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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算命说齐人之福是什么意思

本故事已由作者:水千户,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冷风悄无声息的将秋天最后一点温度带走,也带来满树金黄。严北孤零零地走在街道上。看着秋叶打着飘儿从面前降下,浑身猛地一个哆嗦,打出个响亮的喷嚏来。

“要是抢到了那件长风衣现在穿上,也许就没那么冷了吧。”严北拉紧衣领,瑟缩着冒着冷风继续前进,他这次跟风购物成绩很差。

看上的最新款手机搞饥饿营销他没抢到,喜欢的衣服竟然也跟着搞饥饿营销,这个世界怎么了?搞得跟通货紧缩一样,想买什么都买不到。严北这么想着,终于看到了不远处那家商店。

就连兴之所至,为了弥补童年遗憾买的一箱风味奶饮料,都被忙中出错的快递员给投送到了隔壁小区的代收点,莫非自己真的流年不利?也许有空该去找个便宜点的算命店看看……

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神,一边走到这替旁边小区代收快递的商店前,本来不小的空地足有三分之一被各式各样的快递盒子占满,严北在快递山中翻山越岭,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找到寄给自己的那一箱。

这代收点弄得还挺严谨,等严北看着手机念出短信里快递员留下的四位取件码,旁边那虎视眈眈的商店老板才挪开狐疑的眼神,任由严北扛起那箱饮料离开。

为什么要用“扛”?自然是因为严北贪便宜,买了24瓶X2,足足四十八瓶,加包装箱得有五六十斤重,就严北这体格,能扛起来走已经算不错了。

但几百米后,严北还是不行了,他像拉磨老驴一样呼哧带喘地拖着脚又往前挪了一百米,看着遥遥在望的小区楼宇,将肩上箱子甩在地上。

不行了,要死。严北这么想着,喘得和牛一样。

得休息会……严北往路边一坐,反正这里是他穿越的,某个无外墙的老小区里,并不是车辆能驶过的一条小路,就算坐在马路牙子上,也不怕。

要是有口喝的就好了,刚才喘得厉害,现在渴得要命……想到这里,严北敲了敲自己脑袋:猪啊,自己身边这不就有48瓶喝的?

想到就做,严北做贼一样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打扫卫生的大妈在旁边等着骂他,身后是一家算命店——巧了,刚才严北还想算命的事来着——

玻璃门关着,大下午的,门外阳光洒进算命店厅内,有个年轻小伙子坐在里面的沙发上,正低头干着什么,仿佛察觉到严北的目光,抬头看过来一眼,礼貌地笑了笑,就继续低下头去。

严北掏出钥匙划开快递箱,从里面抻出一瓶饮料来,想了一想,又抻出两瓶来,站直身子走进了算命店。

“来,哥们,见者有份。”严北冲店里那正打完一局游戏的年轻人笑着递出去两瓶饮料,他盘算得很好,这饮料也不贵,送给这年轻人两瓶也不肉疼,少三瓶,自己也好省点劲。

那年轻人只愣了几秒钟,倒也不客气,拿过饮料来端详一眼,笑出了声:“嚯,这饮料,童年记忆啊,我还以为停产了。”

“哪能呢。”严北也笑了起来,轻巧地拧开饮料的塑料瓶盖,仿佛肌肉记忆被激活一样,下意识翻过瓶盖看了看里面:“啧,没中。”

这饮料确实是严北小时候最爱喝的,无他,只因为这饮料当时搞“再来一瓶”活动,这可不是现在学鸡贼了的厂家的那种活动,据传说中奖率接近40%。

严北人生中最闪亮的一次就是用一瓶饮料钱连开七个“再来一瓶”,喂饱了当时初中球场上所有认识的同学。但也许是一次把运气都用尽,严北那之后再没开出过“再来一瓶”,直到几个月后这饮料停产。

那年轻人好像也有过同样美好的童年记忆,和严北的动作一模一样,拧开瓶盖先看了一眼,严北眼尖,看到了“再来一瓶”字样,恭喜的话已经出口:“哥们运气可以啊。”

年轻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严北,手里托着瓶盖:“中奖是中奖了,现在你让我上哪兑奖去?”

呆了一呆,严北才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笑起来。那年轻人也笑了,和严北轻松地聊起了天,两人看上去年龄接近,严北性格也外向,这天竟然聊了好久。

严北也通过聊天,知晓这叫王山的年轻人不是店主,只不过和店主好像有点什么亲戚关系,平时王山靠自己做点小生意为生。

——至少严北从王山嘴里,问到的是这样。

“我之所以买两箱这玩意回来,就是因为不相信自己运气会持续差下去,再也开不出‘再来一瓶’,算是完成一个执念吧,哎呀,天不早了,我也休息够了,该回去了,咱住得也挺近,有空过来找你玩啊。”

严北看看变暗的天色,站起来捏捏腰,回头对王山笑着告别。

“等会。”王山沉默几秒钟,直到严北快要走出门去,这才叫住他,从裤兜里摸索好一阵子,掏出来一张黑白两色的纸,递了过去。

“不能白喝你的饮料,给,这是送你的,不过这玩意有些麻烦,要是出现了难以解决的事情,记得来找我。”

“嗐,你这人,怎么这么客气。”严北看也不看那纸,随手往兜里一揣,冲王山摆摆手,出门拎起那两箱饮料,也不知道是休息够了还是喝到了“童年回忆”,这次严北扛着饮料,只再歇了一趟就顺利地回到了家。

至于那张纸,严北看了看,好像是什么奇诡的广告单,上面写着用阳寿换什么双的回馈,严北根本就没当回事,到了家换过裤子,连那算命店,店里那叫王山的小伙子都忘了个干净。

2

严北始终觉得,人生到了某个阶段,就是一个持续无聊,并且努力摆脱无聊的状态。就像现在,严北将信将疑地看着手机里的视频,手里捏着打火机,一根烟和一团卫生纸。

“钻木取火真的可行么?”严北看完教学视频,拿着手里的东西跑进卫生间,将香烟点着,把通红的烟头戳进揉成一团的卫生纸里。

回忆着视频里野外求生专家的动作,轻轻向双手捧着的纸团吹气,本来纸团中弥漫出来的袅袅青烟快速变浓,几口气下去就让卫生间里烟雾弥漫,随着严北又一口气,纸团呼一声点着了。

“卧槽,真的可以啊……哎烫烫烫!”严北把手中着火的纸团扔进马桶冲走,脸上冒出高段位熊孩子的兴奋神色。

他四下踅摸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卫生纸难度太低了,得找点硬纸试试,模拟野外那种困难环境嘛,自然是有什么用什么……”

很快他就从穿过还没洗的裤兜里摸到一张纸,严北对这纸还残存着一点印象,看着纸上“阳寿契约”的文字笑了笑,随手拿过自己老妈放在卫生间镜子旁的眉笔,在纸上写下了名字。

闲着也是闲着,签就签嘛,反正马上就要用来实验钻木生火了……咦?

严北看着那张纸轻巧地从他手下飘飞到半空中,呼地一声自行引燃,明亮的火球转瞬即逝,留下一地黑灰。

愣了足足半分钟,严北疑惑地看向另一只手夹着的打火机,咔嗤咔嗤地挠起了脑袋。

此刻面对卫生间里的狼藉,严北突然意识到:如果放着这场面不管,等爸妈回来,怕是要享受久违的男女混合双打了。

他赶紧扫地拖地,打开卫生间里的换气扇,忙活好一阵子才将作案现场消弭无形,也累出薄薄一层汗。

严北走去厨房,拉开冰箱门,看也不看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他双十一买下的饮料——买太多了,一次喝到不想再喝,喝到严北家平均体重都上升了几个百分比——

在冰箱里翻找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最后一罐无糖可乐,严北这才晃悠着回到客厅,往沙发上一摊。茶几上可乐罐孤零零的,让严北想到了些别的东西。和他一样都是单身啊……他这么瞎寻思着,拉开拉环。

啵!

严北悚然而惊,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铝罐,他明明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怎么同时还听到了啵的一声响?

严北放下手上的可乐,四下里梭巡一遍,没有发现异状,放下心来,颓然坐回沙发上,拿起两罐可乐中打开的那一罐咕咚咕咚牛饮起来。

喝着喝着,他的视线越过眼前的罐子,看到了茶几上好好放着的另外一罐可乐。

“噗。”严北仿佛被人拿重锤砸了一下脑袋,将嘴里的可乐喷了出去,他哆哆嗦嗦地放下手上的可乐罐,头向后仰着,手摸向茶几。

他摸到了另外一罐可乐,冰冰凉,带着从冰箱中取出来的水珠。

严北腾的一下坐起来,捏着这罐没打开的冰可乐,满脸不可置信。家里明明就剩最后一罐可乐了啊?刚才他把最后一罐打开了啊?现在手里这罐,是怎么回事?

严北终于定下心神,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向手中可乐罐的拉环,闭着眼睛一下子拉开。

嗤咔。

熟悉的可乐开罐声音,也只有可乐开罐声音。

严北看着眼前两罐全部打开的可乐,过了五分钟才神经质地笑起来:“我还不到三十呢,记忆就退化成这样了?可真是。”

他摇着头,拿起茶几下的抹布,开始擦地上自己刚才喷出去的可乐。

叮咚——

门铃声响,严北脸上骤然露出狂喜的神色,一个大跳到了防盗门边,急切地打开门。门外快递员递给严北一个包裹,严北签了字拿到包裹关门,嘿嘿笑着掏钥匙划包裹。

上次双十一没抢到的手机,严北最后还是一咬牙买了黄牛加价款,毕竟这手机之所以有胆子搞饥饿营销,还不是因为性价比太高?

冤大头就冤大头了,严北安慰着自己,拿出崭新的手机开机,打算一会儿去群里跟那帮没抢到的朋友们炫耀。手机开机了,严北熟稔地输入自己的账号,绑定这台手机。

啵!

严北浑身一震,这声音可是相当耳熟。

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上面的汗毛已经根根立起,这是吓的。严北低头一看,僵着脸笑了一声:“妈的,有鬼。”

手上有两部崭新的手机。

手一抖,严北差点把其中一部掉在地上,幸亏严北紧急时刻一个拧身,只听嘎巴一声响,严北满头大汗以一个极度具有艺术美感——也极度扭曲——的姿势用两根手指艰难地夹住掉落的那部手机。

腰疼让他面目扭曲,但他还是死死不肯松开手:“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不会撒手呢!”

过了好一会儿,严北才在家里各样东西上实验出来:他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怪异“增倍”能力,并不会让他摸到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俩,而是那东西必须在“某种意义”上和他建立了归属权。

比如被他亲手打开拉环的可乐,比如被他输入ID绑定的手机。

“那这样的话,这台多出来的手机怎么办。”

严北那被“变”出来的,崭新的手机包装盒,又看看身边的两个苹果(其中一个多了个牙印),两颗大头菜(同样其中一颗上牙印宛然),孤零零的一根唇膏——来自严妈的化妆台。

严北擦了擦被抹得像猴屁股一样的嘴唇,突然想到了新手机的去处。

3

这天晚上吃过饭,严北心情忐忑地走到自己母亲身前,将背着的手伸出来。

严北妈正在看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笑得前仰后合,看到自家傻儿子挡住屏幕,不耐烦地正准备拨拉开他,却看着他手中的手机包装盒停下了手。

“妈,你看你这不是快要过生日了,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嘿嘿。”严北笑着说。

严北妈激动地接过手机上下打量,好一会儿这才把盒子递回去:“小北,这东西我不能要,你退回去吧。”

“啊?”严北满以为能看到自己妈热泪盈眶喊着“儿子终于长大孝顺了”之类的话冲过来拥抱自己,那些短视频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可现在自己妈这态度是怎么回事……

严北妈看看旁边默不作声老佛一样端坐的丈夫,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你爸刚给我也买了部手机,比你这个好。”

严北定睛观瞧,果然自己爹妈手里各有一部崭新的手机,还真的是比他送的这部好上一个型号。

严北唯唯诺诺接过自己母亲手中的盒子,回头走了两步突然醒过神来:“等会,我的呢?你们偷着买最新款手机,都不知道给我也买一部?”

“你都自己能赚钱了,凭什么要我们给你买手机?”严北妈嗤的一声,好整以暇地拿起瓜子嗑了起来:“行了行了,一边去,别挡着妈妈看电视。”

严北满脸悲愤,但最终还是摄于往日母亲的虎威,不敢造次,咬着牙回到了自己房间,掏出手机来打开购物网站,走起了退货程序,嘴里还小声骂骂咧咧:

“我仿佛就是这个家里爱情的赠品,这日子没法过了,让我退货?好,那我就退。这个什么破能力肯定是王山送的那张纸带来的,明天我去找他,把那张纸也退了去……”

等到退货流程处理完毕,严北突然慢慢抬起头来。

“我花钱买了一部手机,然后莫名其妙地又多了一部,所以我觉得多出来的这一部手机很多余……但是现在假如我退掉一部,那不就是说……”

严北脸上的喜色越来越浓郁,直到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就是说,我根本没花钱,就可以白赚一部新手机?”

思衬半晌,严北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不能退!

不是指手机,而是指这张阳寿契约,不止如此,他以后再也不会去找那个叫王山的小伙子了。万一这契约是王山不小心给他的,等他碰到王山,被要着归还怎么办?

4

时间匆匆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天,严北突然被一个电话叫了出去,是他最好的同学兼朋友老邬,两个人坐在严北家附近小公园里,从小玩到大的一架秋千旁,看着小孩子在沙坑里嬉笑打闹,老邬默默地点上一根烟。

“严北。”老邬难得的严肃正经,让严北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转过头认真地听老邬说话。

“你欠了多少钱?”老邬一句话把严北问懵了,他仔细回想一下,这才迟疑着开口:“也没多少吧……”

“没多少,哼哼。”老邬冷笑着,看着严北,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特么把咱们认识的这帮孙子借了个遍,你以为他们不会互相通气是不是?”

严北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这是他最近的新爱好,借钱。也不怪他四处借钱,自从发现自己拥有“再来一瓶”的能力以后,他想了好几天,这才想出来一个完美的办法:买东西,变成双份,然后退回去其中一份。

但是他本身存款不多,跟父母借,由于借口实在太离谱——“什么,你跟家里借钱去干什么,买几万块的表?你疯了?老严,把家法藤条拿来!”

严母原话——害怕被打死的严北只好作罢,但购物周转也需要源源不断的现金流,虽然他靠这能力滚雪球,手头钱款越来越多,但借钱显然是更好的办法。

毕竟谁不喜欢一个借钱三天就还,还附赠一点点利息或者小礼物的人呢?

但是显然因为严北借遍了整个朋友圈子,让自己最好的朋友老邬误会自己欠下了很大一笔钱。

老邬又叹了一口气,腮帮子抽动着,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来一张银行卡,看也不看递给严北:“这里有二十万,是我这几年存的钱,我也不问你欠多少,钱你先拿去填窟窿,够不够?”

严北这下真的有点感动了,老邬是个车迷,他攒下的这笔钱,严北甚至知道老邬是为了买哪辆车,而现在他竟然问也不问就把自己攒下的钱全都给了自己。

“严北。”老邬突然一下子抓住严北的手,疾言厉色地说:“你特么要是真欠了赌债,爸爸帮你归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准再赌了,你听见没?哭什么?哭也没用,听见没?”

严北擦了擦眼眶,红着眼圈笑骂一句:“你特么才是烂赌鬼呢,老邬,你怎么这么大方,肯把自己辛苦攒的钱给我?”

“不是给你,是借给你!我看上的那车……涨价了。”

老邬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我真没想到就现在这年景,竟然还有车会涨价,什么世道!既然买不起,干脆把钱拿来救兄弟。”

“你我这么多年交情,我可不能眼看着你行差踏错,为了点钱铤而走险……诶,爸爸跟你在这讲大道理呢,你走什么神!”

原来老邬发现严北正在低头看手机,心头火起,张口就骂。

严北却也不管他,低头操作。

严北笑着把手机转过来,老邬扬起的手臂一下子僵住,严北笑嘻嘻地开口问:“是这辆么?”

“是,是……不是,是我喜欢那辆的顶配版,要贵十几万呢……”

老邬目眩神迷,作为一个汽车爱好者,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自然一下子失了神,可是很快老邬就眼角抽动一下,因为他发现这不是浏览界面,而是购物网站的,付款完成界面??!!

“你……你……你刚买下了一辆,一辆……”老邬突然变成了结巴,直到严北将银行卡塞回他手里,拍了拍老邬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别结巴了,买回来先借给你开,开到你开够了为止!”

5

最近严北没心思再搞增加自己资产的事情了。

因为他恋爱了。

那姑娘叫吕一宁,不算怎么好看,只是严北就是看对了眼。使出浑身解数追求,一开始也是有些得意忘形,买了几万块的钻石耳环送过去,却被姑娘直接退了回来。

那吕一宁对他说:“不管你送的这耳环是真是假,别拿出你那副二世祖的态度来,不然以后我就当从没认识过你。”

被教训后的严北,这才发现自己心态有些膨胀。他收起那副暴发户嘴脸,认认真真地追求起了吕一宁。

他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她。

吕一宁看他态度变了,对他不再像之前那么疾言厉色,从偶尔会答应跟严北出去,慢慢地也开始上了心。

这一天,两个人吃过饭,在初冬的星光下肩并着肩走在大街上,严北看吕一宁有些冷,体贴地解下围巾系在吕一宁脖子上,他冰凉的手指轻轻蹭过吕一宁柔滑的脖颈,让吕一宁怔住了一下。

“谢谢。”吕一宁脸红了,转过头不看严北,道谢声细如蚊讷。

“不客气……”严北也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默默的,越走越靠近吕一宁。

他的手和吕一宁的手在空中,随着脚步挥着,挥着……

严北胸中勇气激荡,终于反手抓住了吕一宁的手,吕一宁立刻停下脚步,看着满脸认真的严北。

“吕,吕一宁,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严北鼓起所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等了一小会,吕一宁抬着头,微笑起来:“好啊。”

严北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一只手抓住吕一宁的手,怎么也不松开。

啵!

严北感觉另外一只手里,多了点什么。

他低下头,看着路灯映照出的身影。

一个影子,两个影子……三个。

请陌生小伙喝完饮料,他给我张广告单,让我发财还赚个女友。

严北仿佛木头人一样艰难抬头,转过身子,看向自己另外一只手。

他一只手牵着吕一宁,另外一只手,牵着另外一个吕一宁。

甚至那“另外一个”吕一宁脖子上,还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围巾。

严北感觉自己正在面临人生最大的考验。

他冲自己的正牌女友紧张地开口:“一宁你听我解释,是这样的,一宁……”

“什么?”两个“吕一宁”同时开口,又对望一眼,相视而笑。严北被这和谐又诡异的一幕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个女孩反而开口聊上了。

“祎凝,我就说咱们俩可能是失散的双胞胎吧,我叫吕一宁,你叫吕祎凝。”

“是啊,你看严北现在一叫,咱俩都不知道他在叫谁,嘻嘻。”

“……哈?”严北松开手,慢慢把两只手挡在身前,仿佛面前的是两个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他试探着问:“额,你们……是姐妹?”

“吕一宁”中的一个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怎么认识这么久了还问这种蠢问题,我们不是姐妹,只是正巧名字一样,长得也很像,才是朋友。”

“那……”严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哪个是我的女朋友?”

两个女孩子都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们俩的脸一起红了,然后举起一模一样的手指,指向一模一样的自己的脸:

“当然是我了。”

“当然是我了。”

后,后宫?严北脸上刚刚泛起一点喜色,却看“吕一宁”和“吕祎凝”向对方看过去,这时候脸上的和气却消失了。

“你说什么蠢话呢吕一宁?”

“你说什么蠢话呢吕祎凝?”

“他明明约的是我,今天带你出来吃饭而已。”

“他明明约的是我,今天带你出来吃饭而已。”

“别闹了。”

“别闹了。”

严北看着眼前仿佛照镜子一样异口同声的两人,感觉头慢慢疼了起来。

6

洁白的雪花飘落在地面上,王山伸手接了一片,看着掌心六角形的细小雪花,旁边的刘文轩感觉有趣,也学着伸手接了一片,但雪花刚落进他满是皱纹的手掌里,就融化成了一滴小小的水珠。

风雪中走过来一个男人,面容枯槁两眼无神,看到王山的时候,冲过来用全身力气抓住他的胳膊:“你……你可把我害苦了!”

王山眼睛眯了眯,用两根手指拈着男人的胳膊,拽开了他,轻轻开口:“好久不见,我记得你是叫,严北来着?”

“啊,有什么事进屋说。”刘文轩赶紧过来打圆场,打开身后算命店的门,让两人走进屋里。

严北已经和半年前样子截然不同,他眉毛紧紧蹙着,瘦了许多,面色蜡黄,以前脸上带着的乐天神色也荡然无存。喝了一口刘文轩端上来的热茶,严北这才吐出一口寒气,将过去半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后来她们俩就和我纠缠在一起,然后第二天,她们就都主动来找我,承认是我女朋友。”严北看着虚空中的一点,淡淡地说。

老刘头在旁边馋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赶紧追问:“两个?两个女朋友,即使知道对方存在,也甘愿和你在一起?”

严北双眼无神地看了一眼刘文轩,惨笑出声:“你以为是好事?”

“开后宫还不是好事?你小子别得了便宜卖乖啊。”刘文轩已经有点生气了。

“哈!果然,一般人知道有这种事,肯定觉得我会享齐人之福吧?”

严北看上去却比刘文轩还生气:“你可以试试啊,你尽可以试试啊!你试试稍微提到另外一个人,这一个就会立刻甩脸子说‘我不喜欢被人拿来比较’!”

“你试试在两个互相吃醋的女人之间疲于奔命,就算你对每个人付出所有心意,她还是会对你说‘就算你对我再好,我得到的也就是百分之五十而已’,而且每天时间都不够用,完全不够用!”

刘文轩哑口无言,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声音大了不少:“那你怎么直到半年以后,才来找我师叔祖解决问题?”

严北脸上一红。

“那,那自然是因为我年轻气盛,也想体验一下齐人之福到底是什么感觉了。”严北非常小声地说,但很快音量就恢复正常:“我错了,王山,不,王半仙,我不该起了歹心,现在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

王山还是不说话,刘文轩在一旁摇着头冷言冷语:“何必如此,你和其中一个姑娘分手,不就得了?”

严北脸上的痛苦神色变重了:“和哪个?这两个人,都拥有过去和我相处过的经历,而且她们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我该和哪一个分手?”

这时候,王山终于点了点头。

“真的很痛苦?”王山开口问。

“真的。”严北回答。

“你肯付出代价去改变这一切么?代价很大哦。”王山继续问。

“……任何代价都可以,不然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想不开去死。”严北语气凝重。

“挺难办啊,一般来说,你这个契约只有在‘获得’了什么以后,才可以把那个东西变成俩,但是也不是没有别的判定方法,而且这第二种判定办法,仅限于复制你自己……嗯,我看行。”

王山站了起来,在裤兜里摸索一下,竟然扯出来一柄锤子,光锤头就有严北脑袋那么大:“让我打死你吧,激活第二种判定办法。”

“开什么玩笑,王半仙……”严北僵硬地笑了笑,但看着王山的眼睛,严北突然感觉一阵凉气从自己尾椎骨猛地往上窜。

不知道为什么,严北觉得王山是认真的,他惊慌地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手挡在身前:“等会等会这个事情我们……”

呼!

风声响起。

严北只感觉自己脑门上挨了重重的一下,并不疼,也许因为现在肾上腺素过量分泌,所以才感觉不到疼吧。但这一下让严北一下子瘫倒在地,眼前天旋地转,黑暗从眼睛能看到的世界四周,向中间涌了过来。

这就是死亡么……严北心中想着,意识一点一点,归向虚无。

啵!

熟悉的声音让严北勉力睁开眼睛,感觉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除了面色冷峻的王山,一脸惊恐的老头刘文轩,怎么好像还多了一个……自己?

7

严盃从反复做的噩梦中一下醒来。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摸了摸脑袋,并没有碗大个窟窿。他这才放心地重新躺下。

今天是他的好朋友严北出院的日子,说来严北运气也真是不好,听说是好好地在街上走,突然被高空坠落的建筑垃圾砸到顶门,人差点就没了。

幸好当时严盃就在严北身边,他和老邬——严北的另外一个至交好友——手头有点现钱,又拜托医生好生抢救,才让严北成功康复,只不过严北顺便动了一次整容手术,人比以前好看不少,但却和严盃长得不像了。

只不过在严盃梦中,他老是记得,好像严北不是被建筑垃圾砸成这样的,而是被一柄大锤……可是梦中的东西,不足为信嘛。

说来也奇怪,严盃以前和严北不止名字念起来差不多,长得都几乎一模一样,甚至两个人的女朋友,一个吕一宁,一个吕祎凝,都是名字相近,长得也像双胞胎一样。

严盃收拾停当,去开车接了自己的女朋友吕祎凝,这才往严北家里驶去。

到了严北家,正好碰到老邬停车,严盃和吕祎凝耐心等了老邬足足五分钟。

最终还是严盃忍不住,一脚踹上了还在摸老婆一样留着口水摸自己爱车的老邬的屁股,这才让老邬停下变态行为,和两人一起上了楼。

开门以后,严盃礼貌地和严北的父母问好——从第一次见到严北的父母,他就对老两口有异常亲切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这才走到严北的房间里。

严北此刻正摸着脑袋上已经看不太出痕迹的疤,虽然背对着严盃,但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看着严盃笑了起来。

“……还是这样好。没想到那契约能力这么大,不止再来一瓶,还可以‘再来一生’,只不过王半仙把我的新生,改成了你的新生……”

严北笑着说,缓缓地出了一口气:“我当时真以为王半仙要打死我,哪想到他说的是真的,第二种触发我签下的阳寿契约的办法,就是让他把我打到濒死状态,骗过那契约,让它用伟力创造出‘另外一个我’。”

“王半仙这才好用他的力量,修改我身上的一部分责任,把属于我的财产分了一半给你,当然,女朋友也分了一个给你,解决了问题。”

严盃满脸纳闷,看着严北的笑容忍不住一拳怼过去:“你说什么傻话呢,是不是背着我们,提前喝了酒!”

“哈,敢揍我!”严北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两个人顿时打成一团。

笑闹声顿时变大了,不一会儿,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从厨房出来,和老邬一起拉起了架。

那边沙发上坐着的严北父母,笑容慈祥地看着打闹在一起的严北和严盃。

“我总觉得小盃像是我们的孩子一样。”严母突然喃喃自语:“哎老严,你记得严盃什么时候和咱家小北认识的么?”

“不就是……什么时候来着?记不清了,他们好像认识很久了吧。至于你说的,我也这么觉得,看着小盃这孩子就亲,他不是从小没爹没妈么,干脆咱们收他当干儿子怎么样。”

严父赞同地点头,突然感觉浑身一冷。

严母已经站了起来,神色冷峻:“老严,你坦白交代,这俩孩子以前长得那么像,严盃是不是你造下的孽?”

“……冤枉啊老婆!”严父再也没了沉稳若定的样子,摆着手苦苦解释起来。

和严盃打闹着的严北,耳尖地听到了正在逼问严父的严母声音,不让任何人察觉的,偷偷笑了起来。(原标题:《阳寿Ⅱ: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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