
为什么要在传统的短篇、长篇、中篇和超短篇小说的形式之外,还要建立这么一种新的写法、新的形式呢?这要从我们这个时代在阅读上所发生的变化来考虑。
传统意义上的阅读,是手捧一本书,读书人把自己的思维,沉浸在书中文字给我们构建的那个境界中。我们在那个境界中,或者通过形象思维去努力地还原书中的场景,或者通过抽象思维去组织认识书中的道理或者原理。

但是现在的读书,很多时候已经不是这个样子了。
以前我们出门兜里都要带点钱备用,现在钱已经装在手机里了;以前我们手捧的书本,是装在背包里备用,闲暇时拿出来翻上几页,现在也是装在手机里了。
那么这种通过手机、电脑来进行的阅读有什么特点呢?
第一个特点是阅读的对象与内容转换得非常快。
传统的书本,手中的这本不想看了,要去书架上再去翻,有时还不一定翻到可心的。图书馆可以,但你要抽出整块的时间到那个特定的场所去。
现在不用了,一部手机就可以方便地实现阅读目标的转换。
第二个特点是可以充分地利用每一块儿零碎的闲暇时间。
会议前的等待、地铁公交上时间的消磨、工作期间片刻的休息,我们都可以拿出手机,看看自己喜欢的内容。尤其是现在的手机浏览器,还可以记忆并分析你的喜好,把你感兴趣的内容,主动地推荐到屏幕上。
我的小说刚发表时大多被《手机搜狐网》转载,有时三两天点击量就是两三万,我想就应该是浏览器智能化的原因。浏览器记忆了你以前浏览过“王晓菲”,所以新的王晓菲再出现的时候,浏览器就主动地向你推荐。也许你就是随便用手指碰了一下,并没有看,但是数字已经在后台给你算上了。
手机的这两个阅读特点,导致了我们的阅读,出现了下面的两种倾向:
一是碎片化阅读。
碎片化阅读指的是利用短而不连续的时间片段,进行简短而少量的文本阅读。“碎片化阅读”的阅读模式不完整、断断续续。微信、特别是微信公众号的大行其道,就是因应了这种形式,看准了这种阅读方式“普及率”的越来越高。
碎片化阅读的主要问题,就是孔子说“学而不思则罔”,这是阅读的大忌。人们阅读缺少思考,只是一种浅阅读。这种阅读方式虽然充分利用了时间,但因为不去思考,所获得的效益并不大。
二是消遣性阅读。

消遣性阅读,就是随意性的阅读和无意识的阅读,它具有趣味性和环境适应性,但不具有目的性、选择性和程序性。坐车吃饭前会议前等等的阅读场景,掏出手机来随意地翻看一下,时间就在抿嘴一笑的过程中,逝去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你的小说还是有人读了,读了就比没有读者强。更何况,我曾经自诩为自己的小说是“纯文学”,笔法模仿着那些名著,内容也不是低级趣味。我们不能总把读者都想得那么低俗,那些见不得阳光的东西只能光鲜于一时。纯文学的受众数量和阅读品质,并不是传说的那样不堪。
所以,两三千字的一篇组合个体,十来分钟就可以读完,在浅阅读、快节奏的环境下,适合了碎片化阅读和消遣性阅读的特点,就有了生存的空间。这就是“小说组合”的意义。
《王晓菲系列》第二篇《女孩王晓菲的心事》发表后,曾经有两位读者给我提出了不同的建议:
一个说,“我认认真真地看了全文,结果什么事都发生。”我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什么事”指的是什么,但是不管怎样,类似他这样的读者肯定不少,虽然他有些失望,但我能让他坚持看完,对作者来说,就是收获,就是这一个回合的胜者。
还有一个女性读者,她给我发微信说希望这个可爱的女孩别当第三者。我当时就很肯定地回她说那不是我的本意,我要表现的是人在面对诱惑时的自制力。毕竟生活中这样的情形,才是主流。
我们的读者,其实也是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能够摆上台面的故事情节的。
三、“小说组合”的类型
目前,我创作的“小说组合”类型有四种:
1、同题类型。
这种类型以《孩子明年高考》为代表,组合中的所有篇目,标题都是相同的。这个组合除了在公众号上刊发之外,其中3篇还以“同题小说”的名义,发表在将于九月份面世的文集《北国作家》上。
这个类型的篇数视素材情况而定,没有篇数限制。
2、纵向情节类型。
这种类型以《王晓菲系列》、《斯文志系列》为代表。情节按照时间空间的顺序展开。
这种类型的篇数,视故事情节的结构而定。
3、横向情节类型。
这种类型以《曲晓蔓系列》为代表。情节展开采用层层剥笋的方式,让读者从故事的表象一直读到故事的本质。
这种类型的篇数一般不会很多。篇数太多了会使人产生阅读疲劳。
《柳叶系列》是纵向情节和横向情节结合的类型,创作难度还有稍高一点。
4、超长类型。
这种类型以《斯文志系列》为代表。
超长类型的“小说组合”,在贯彻其独立性方面写作难度较大,把握也更困难。因为篇目更多,小说中涉及的人物也多且形象更为饱满,情节当然也就更复杂。
四、“小说组合”写作注意事项
“小说组合”创作时特别要注意的是:单篇不能零碎,组合不能啰嗦。
单篇不能零碎。就是强调组合中的每一篇必须符合小说的特点,具有相对的完整性。开篇不能给前面的篇目擦屁股,不能让读者有半截插杠子的感觉;结尾不能连屎带尿不干不净的。
组合不能啰嗦。因为每一篇小说都需要具备一定的要素,人物、故事情节、环境以及情节的开端、发展、高潮、结局,这些要素的体现是很费脑筋的,我也是正在探索。不同的情形可采用不同的方法,尽量灵活不留痕迹。
比如《斯文志系列》的第十六篇《奇葩的“义务”》,我是用项勤送给她所爱的人的日记本赠言下的日期,来巧妙交代时间和背景的。
再比如我的高中同学看了《斯文志系列》以后,都认为斯文志就是我的化身,说是竟然不知道我上学时还有那么多的花花事儿。我就用最后一篇的《一夜三梦》(代后记)来回答他们:那些可以让人知道的故事,都是我的艺术加工;只有那个不想让人知道的俞清音,那一段每一个读者都可能有的浪漫,才是真实的,只不过我又给它“艺术”了一番。
还有,组合中的各篇,字数应该大体平衡。比如《斯文志系列(二)》,4个短篇每篇的字数都是在8、9千之间,《王晓菲系列》6个短篇每篇都在2000字左右。
五、“小说组合”的优势
对于像我这种身份的文学爱好者,没有机会发纸刊,更没有能力发大刊,只能游走在公众号的世界里自我陶醉。于是,“小说组合”就不失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用这种方式写小说,仅仅一年的时间,就在公众号发表了35篇小说。
公众号最大的优点,就是让我们的作品有了更多的和公众见面的机会。让更多人的作家梦得以实现。
但是在便捷的同时,也不能否认,公众号存在“散”、“乱”的缺陷。我们的作品,在不同的时间里发表在不同的公众号,想要聚拢在一起非常难。
曾经不止一次地看到,作者在介绍自己时用了这样一句话:“作品散见于全国各大报刊、公众号”。我摘引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说,如果把我们发在公众号上的作品,比喻成一瓢水的话,那么整个公众号世界就是江河大海。在江河大海面前,一瓢水十分渺小。我们辛辛苦苦绞尽脑汁的作品,只挣扎了那么一两下,就淹没于其中了。
那是创作者的悲哀。我们是都不想让自己心血的结晶,那么容易就被淹没的。
“小说组合”的优势,就是能让后来的小说去拯救前面行将淹没的小说,就像是给他们串在了一根绳子上,把它们一个牵着一个,只要是组合中有一篇不沉没,其它的就随时都可以捞起来。
这就是“小说组合”这一小说写作形式的优势。
中国新文学一百多年的历程,最初也是在借鉴外国文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现在是网络时代,不只是文学,很多东西都需要创新。
“小说组合”就是小说创作的一种创新。
本文原载《中国作家网》
2020年7月2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