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狗的八字箴言是什么意思
郭进拴|真切感人的《王蒙自传三部曲》

王蒙(1934~) 当代作家。河北南皮人,生于北平。上中学时参加中共领导的城市地下工作。194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50年从事青年 团的区委会工作人员。1953年创作长篇小说《青春万岁》。1956年发表短篇小说《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由此被错划为右派。1958年后在京郊劳动改造。1962年调北京师范学院任教。1963年起赴新疆生活、工作了10多年。1978年调北京市作协工作。后任《人民文学》主编、中国作协副主席、中共中央委员、文化部长、国际笔会中心中国分会副会长等职。这时期著有长篇 小说《活动变人形》、《暗杀—3322》、《季节三部曲》(《恋爱的季节》、《失态的季节》、《踌躇的季节》),中篇小说 说《布礼》、《蝴蝶》、《杂色》、《相见时难》、《名医梁有志传奇》、《在伊犁》系列小说。

最近网购了一套王蒙的自传三部曲,读得我泪流满面,心潮激荡。著名作家王蒙高达200万稿酬天价的自传体回忆录《王蒙自传》正式出版,这是王蒙首次全程坦露他的风雨人生。
自传共分三部,在率先出版的第一部《半生多事》中,王蒙从他的幼年时代开始,讲述了他青春的滋养、初恋的甜蜜、人生的辉煌及政治风云带来的命运的跌宕和长达16年的流放生活。
书中有大量事件是首次披露:写作《青春万岁》前后遭遇父母的离异,写作《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经历的风波曲折,反右中的心灵忏悔,发配新疆前后的人情微妙等等。作为文坛、政坛名人,王蒙对灵魂大胆的自剖、对政治风云变化无奈的苦笑和沉郁的反思,使得本书成为了“一个中国知识分子的心灵史”。

正如王蒙引述阿·托尔斯泰的《苦难的历程》的题记:一个人的灵魂要经过“血水中洗三次,在碱水中洗三次,在清水中洗三次……”
这部《王蒙自传》是“一个人的国家日记”,又是“一个国家的个人机密”。
《大块文章》是2007年4月由花城出版社出版的王蒙自传第二部,是作家对10余年间为官和为文经历和感慨的记录。在这10年中,王蒙担任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部长,可谓官运亨通,而且锦绣文章接连不断喷薄而出,真是“阳春假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活出了“才子风流”的人生滋味; 《九命七羊》的书名有些奇特,王蒙解释说,“九命”是因为中外很多国家都有猫狗有九条命的说法。他属狗,觉得自己道路宽,有农民命、工人命、作家命、政治命等,所以说自己是“九命”;至于“七羊”,“羊”在古代与“祥”相通。由于话多,祸从口出,有时会遇到麻烦,但是还多能遇难呈祥,遇到九次麻烦起码有七次都能没事,所以叫“九命七羊”。 《九命七羊》鲜活地再现了一位高官历经大起大落的经典传奇,也是一位文学大师的家事、国事、心事的自述。可谓是一部成功人士非凡的成长史,是一部研究中国当代文学史和思想史不可或缺的重要文本,是一位大家的心路坦言,是一位高官的心灵剖析,是一位智者的心得阐述,给历史和读者留下一份证词;

王蒙认为,文学创作毕竟有很多虚构的东西,而传记有人生小结的性质,在该自传中透露了不少自己过去没说的东西,也有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情,如诺贝尔文学奖的真相就是其中之一。 王蒙的自传得到许多读者的追捧,认为“从来没有读过这样的传记,不仅写故事,还写灵魂,非常真实。”所以王蒙对自传的出版非常自信,也非常卖力。
王蒙说:“我是用了近两年时间完成自传第一部的。中国作家中,出版自传的不少,我都读过。我的自传跟他们有很大的不同。我的自传,坚持四个真实:一个是自省的真实,一个是过硬的真实,一个是全面的真实,一个是深刻的真实。1948年,我还不满14岁,就参加了北平的地下党组织。我亲身参加了推翻旧中国的革命,也亲身参加了成立新中国后的社会主义建设。我的经历非常丰富和复杂。我今年已经72岁,要把这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写出来,尤其在写自己不大喜欢讲的事情时,更需要上述四种真实的态度。我觉得自己基本上做到了。”

作为一个世界知名的公众人物,王蒙的命运早已超越其个人之上,成为一代或一批国人的价值体现符号,这一点恐怕不会有太多的非议。更重要的是,在今日中国,能够像王蒙这样拥有红色、黑色、灰色、金色乃至于蓝色人生经历同时又良知未泯的人寥寥无几。别人或许只有单色二三色,他的命运却是五光十色。
以红色而言,王蒙在十四岁时就加入了中共地下组织,是一位老资格的布尔什维克。他的红色经历不仅包括共青团区委副书记、生产队大队长、《人民文学》主编、中国作协党组副书记、驻会副主席、文化部长、中央委员等一大堆从小官到大官的头衔,还应该包括他在什么都相信的青年时代激情写就的《青春万岁》的准作家经历……而这一切都不能阻止他被打成右派的黑色人生不期而至。最具镜面作用的是那篇《组织部新来的年轻人》,尽管他的创作动机是红色的,主题也未偏离共产主义,现实中国的狂风暴雨依然将他一巴掌打到了伊犁河畔的土坷垃里……使之留下的反倒是黑色印记。这也是新中国最具“观赏”性的一面。
有趣的是,正是黑色命运的无情打击,让他爱上了新疆那片荒芜却不冷漠的土地,而且让他学会了维吾尔语,与当地民众相濡以沫地结下了鱼水之谊。更为有趣的是,命运之神由此又诱使他做起了蓝色的梦——在远离人性恶斗的世间一隅,一边专心致志地读书,一边触摸人生真谛,并于不知不觉中再次向那个已经让他倍受磨难的作家梦一步步靠近。这个蓝色的梦,不仅成就了他后半生的传奇,还成为了他抵御厄运的一块心灵绿地。在后来的风风雨雨中,写作竟成了他命运沉浮中的一对不倦的翅膀——他本人也引以为豪地宣称“我是写小说的”,而且,说这话时他正在文化部长的岗位上。

作家,这缘于他丰富的个人阅历,正如他在《自传》中所说的,他的诸多人生拐点,其实也是社会和时代的拐点。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王蒙是共和国文学的见证者,也是弄潮者、引领者。通过他的《自传》,读者可以从一个作家的视角认识一个时代,它显然已经不是“个人记忆”,而是共和国的“精神自传”;不仅具有文学的意义,还具有某种社会史、思想史的价值。
而从个人来说,王蒙作为中国当代文学独特的个体性存在,或作为具有特定意义的文学“符码”,由何而来呢?王蒙这只当代文坛上的“蝴蝶”,究竟是中国当代文学发展的“异数”、“变数”,抑或是必然呢?《王蒙自传》在相对完整的意义上,感性地体现了他的个性以及精神特征的形成历程,向我们展示了王蒙如何从一个“北方农村的土孩子”、“一个落后的野蛮的角落里的宠儿”成长为共和国文学的一代大家,如何由一个理想主义者最终成为了经验主义者,以及这种思想转变的现实合理性和实践根据;在更为广阔的意义上,从王蒙思想的形成、衍变过程,可以发现当代知识分子如何走向革命,以及在革命的洪流中如何被政治化与组织化的过程。《自传》中的王蒙,不仅为我们了解和认识作为精神个体的作家王蒙、而且为我们了解和认识新中国一代知识分子精神成长以及思想形成衍变的过程提供了可能。
以上问题,热在了学界,引起不少研究者和读者的兴趣,同时也引起了王蒙自己的反思。在青岛,由中国海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花城出版社、《当代作家评论》杂志社联合举办了“《王蒙自传》学术研讨会”,这是在2003年“第一届王蒙文学创作国际学术研讨会”和2006年“第二届王蒙文艺思想学术研讨会”之后的第三届。来自全国各大学的50多名学者各抒己见,纷纷发表了他们对王蒙及其作品、自传的研究心得。王蒙自始至终认真听取了会议发言和研讨,并且在闭幕答词中就“真相和叙述真相”的问题发表了心得演讲。

王蒙的灰色人生是在蓝色之后——他刚刚辞去文化部长(还是十四届中央委员时),就遭遇了一些人假借《坚硬的稀粥》之名对他的中伤暗算,对方来势之凶意图之狠罗网之密足以将他置于死地。在这个时候,一些有正义感的评论家以笔为矛,化文为盾,利用一点小小的特权于暗中机智地保护了他,使他最终从灰色的阴影中走出来,直至再次闪烁出快乐人生的金色。
令人庆幸的是,对王蒙持有共识的还有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李瑞环。一九九四年三月,王蒙在“两会”上被补选为全国政协常委,并与李瑞环在政协礼堂门口巧遇,李当面赠给他八字箴言。王蒙在自传中写道:“他一面与我握手一面匆匆地说‘少生闲气,专心写作’。我感谢他的关心和好意。感谢他的八字箴言。我为我自己仍然充满了创作的驱动能量与太多的资源而快乐。”
笔者以为,作为中国大陆极少数幸运儿之一,王蒙的个人命运处处与新中国的命运连在一起。因为他无论幸与不幸,都具备了别人难以企及的从下到上和从上到下的或仰视或俯视或平视或侧视或斜视或直视的独特人生视角——用这样的视角感悟人生,揭示新中国七十多年来的风雨历程,足以使人信服并获得启迪。
王蒙给个人灵魂洗浴的普世意义还在于,对于旁人来说,或许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够全窥并弄懂新中国“是怎么回事”,他却能够游刃有余地把国家这只万花筒颠过来倒过去地把玩在自己手中,同时还能以排山倒海般的语言和雄辩无敌的思维,风趣而不失真地将其人生的种种体验、感悟、咀嚼、猜测、质疑、点评、忖度以及审美和审丑,轻松而不露痕迹地与国家的荣辱兴衰融为一体……

看过王蒙自传的人,或许有人会认为他的真话里也有某种圆滑和八面玲珑,但却难以否认——在现实中国,能够把个人的灵魂洗濯得如此清爽,如此干净,如此香气逼人的恐怕谁也找不出第二人!从这个意义上说,王蒙的自传不仅是他个人的灵魂洗浴,而且给所有中国人提供了一只“灵魂浴盆”——不论是谁,只要他能够忙里偷闲跳进这只澡盆里泡一泡,定会大有收获,至少也会去掉一些蒙在心头上的老泥,让自己的灵魂鲜亮起来。

郭进拴,1958年出生于河南省汝州市临汝镇鳌头村。现为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平顶山分会会长,平顶山学院客座教授。199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2001年加入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已出版《湛河大决战》《雷裕烽火》《洪流滚滚》《美女山,美人河》《六十岁说》《童趣儿》《人间真情》《命运》《我的鳌头》《村魂》《观音菩萨传》《风雨龙潭情》《壮歌风云路》《月是故乡明》《岁月芬芳》《新城美韵》《乡情老更深》等六十余部。多篇作品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文艺报》发表并获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