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说的暗婚什么意思
文|吴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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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家庭会议
柴静和老妈回到家，渴得喉咙冒烟，进厨房各自拿木瓢舀了一大瓢水咕噜咕噜地喝，喝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议论柴华和刘敏的事，瞎猜测一番：柴华是不是和刘敏偷偷地订了婚。晚上，趁老爹睡着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宾馆开房睡觉，生米做成了熟饭，然后顺理成章地结婚。
王梅听柴静说，暗自己高兴一阵。
然后，两人跑去猪圈和牛圈旁，看望猪牛，发现猪圈里的猪，牛圈里的牛，没喊，没闹，肚子鼓鼓囊囊的，服侍得体贴周到，打心眼里佩服刘老四，更佩服刘敏。
此时，刘老四背了一背篓猪草回来，问：大娘，柴华的爹咋样？
王梅高兴地说：娃，柴华的爹没啥，过两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刘老四说：好好。巴不得早点好呢！
王梅笑着说：谢谢你！
刘老四说：不用谢！家里有我，你们去医院照顾叔吧。
王梅笑，说：娃，你啊，像我生的娃一样。
王梅看见刘老四这般细致地照料家务，很感激，于是叮嘱了几句，和柴静拿了几件衣裳，马不停蹄地就往县医院赶。
她们赶到医院，进病房，眼前这一幕，使得她们不敢喘粗气。
柴华和刘敏互相依在一起打瞌睡。
王梅拍了拍柴华，说：你们俩昨晚没有睡觉吗？
柴华抬起头，问：你们咋个来了？
王梅说：我们来换你们——刘敏，你快和柴华回家睡觉，这儿由我和柴静来打点。
柴华拉着刘敏，轻声说：好，你就和姐照顾一下，明天我来换你们！
王梅看着柴华和刘敏那般幸福，甜得像吃了蜜糖，笑嘻嘻地说：行！你们一晚没睡，肯定累了，回去好好地休息。
柴华和刘敏刚走，柴老二就情不自禁地和王梅说：王梅，我这几天虽说痛得厉害，但是眼睛没闲着，耳朵没闲着，听了不少暧心的话。你说，我这个娃儿，咋个那么优秀？刘娟喜欢他，刘敏也喜欢他。我啊，也替他着急，也不敢得罪谁。你说刘娟，一进院，人家忙前忙后的，左一声叔，右一声叔地叫我，我心里甜滋滋的。刘敏啊，我以前，总觉得是刘长贵的姑娘，良心啊，肯定和刘长贵一个样，坏得很。这次，她可是费心了。昨天晚上，一会倒水给我喝，一会帮我拿药吃，而且帮柴华给我换护理垫。我不好意思呢，说，刘敏，你出去，由柴华换。你是个姑娘，脏得很呢。她咋个说，叔，我不怕脏，你就不嫌弃了。你说，我柴华娶其中那个，将来我们俩都幸福，至少不会骂我们。
王梅严肃地说：老头子，这两个姑娘，我也喜欢。以前啊，我的认识和你一样，觉得刘娟好，刘敏肯定和她爹一个德行，哪知，我们看走眼了。还是柴华了解她们。这事啊，我们不要参言了。柴华喜欢谁，我们就依他的。
柴老二说：我和你想在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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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华和刘敏走到村口，一群婆娘就看见了，有人就偷偷地送信给刘长贵，说刘敏回来了。
刘敏准备去柴华家帮一帮他干些家务，帮他去地里割红苕叶喂猪，去田坎上割嫩草喂牛。顺便看一下，刘老四这几天照顾得咋样。虽说刘老四养猪喂牛细心，但是她总是不放心，担心照顾不好，柴华多心呢。
才走到巷子口，刘长贵喊得族里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把刘敏掳走了，并冲着柴华骂：柴华，你这狗日的，不是个东西！竟然背着老子，教唆我姑娘捣毒我，并且还打我姑娘的坏主意。老子明确地告诉你，只要老子活着，你莫想娶我姑娘。
柴华没反应过来，遭刘长贵劈头盖脸地一阵臭骂，非常委屈。
他看着刘敏被几个人掳走了，更是莫名其妙的。
当他醒悟过来时，刘长贵已经把自己心爱的姑娘带走了。
他责怪自己没本事，保护不了刘敏。
柴华木讷地站着，一群婆娘跟来，站在一旁看热闹，叽叽喳喳的，表现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仿佛像一群丧心病狂的猎人提着棒子，狠狠地打戏水的鸳鸯。
一群婆娘们开始是幸灾乐祸的，闹事不嫌大的心态。蓦然，从巷子深处传来了刘敏悲伤的哭泣声，又看着柴华一脸无可奈何地落寞，良心仿佛遭到了上天的谴责，一个个脸色渐渐变得悲伤起来。
有几个婆娘泪水浅，流了出来。
有人开始骂刘长贵：妈的，不同意就不同意，何必大动干戈？好似牛郎与织女，遭人破坏了好姻缘，同是女人，同情心油然而生。
最后，有几个婆娘就开始骂了，骂刘长贵不是人。
刘长贵把刘敏逮回家，狠狠地骂了一阵子，然后问那三千块钱。
原来刘敏去医院后，刘长贵揪着李二妹一阵痛骂，如果不把那三千块钱要回来，莫想得安宁。
李二妹偷偷地拿三千块钱给刘敏帮柴华的老爹治病，简直是向他胸口抽了一把锋利的尖刀。
柴华与自己家是啥子关系啊？他和自己非亲非故，凭啥子要帮他？何况柴家是外乡搬来的，靠着他又不能办啥子事。
他不能让那三千块钱打水漂了，肉包子打狗有去不回。
他听说刘敏与柴华回来了，吆喝族里几个年轻人，气急败坏地来逮她，必须把钱要回来。
刘长贵把刘敏掳了回去，鼓着腮帮子咆哮：丢死先人了！今天，你不把老子的钱拿回来，老子要你两娘崽下油锅！
刘敏流着眼泪说：爹，你也是人，你还是大山村的村主任。我没想到你就那点素质和涵养。说出那些话，我替你害臊！
刘长贵瞪着一双牛蛋子眼睛吼：哼，不要因为肚皮里装得几滴墨水，就来给老子上思想品德课。老子告诉你，这个地球，我早看清楚了，它就是个椭圆形的。全村人，老子第一个知道。你不信，去问一问。老子没几把刷子，还当啥子粉刷匠？老子早把村主任推了。这个社会呀，我有钱就是你爹，老子没钱，你呀早认贼作父了，认柴老二了。他可惜没钱，有钱，你叫得比柴华还甜。
刘敏气得晕了头，骂：天啊，我咋个落到这样一个不讲天理的人家哪！老天爷，你救救我吧！
刘长贵气更大，骂：喊，快喊，老天在上，黄土在下。你喊来评一评理——老子见着你和你娘那熊样，恨不得一口吃下肚去。你们是那种，柴华一家人给你们卖了，你还帮着数钱的那种哈儿。今天，老子把丑话说在前，如果你敢和柴华结婚，老子当着全村人的面向你们俩磕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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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妹一直躲在房屋里，听了半天，越听越来气，跑出来，和刘长贵开骂：你刘老头，做人也不要太过分了。老子听你骂半天了。好好的一个姑娘，更是遭你骂得像个哈儿似的。
刘长贵骂：老子怕你躲命去了！老子告诉你们娘崽，现在柴华没有钱，穷得叮当响，盼你们帮他，拿钱给他爹治病。假如那日柴华有了钱，得了势，你们啊，只不过是他客栈的过客，有钱的女人，长得漂亮的女人多着呢！你刘敏是个啥？大学生吗？公务员吗？有钱的女人吗？啥都不是。你们脑壳想一想，柴华这狗日的，心比天高，胆比地阔，竟然到城里上班，狗日的辞职了，赚工资低。你说，这人物世界上戴着老花镜也发现不了几个。
李二妹骂：你刘老头莫说那些歪道理！人家柴华就是喜欢刘敏。
刘长贵骂：喜欢？婚姻用喜欢来衡量啊？婚姻是过日子，钱说算。有钱就幸福，没钱就不幸福——没钱，柴华就是我眼中的一坨屎！一坨牛屎！——妈的，老子活了几十年啥卵人没有见过。啥卵事没有见过？何况现在这个社会，一切朝钱看！
李二妹气得脸通红，骂：放你娘的狗屁！你再骂老子娘崽，老子去镇政府告你状，老子把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全抖出来，老子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刘长贵瞪着一双牛蛋子眼睛骂：你，你，你敢！
骂了一会，李二妹和刘敏没说话了，知道说不赢他，声音说哑了，不但遭罪，没有啥子好结果。
刘长贵骂了一阵，没见李二妹和刘敏顶嘴，也没趣，于是去村子里喊了几个族里人拽着刘敏进了一间柴房，然后关上门，上了一把锁。
刘长贵锁上后，李二妹就疯了似的，呼天喊地的，闹得厉害。
他怕这疯婆娘做傻事，立刻进屋给儿子打了电话，要他回来劝一劝李二妹。
李二妹边哭，边听刘长贵打电话，摸不着头脑，不知刘长贵把儿子叫回来干啥？
难道他又要开家庭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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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然大悟，停止了哭泣，擦了擦泪水。
是的，几个月了，还没开家庭会议，依往年，一个月一次家庭会议，自己倒喜欢，有儿子和儿媳妇撑腰，啥也不怕，想说啥就说啥。
不过，前次开家庭会议是儿子刘洋在学校偷偷地和一位女老师跳舞，被儿媳妇张娟发现了，对儿子不满跑来告发他。
刘长贵便把一家老小叫在一起，开了一次家庭会议，会议决定把刘洋关在柴房里，三天后才允许放出来。
刘洋接了电话，吓得一身冷汗，他正在外面陪同事打麻将，跑回家拽着老婆张娟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一顿。
张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张娟哭着说：你今天又打老子！老子一定去告你爹！
刘洋以为自己打麻将，她不爽快，偷偷送信给刘长贵，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栽赃给他，愤怒地骂：你不是说，老子在外面沾花惹草吗？闹得老子像个老流氓似的，臭名昭著。老子是人民教师，遭全校师生嘲笑，讥讽，你说老子情何以堪啊？今天，你又给我爹告状，你说些啥子？
张娟没给刘长贵打电话，突然挨打，受了委屈，便有了给刘长贵打电话的冲动。
她哭哭滴滴地钻进卫生间，掏出手机，给刘长贵打了电话。
她哭哭滴滴地说：“爹，刘洋今天又狠狠地锤了我一顿！说是我告状，栽赃他在外面玩女人。
这话是张娟加的，目的是怕说轻了，刘长贵不重视，她知道，不往死里整治刘洋，下次他还会打自己。
她不得不把事情夸大，她把教学生写作文的夸张手法用上了，添油加醋地说他玩女人了，这事可不小，当爹的，站在任何一个立场，都得管。
刘长贵听了，更是大怒，如雷贯耳，暗骂：狗日的要造反了，老子家净出些孽障娃儿，成心想气死老子。
刘长贵听儿媳妇在电话那头哭得伤心，不得不安慰她：儿啊，你别哭了！你叫他回来，老子教训他，老子不打断他一条腿，老子不叫刘长贵！
张娟听这话，心里甜蜜蜜的，仿佛有一股热浪在胸膛里翻滚，委屈地说：爹，我不敢叫他回来，否则我要遭他打死！
刘长贵说：好！老子给这龟儿子打电话。
刘长贵挂了儿媳妇的电话，立即给刘洋打。
他突然想，如果臭骂他一顿，再叫他回来，他肯定找各种借口不回来。
更何况，他现在是镇完小的校长，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自己，自己还真不敢把他咋样。
他得换一种自己有面子，他也愿意接受的方式叫他回来。
电话通了，刘长贵语重心长地说：娃，你又遇上啥子烦恼了？咋个打人家张娟呀？天天打媳妇不好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天天陪你睡觉，给做饭洗衣带娃儿的女人，你得好好待她——唉呀，不说了，爹啊，现在胸口痛得要命，刚才有一个算命先生过路，请他算了一下，说我活不了几年了，你再忙也要回来，我有些事给你说一说。你晓得，你妈脑袋瓜简单，东一榔头，一棒子的，糊涂得很。
刘洋说：哎哟，爹啊，算命先生说的鬼话，你也听。有啥子大事，直截了当地说，我也懒得跑一趟。
刘长贵说：你回来吧！我们家里还出了一件大事。你妹，刘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我不晓得咋个办，不晓得咋个封住全村人的嘴巴，你是有知识的人，脑子比我好用，你回来给我出谋划策，把这事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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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贵如此说，刘洋感觉惭愧。
他挂了电话，立刻去哄张娟，说：刚才，我说那么些话，伤着你了，而且打了你，我不对，以后啊，我改。
张娟更是委屈，顿时号啕大哭。
刘洋见着她哭泣，知道她受了委屈，哄了几句，说她千般好，万般好，总把她说服了，答应回家。
张娟认为入戏不要太深，点到为止即可。
李二妹听到刘长贵偷偷地打电话给儿子，便早早地在村口等儿子。
她想提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免得好事办成了坏事，传到柴华耳边，难免伤他的心，有可能葬送刘敏和柴华的幸福。
李二妹站在村口，水井边洗衣服的婆娘见着了，笑话他又挨刘长贵打了，站着向村口的槐树诉说呢！
每次李二妹挨了刘长贵打，一个人偷偷跑到这树下哭泣半天。
几个好心的婆娘会安慰她，后来刘长贵当了村主任后，做事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厌恨他的人多了，也就没人来理睬这事了，由她哭，没人安慰她，甚至有人笑话她。
刘洋和张娟来了，看着老妈，也想探一探爹为啥子叫自己回来。
他走到李二妹跟前，小声问：妈，爹叫我回来有啥子事吗？
李二妹泪流满面地说：你不知道，他疯了，刘敏被他关在柴房里呢！呱呱地给你打电话，说是又要开家庭会议。
李二妹有意把语气加重拖长了点，提醒刘洋必须有思想准备。
刘洋纳闷问：开啥子家庭会议？
李二妹说：你不知道，柴华回来了。他把县教育局的工作辞了，去了沿海打工，上两个月班，不干了，又回来了。有人说，他辞职了。有人说是因他爹从山上摔下来伤着了，回来了。——唉，回来就回来。他空着手，一分钱没带回来。刘敏喜欢柴华，俩关系一直很好，现在柴华没钱给柴老二治病，我和刘敏借了三千块钱给柴华。你爹晓得了，不答应，逮着我打，逮着我骂。昨天刘敏去县里看柴华的爹，今天回来，他发疯似地骂我和刘敏。他不允许刘敏与柴华好，成心想毁刘敏的幸福。人家柴华是大学生，而且曾经是教育局的公务员。人也长俊，在村子里算得上是个漂亮的娃儿，村子里那些姑娘巴不得刘敏不和柴华好。特别是刘娟，他刚回来就上门去讨好他，还借钱给他爹治病。如果柴华喜欢刘娟咋个办？刘敏肯定要寻短呢！我们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以后日子咋过。
刘洋松了一口气，刚才冤枉张娟了，皱着眉毛，一本正经地说：哦，这事啊！
刘洋和李二妹进屋，看见刘长贵搬着凳子坐在柴房的门口，嘴里吧嗒吧嗒地抽烟，吐烟雾。
他见着刘洋和李二妹来，说：“回来就好！现在，家里出大事了，我个人做不了主，希望以家庭会议的形式来研究决定。
刘洋佯装不知：啥子事？——爹，啥子事非得叫我回来，你不晓得，学校里的事多着呢。我刚才听妈说，你反对刘敏喜欢柴华。人家柴华人长得帅气，学历又高，你凭啥子不答应这事？你到底想把刘敏嫁给哪个？
刘长贵，吐了一滩口水，说：不讲了！你是有文化的人，千万莫跟你妈学。更不能联合起来整我。老子告诉你们，我不答应这桩婚事！
刘洋笑了笑，说：爹，你是家长，我们听你的。既然是家庭会议，每个家庭成员都有发言权，不能搞一言堂。你不能关刘敏，得放她出来，也得让她在会上发言。
刘长贵拉着脸，说：好。
刘长贵把刘敏放了出来，一家人各大自挪了一把椅子，围在院子里的一棵李子树下，就正式开会。
院墙外站了许多村子里的婆娘，她们都是来看热闹的，想了解刘长贵开家庭会议有啥子新招，回家去和自己的男人说一说，取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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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贵沉默了半晌，说：今天我把大家叫来开这个会，有两点要强调！第一点是刘敏昨天偷了家里三千块钱借给柴华，李二妹协助偷盗。这事非常严重，严重影响了我们家庭的信誉，也毁了我刘长贵这个村主任的名声。这事不处理好，我无法惩罚那些偷鸡摸狗的人，村里肯定有人要捏我嘴角骂：自己家同样有小偷。这事啊，发生了，并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但是，她昨天去县城看柴华的爹，一宿未归，这不是打我脸吗？你和柴华是啥子关系？夫妻吗？结婚了吗？你一个黄花闺女和一男娃儿晚上不归家，成啥子事了？
刘长贵继续说：第二点是刘洋，问题很还严重。重蹈覆辙，在外面玩女人。刚才张娟说，玩女人本来性质就恶劣，还不分昼夜地打麻将。这不但毁了我名声，更毁了我刘家一族人的名声，更是毁了镇完小全体老师的名声。你堂堂一个校长，一个人民教师，竟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刘长贵看了一眼围墙外一群婆娘骂：给老子滚回家去！这是老子家的家事，由不得你们旁听！
然后，刘长贵继续说：我思考了很久，我认为，这两件事必须严肃处理。于是，我决定：刘敏所作所为，决不能姑息，不能继续犯下去了，必须得找一个人嫁了。而且，她必须把我那三千块钱，两天内要回来。——刘洋的事，我决定，刘洋以后不能和任何女人来往，包括说话也不行。打麻将更是不允许了，否则……我们断绝父子关系，从此不再来往。
刘洋听了更是好笑，说：“爹，你是在犯错误！刘敏和柴华是自由恋爱，两人的婚姻大事，《婚姻法》明确规定了，达到法定年龄的青年男女可以自由恋，绝不允许父母包办婚姻。我的事，更是无中成有，莫要听一些王八蛋，胡说八道。我清清白白的，你不信去学校打听一下！
刘长贵瞪着眼骂：哪个是王八蛋？你骂你爹胡说八道，还是王八蛋？老子给你说，老子刘长贵没上过一天学，道理比你娃儿懂得多！不要认为肚皮里有几滴墨水，就来教训我？你少来这一套。你说的全是废话！一派胡言！这个家老子说了算！——哈娃儿，老子警告你！老子吃的盐，比你喝的水多。石头一千年长一斤，老子称几回呢！
李二妹和张娟听了，控制不住想笑。
刘洋和刘敏也想笑，不敢笑，怕挨打。
刘长贵说着，猛然站了起来，指着刘洋的鼻梁骨骂他是个混蛋，伤风败俗！
刘洋本想好好地和他说，一看他那气势，根本停不下来。自己的事，由他说，但是刘敏的事，不能惯着他，由他乱说。
他知道刘长贵的性格很倔强，吵架如果第一次占了上风，永远占上风。
刘洋愤怒地骂：你是个老封建！你是个暴君！我要去镇长那儿告发你，要求把你那村主任撤了。
刘长贵骂：我日你先人，老子要打死你这狗杂种！
刘长贵气得七窍生烟，拣起身边一块木柴，追着刘洋打。刘洋跑得快，没挨打，他反而打着了李二妹，痛得她妈啊妈啊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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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敏看不下去，大声吼：“够了！别嚷嚷了！你们不愿意我和柴华好，我答应你们。但是我声明一下，以后莫给我介绍对象，我打一辈单身得了。我啊，这辈子心满意足了。当我把柴华的娃儿生下来，我就走，去沿海打工，一个人抚养孩子，将来好好教育他，并告诉他，你外公是个混蛋！
李二妹非常惊讶：咋个？你和柴华有娃儿了？
刘长贵气得跺脚，骂：给老子滚！老子永远不想见到你！
刘敏哼了一声，转身朝巷子里跑去。
刘洋立即去追她。
李二妹不敢去追，她知道刘长贵气得厉害，肯定伤着了身子，得安慰几句，否则一口气回不来，这个家咋个办？
院墙外的婆娘们，听刘长贵一家吵闹，怕惹是生非，急忙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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