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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解梦梦见大青狗是什么意思

第三章 不认识这个人!

孟之昭很不开心。

作为国学大儒,他觉得自己应该稳坐茶室每日三赋,最多写幅字再逗逗猫。七十一岁了,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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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长孟之昭

可接了逸思中学校长这个活儿,注定与清闲无缘。如果不是家师钦命敦请,如果不是听说学校建在梅岭脚下,他绝不会赴任。

现在倒好,学生们放学了,老师们都走光了,值班保安也不知跑哪里躲着吸烟去了,坚持例行巡视的校长,还得额外帮忙守一会儿监控室。

当运动馆内发生约架事件时,他第一反应是拎着楠木戒尺去弹压。可上了年纪的腿脚慢了一拍,接下来的画面让他留在了监控屏幕前。

可以啊!两个少年都相当可以!

那个嚣张的,的确有些嚣张本钱。

那个木讷的,简直就是传说中吃老虎的猪。妙到毫巅的闪避身法,以及对战果的可容忍控制,都是上上之选。

少年啊,少年强则民族强!盛世久矣,民风颓惫,崇文的多,尚武的少。多几个这样的少年扶正校风,文武兼备岂不快哉!

眼见学生们哄然散去,孟老也暂时按下了亲临现场之心。

应该做点什么了,他想,明天有必要召集一次董事会。

——————

洪汐一如往常,步行回家。这是父亲定下的规矩。

老洪说,当年你爹上中学时,清晨奔行三十里,一日来回六十里,就为了去县里最好的中学就读。不是没有自行车,是舍不得这个健身良机。少时不善其身,将来何以兼济天下?如果伽罗瓦不是二十一岁就嗝屁,你爹我就没有现在站在群论巅峰的学术地位了。可见一个好身体对做学问是多么地重要!

本着治学严谨的家传精神,洪汐还特地考证了一下伽罗瓦,发现这个法国数学家不是死于身体孱弱,而是死于决斗。于是他对父亲举的这个例证深感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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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决斗的数学家伽罗瓦

失敬归失敬,父命还是不可违,洪汐从来都是一步一步用脚量着上学。效果也是显见的,他虽然偏瘦,但并不单薄,也算脱衣有肉。今天能在拳赛中全身而退,和良好的体能储备不无干系。

林雨航被粉丝们簇拥着去学校医务室了,洪汐并不担心。他下的手,心中自然有分寸。那个大青包也许会变紫,但几天后就会消于无形。伤害并不大,只是羞辱性略强。林雨航不是废了,是崩溃了。

也有几个女生看向洪汐的目光由淡漠转为炽热,但他胸中毫无羁绊,只是独自走开,一直想着为什么云欢没来上课。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个清楚,总的来说,好奇大于震惊。午饭时,他在食堂偷偷用手机搜索过,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确切答案。这些玄学问题,他父亲想来也是不屑一顾,老师更不能随便乱问——只有问云欢。

一堵残破矮墙出现在人行道左侧,它属于一户即将拆迁的院落。城民下乡,乡民进城,已经成了大势。车侯镇里这种被遗弃的老宅越来越多。

墙缝里镶嵌的一个纸团拖住了洪汐脚步。没错,就是昨天差不多这个时间,先是无意中在人行道上发现,又被自己一路盘带,后被云欢踩住,最终一脚踢飞的那个纸团。

他神差鬼使地伸手抠了出来,一边缓步慢行,一边展开细瞧。

这是一张不常见的黄表纸,纹理粗糙,上面大喇喇印着“铁口直断”四个黑字。旁边还装饰着弯弯曲曲红色符文,煞有介事很高深的样子。若不是下面还有地址和电话号码,差点就超凡脱俗了。

洪汐刚想找个垃圾桶扔掉,转念又摸出自己的手机,对着纸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三声过后,有人接听,“您好,八字起名请按一,求财问路请按二,祈福问寿请按三,其他请按四。”妩媚的女声,大概是机器提供的智能服务。

洪汐摇摇头,按下四字键。

“入门观来意,出言莫踌躇。”这次是个阴恻恻的老鸭嗓。

有点意思了,符合洪汐心中对高人的模糊定义。

“你好,请问怎么收费的?”

“一分钟二十元,超十秒算一分钟。计时已经开始,电信自动扣费。”老鸭嗓谈起钱来也毫不含糊。

还好,不算太夸张,说得快些还承受得起。

洪汐立马加快语速,“请教老先生,何为‘姬旦’?”

对方沉默了数秒,突然爆发,“你特么玩我吗!你是吃草长大的?”

继而又迅速恢复平静,“诶嘿,小施主莫慌,慢慢说。什么鸡什么蛋,兴许新品种老朽没见过也未可知。”

看来这行也不大景气,只要还在计费,问什么都成。

洪汐歉然道,“是我的错。霸王别姬的姬,枕戈待旦的旦。”

“哦——”老鸭嗓舒了一口闷气,“年轻人只知周公而不知姬旦,不足为奇。姬旦乃周文王姬昌之子,周武王姬发之弟,以姬为姓,旦为名。分封采邑在周,方得其号。施主开口即问周公,必是有梦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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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二十块钱已经没了,洪汐连忙打断,“老先生所言极是!在下不便叨扰,我上网搜本《周公解梦》就得了。”

“且慢!”老鸭嗓比他还急,“万万不可!所谓《周公解梦》,只是后人伪托周公之名赝造之物,施主若误入歧途,相信佞言是小,耽误终身是大!”

“那只能……”

“对!只能问我。”电话那边恢复高深,“慢慢说,老朽给你打个六折。”

洪汐犹豫了一下,“梦里与人争斗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并无忧虑。梦里相争,梦外和顺,此乃吉象,有意外得财之望。”

洪汐觉着意外得财的不是自己是对方,“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是‘顶轮如柱’?别问我哪几个字,大概就是这个音儿。”

对方再次陷入了沉默,直到洪汐生出度日如年的感觉,才传来急切声音。

“是谁顶轮如柱?谁对你说的?说的是你吗?!”

少年目瞪口呆之下,心中有些惶然,手一哆嗦,下意识挂掉了电话。也没顾上核对计费时长,更没顾上查看打没打六折优惠。

“洪汐!”突然有人叫他,扭头望去,并不宽阔的马路对面停了一辆警车。驾驶位上一个黑脸大汉正朝他招手,“发什么呆呢?上车。”

“哦,方叔,我走路就行啦。”

“嗐,赶紧过来!你爸托我带东西给你。直接去你家!”

方震东是这个片区的警官,和洪长卿熟识,自然也对洪汐不见外。洪长卿常常出门参加各种学术研讨,有时在国内,有时在海外,十天半月不回家并不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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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警官方震东

洪汐母亲更是常年在外,工作内容属保密性质,这个家一年到头大半时间是属于洪汐一个人的。

警车很快,就是不大舒服。到了洪宅,方警官把几袋大米和一桶玉米油扛进厨房。洪汐跟在后面歉意道,“这些我自己也行,还可以叫外送呢。”

方警官一摆手,“你就只管学习,不要操心别的。老洪也真是够呛,你看你们小区左邻右舍的,哪家不雇个保姆,最不济也有钟点工定时上门。就你们家,住着大别墅,过着洞穴生活,还扔个幼崽在洞里自生自灭。”

“没那么严重。我爸教会我很多,日常没什么困难,做饭什么的,您可能还不如我。”

“嘿嘿,这小子!行!”方警官按了按他的肩膀,转身又出去从车里拎了几条大鱼大肉回来塞进冰箱。

“得了,就这些。晚上警醒点,锁好门窗。有事打我电话!你爸还得几天,暂时回不来。”说完转身就走,干脆利落的样子和寻常乡镇片警很是不同。

终于安静下来,洪汐坐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呆,说来也奇怪,他想联系云欢,却没有办法。

云欢绝对是个独特的存在。

她在两个月前才转入这个班级,也不知从哪里来的。

她的独特,不仅限于她的手工浅口黑布鞋,也不限于她日常的沉默寡言,甚至不限于几乎没见哪个老师提问过她。

她就像空气,透明而又不可或缺,至少对洪汐如此。

洪汐受父亲影响,没什么多余爱好,读书是他唯一乐趣。也因此和其他同学缺少足够的共同语言,显得有些孤僻。

而云欢的到来,让他退居二线,人家那才叫卓然而立。

偏偏云欢就喜欢找他说话,在操场,在课间,在放学路上,总能不期而遇。

两个孤独的灵魂邂逅,似乎有了某种牵绊。洪汐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知道爸爸妈妈都爱他,但那是来自父母的感情,和同学不同,和朋友不同,和知心朋友更不同。

真的知心吗?洪汐在沙发上反思着,似乎云欢对他的了解,已经远超他对云欢的了解。

比如,她从未给过自己电话号码,甚至从未见过她使用手机。

她的家……她到底住哪儿?

车侯镇比屁大那么一丁点的地方,除了几个高档生态小区,就是原住民的老区,她是外来的,应该就住在附近,但究竟在哪里却谁也不清楚。

在这段友情中,洪汐刚刚发现自己处于被动势态。如果对方不来找他,他根本无法去找对方。这上哪说理去?

突然,他来了灵感。

于是快步走到自己房间,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本班级通讯录,手指缓缓滑下,居然没有云欢的名字——这说得过去,她是半路转学来的嘛!

食指停在梁丽芬这个名字上,横向划过去,就是她的联系电话。

洪汐呼出一口气,又深吸回来,拨通了这个号码:“大脸……梁丽芬同学,我是洪汐。”

“洪小呆?哦不,汐汐你今天好帅!”大脸芬似乎有些意外。

“咳。帅是一种常态,是你们发现的晚。”洪汐捍卫了自己的尊严,“那个,林雨航没问题吧?”

“他没事!”大脸芬激动地快速汇报,“校医还没走,给他消了消毒,要贴纱布他死活不肯,嚷着和你再约二番战呢!说什么大丈夫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死而无憾!还说玩鹰的被麻雀啄了眼,要叫你好看!”

洪汐根本没听进去,绕的差不多了,可以转入正题,“嗯好好好……对了,云欢的电话你有吗?我找她有点事。”

对方迟疑了一下,“云欢?云欢是谁?谁是云欢?男生还是女生?哪个班的?”

“开什么玩笑,你同桌啊!”洪汐沉不住气了,“你今天不是还说女生每个月总有几天……”

“呸——”

这口唾沫几乎从听筒里喷溅到耳膜上,“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洪汐!这是可以和女同学讨论的话题吗?我们俩很熟吗?想熟也可以,不也得慢慢来吗……”

“打住打住。”洪汐几乎语塞,干咽了一口,正色道,“我是认真的,确实有急事找她。你要是没有,我再问别人也行。”

“我没有!我不认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