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绝技八字流口

散文：儿时渔趣

文：朱战斗

七月十六日夜，窗外风雨交加。翌日清晨，小雨淅沥，蛙鸣阵阵，我不由地想起陆游“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诗句了，所不同的是进入我梦里的不是金戈铁马而是童年捕鱼的趣事。小时候，每逢夏季发水，逮鱼摸虾便成了我的最爱，编簾下网、浑水摸鱼乐此不疲。

那个时候，夏季发两三场大水是常有的事，于是我便有了捕鱼时起早贪黑的辛劳和收获满满的快乐。什么时候等鱼，什么时候张虾，捕鱼的“三部曲”可是大有讲究的。

第一部是“大流等鱼”。大雨过后，刚开始淌大流，这个时候麦茬、枯草、断枝多，最主要的正是大鱼顶流逆游时，不宜下网或排簾，三四个小时之后是放簾的最佳时机。用簾等鱼是辛苦的:编簾时劈竹滑篾，一不小心会划破手指，"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放簾时，扛簾、砸桩、在齐腰深水的大流中放躺簾可是个技术活;收簾时，起桩，搬回家，又一次腰酸背痛；最辛苦的是傍晚下雨，午夜放簾。用簾捕鱼也有它的好处，就是放好后便可上岸"守簾待鱼"。最多一次捕了小百十斤，青草鲢鳙俱全，自家吃外，送给邻里亲朋。

第二部是“小流张虾”。等流小之后，虾笼便粉墨登场，俗话说"涨水鱼落水虾"，一点都不假。晚上是张虾的时间，倒虾笼的时候，我一只手拎着提灯，另一只手倒笼，蚊虫叮咬也无法顾及，虾多的时候夜里得倒两三次，虽然很辛苦，但是有萤火虫作伴也不显孤单，望着桶里虾儿活蹦乱跳，泥鳅、黄鳝点缀其间，收获的喜悦乐在心田。

第三部是“浑水摸鱼”。没有流的时候，逮窝在水坑里的鱼更是好玩的事情。小伙伴聚在一起，有时也有大人参加，搅乱浑水逮大鱼。记忆犹新的是以讹传讹我裤衩里装大鱼的事:在水坑里搅浑水的时候，发现有一条大鱼，大家纷纷各施绝技，看谁能拔得头筹，逮到大鱼。我没有像别人那样，东来西去撵鱼，而是在水坑的一头慢慢地摸，当触到大鱼时我没有声张，慢慢地把大鱼拢到怀里，然后手腿并用快速地把鱼抱上岸。没有了想头以后，大家也上了岸，浑水摸鱼活动宣告结束。回家一称，鲤鱼十斤有余。

那个年代，河里没有鳞次栉比的围网，也没有花样繁多乱捕的工具，鱼儿自由生长繁殖，鱼虾特别多，只要雨后动流，随便在哪个流口都能逮到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鱼儿。捕鱼捞虾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虽没有"棒打狍子瓢舀鱼"那样的丰饶，但用粪箕捞鱼倒是真实的事情。

后来，养鱼业风起云涌，湖河中到处是围网、网箱，水质变差，想吃到野生的鱼类已经变成了奢望。夏季发再大的水，甭想在远离河湖的沟汊里捕到鱼了。暑假捕鱼的快乐，也就成了追忆。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我们已经不再需要靠自己捕鱼来改善伙食，但是捕鱼时那份简单和快乐永远令我回味！当年的捕鱼郎，如今已届知天命之年。童年捕鱼的趣事，已成为我割舍不断的乡情和浓浓的乡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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