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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女的八字

话说民国二十七年夏日里的一天清晨,在通往古城子的一条乡村土路上,吹吹打打走来一队迎亲队伍,新郎长相英俊,披红戴花,骑着一匹枣红马,显得神采奕奕,后面是一顶装修华丽的花轿,轿夫和吹鼓手脸上都挂着笑容,格外地卖力气。

新郎是古城子的财主黄九林的独生子黄阿盖,轿子里坐着的新娘是西去三十里茅草地常年给人家打短工的常宝山的三姑娘常秀儿。这黄常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又怎能结起儿女亲家的呢?说来话长。

黄九林在当时的苗栗县古城子一带,是首屈一指的财主。大伙编了一句顺口溜来形容他们家的富有:到了古城子,叫地都姓黄,牛马排队走,银钱用车载。黄九林年轻的时候是个盐商。有一回贩盐归来,在黄喉岭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土匪,两个伙计当场被砍死,正在黄九林举目无望之时,恰巧常宝山打此路过,仗着一身武艺,将土匪打散,救了黄九林一命。黄九林绝处逢生,自然对常宝山感恩不尽,当下从褡裢里掏出五百个现大洋,以谢常宝山救命之恩。常宝山执意不收,黄九林非常钦佩常宝山的人品,请求与其结为金兰之好。常宝山答应,于是两人插草为香,拈土为炉,结了兄弟。黄九林长常宝山一岁为长,常宝山为次。常宝山见黄九林又饥又累,又惊又怕,就请他来家歇息几日再走。黄九林爽快地答应了。常宝山的家在离黄喉岭十五里的茅草地,常宝山夫妻靠给人打短工为生。黄九林在常家住了五天,常家夫妇对他照应得无微不至。常宝山的妻子不但温柔贤惠,而且长相特别俊俏,细面长身的,当时正怀着身孕。黄九林临走的时候对常家夫妇说:“我家里你嫂子现在也身怀有孕,过几日就要临盆生产,这不弟妹也怀有身孕。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万望兄弟和弟妹答应。”常家夫妇忙说:“大哥,有什么事您尽快开口,只要我们能办到的。”黄九林说:“如若将来你嫂子和弟妹生下的都是男孩,就让他们结为兄弟,女孩就让她们结为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十八年后就让他们结为夫妻。不知兄弟弟妹意下如何?”常宝山夫妇说:“大哥有此意,我们更是求之不得。”不到半年,黄九林的太太生下了男孩,取名阿盖,常宝山的妻子生下了个女孩,取名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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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春去秋来,一晃,十八年过来了。阿盖长成了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小伙子,秀儿也出落成了鲜花般漂亮的大姑娘,窈窕的身材,大眼睛,瓜子脸,常引得过路的小伙子驻足浮想。这秀儿不但长的美,能诗能文,还在爹的教导下学了一身好武艺,能双手发枪,且百发百中。原来,常宝山原本是山东军阀吴佩孚手下的一名军官,因看不惯吴佩孚对老百姓的横征暴敛,想伺机刺杀。一日,吴佩孚在青楼和歌女在一起厮混,常宝山装扮成商人模样也混进了青楼,开枪将吴佩孚打成重伤后携妻小来到关外,隐姓埋名至今。

阿盖和秀儿年岁相距不过百日,两家大人常在一起走动,两个孩子也常见面。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年轻人心中渐渐萌生了爱情的种子。两家大人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十八年后,黄九林果不失言,托媒人前去提亲。双方按照两人的生辰八字算定六月十五这天完婚。于是六月十五这天,阿盖起了个早,前去三十里外的茅草地迎亲。黎明时分,阿盖将新娘接到家中。黄家是地道的满族,新郎新娘按照满族人结婚的习俗举行了仪式后,新娘由两个伴娘搀扶着步入洞房。在刚刚走入洞房的门口时,刮来一阵微风,将新娘头上的红盖头刮落在地。新娘芙蓉般美丽的面颊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大家都为黄阿盖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而高兴。令阿盖没有想到的,就连儿时有些过节的徐六子也来参加婚礼,黄阿盖大为感动。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命会交在他手里。

晚上,忽听外头枪声骤起,一定是胡子又来抢夺钱财,来不及多想,他对秀儿说:“秀儿,你坐在屋子里别动,我去去就回。”秀儿说:“阿盖,你千万要小心,这群胡子杀人不眨眼的。”黄阿盖微微一笑说:“秀儿,你就瞧好吧!”拎着两把镜面大匣枪冲了出去,上来炮台,几十个拿着快枪训练有素的伙计早已站在炮台内等候他的吩咐。众人见黄阿盖拎着枪上来了,忙问:“少东家,怎么办?”黄阿盖道:“大家不要慌,沉住气,看我的。”说着来到炮台垛口往下一看,下面有几十个举着火把骑马的胡匪。为首的长着络腮胡须,见当家的出来了,朝上扬头喊道:“炮台上可是黄少东家?听说你今天娶了个俊妞?三爷我今晚来不为别的事,就是想接你那新娶的媳妇到山上,给我们大当家的先乐一乐,三日后再把她给您送回来。不知您意下如何?”话音刚落,众匪哈哈大笑起来。黄阿盖定睛一看,说话的土匪他认得,正是黄喉岭大柳子的三当家丁平山。黄阿盖心中暗想,我娶亲胡子怎么知道的这么快?脸上挂着笑说道:“原来是三当家的,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弟兄们要是缺粮少衣,只要跟兄弟我打个招呼,兄弟自当双手奉上。”丁平山哈哈一笑道:“三爷我今晚上来,一不为粮,二不为钱,就是要把弟妹接到山上让大当家乐乐。少东家,行不行给个痛快话,我们弟兄已经等不急了!”众匪又哄然大笑。黄阿盖脸一沉正色道:“三当家,你那我黄阿盖当成什么人了?谁都不是石头缝里头蹦出来的,谁家都有姐妹!三当家的,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有损你三当家的威名吗?”丁平山冷笑道:“姓黄的,别不识抬举,我再说一遍,行不行给个痛快话!”黄阿盖举起手里的两把匣枪厉声道:“丁平山,你别欺人太甚,行不行问问我手中的家伙答不答应!”照着丁平山“叭叭”就是两枪。丁平山还没反应过来,两条大腿早被黄阿盖击中,差点从马上掉下去,众土匪一见三当家的受了重伤,忙往回撤。从此两家结成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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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这一年的冬天,这一天黄阿盖带了两个伙计去北镇正安堡办事,回来时天色已晚,走到拉拉屯房后一座土岗前,遭到了胡子的绑架。两个伙计当场被打死。黄阿盖恰巧没带家伙,心说天绝我也。胡子将黄阿盖带回老窝,绑在一根木柱子上。黄阿盖两眼一闭,等着胡子来开膛摘心。就在这时,忽听有人说:“大当家来了。”黄阿盖睁眼一看,打屋外进来两个人,打头的那位身材魁梧,穿着长袍,挎着短枪,后面那位黄阿盖认识,正是他儿时的伙伴徐六子。怪不得他的行踪胡子知道的这么准确及时,都是徐六子跑来告的密。原来,这徐六子早就成了胡子在古城子一带的耳目,当了“拉线的”。徐六子指着那位穿长袍的说:“少东家,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当家天哥。只要你识时务,让人将嫂夫人送来,大当家说了,现在就放你回去,如若说个不字,今天就是给三当家报仇的时候。”穿长袍的名叫天哥的笑容可掬地道:“黄老板,我知道你是个识时务的人,我们老三被你打残了我也就认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黄老板,你看行不?”黄阿盖怒吼道:“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东西,要杀要剐来个痛快,我不想在你们面前多说一个字,怕脏了我的口舌!”天哥嘿嘿一声冷笑:“黄老板,你说话可别后悔!来人,将这小子拉到沟里喂狼!”徐六子忙走到天哥跟前说:“大当家的,别忘了,这可是个钱诱子,要他的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先要他几万块大洋再说。”天哥拍了拍徐六子的肩膀笑道:“老徐,还真有你的!就按你说的办。来人,这小子顽固不化,将他拉到外边让风吹吹他!看看是风硬还是他的骨头硬!”黄阿盖被绑在屋外,当时外头刮着刀似的北风,下着烟雨,黄阿盖的脸和手脚被冻得猫咬般的疼痛。徐六子走到黄阿盖跟前奸笑道:“我说少东家,你为了一个娘们,这又何必呢!”黄阿盖恨不得一把上前将徐六子撕成几段怒目而视道:“徐六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也太缺德了,兔子还不食窝边草呢!”徐六子阴笑着说:“不为别的,就因为你小时候有一天打了我一个巴掌,你不是枪玩得好吗?这回我让你一辈子都拿不了枪,我要让这冷风将你冻成秃爪子。”黄阿盖连冻带气,不久就昏厥了过去。三天后,黄阿盖的手指果然被冻掉了三根,被胡子着人捎回了家。黄家一家人见阿盖出去多日不归,正在坐卧不安,一见黄阿盖的三根手指,黄家太太和秀儿当场就昏了过去。没办法,只好答应了胡子提出的要二万块现大洋的条件,让伙计余小个子挑着挑子往胡子窝挑大洋。胡子见着钱,这才将黄阿盖放了回来。回来的当天晚上,只说了句“这些都是徐六子拉的线”就死了。秀儿一见丈夫这般惨状,当场又昏死过去。

黄阿盖入土的那天晚上,天色黑如墨染,一家子人正在灯下吃晚饭。自黄阿盖出事这么长时间里,这是他们吃得头一顿饱饭。黄九林两口子白发送子,神情好似霜打一般,儿媳妇常秀儿更是憔悴不堪。她和黄阿盖新婚不久,正是如胶似漆,恩恩爱爱之时。没想到好端端一家子人平静的生活竟让胡子给扰乱了。常秀儿想起丈夫对她的好,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正在这时,外头“叭、叭、叭”响起了枪声,伙计王三跑了进来说:“老爷,不好了,胡子又来了。”黄九林说:“秀儿,胡子一定是冲着你来的,你和你妈先到地窖里躲躲,我出去看看。”黄九林说完拎把短枪就走了出去,常秀儿将早已吓得哆嗦成一团的婆婆送到了地窖,就往外走。婆婆一把将她拉住说:“秀儿,你干啥去?外边乱让他们乱去,你一个年轻的媳妇家出去反倒给你爹他们添麻烦,据说,胡子是冲你来的。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又怎么向你爹妈交待呀!”常秀儿怒火早已冲天,含着泪对婆婆说:“妈,阿盖是为我而死的,阿盖没了,我独自一人活在世上也没意义。他们既然是冲我来的,我就不该让大伙跟我受连累,更对不起阿盖!”常秀儿说完就冲了出去,跑到她和阿盖住的屋子里,操起床铺底下阿盖生前用过的那两把短枪,不及细想,就上了房顶。此时,村子里一片喧嚣,全村的狗都叫起来了,胡子们在徐六子的带头下,已经从炮台口打了进来,常秀儿二话没说,左右开弓,胡子当即就死伤了七八个,伙计们都惊讶不已,他们没想到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少奶奶竟有这般本事,就连黄九林也不知儿媳妇会双手打枪,不由又惊又喜。胡子们遭了重创,更加惊讶不已。胡子头天哥一见死伤了十来个兄弟,就想往回撤,徐六子献计道:“大当家的,打雁要打头雁,只要抓住黄九林这个老小子,其他什么事都好说了。”天哥想了想对手下人发话道:“弟兄们,谁要是给我抓住黄九林,赏现大洋五千,谁要是走火伤了你们未来的嫂夫人,别怪我不顾弟兄情面。”众胡匪听说有赏,加紧了攻势,终于冲上了炮台,抓住了黄九林。徐六子朝房上喊道:“黄家少奶奶,你公公现在在我们手里,你要是识相,就放下枪,不然,这老东西的命就不保了。”黄九林也冲房上喊:“秀儿,千万别管我。”黄九林话还没喊完,就被胡子将嘴给堵住了。秀儿见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得快差不多了,又见公公被俘,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下了房子,走到炮台门口,对胡匪们喊道:“好吧,我答应你们的条件,不过,你们必须将我爹爹放回来,至于我跟不跟你们走,我常秀儿向来说话算话!”天哥从没见过常秀儿,今晚在火把的照明下,见常秀儿果真是个百里挑一美人,心花怒放笑道:“既然你说话算话,我天哥也说话算数。来人,将黄九林押过去!”就这样,常秀儿只好放下枪,跟着胡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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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胡子窝,天哥就想逼常秀儿跟他成其好事,常秀儿面露微笑道:“大当家的,我既然跟你来了,早晚也就是你的人了。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件事。”天哥见常秀儿粉面桃腮,亭亭玉立,早已欢喜得骨头都酥了笑道:“别说三件,就是三十件只要我能办到,都成。”常秀儿说:“第一,你得毙了徐六子,我一看见他就想起我前夫。”天哥向来杀人如麻,岂能让徐六子搅了自己的好事?当下就把徐六子叫到他跟前,开枪打死了他。徐六子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命归黄泉。打死了徐六子,天哥问:“第二件呢?”常秀儿说:“允许我再最后一次哭我丈夫一场,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夫妻一场。”天哥为了和美人共度良宵,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天哥接着又问:“那么第三件呢?”常秀儿正色道:“办事必过百日,方可圆房。”天哥略一迟疑,还是答应了。

转眼到了百日,那天晚上,喝过交杯酒后,天哥笑着对常秀儿说:“夫人,今晚可以了吧!”常秀儿强作欢颜道:“当然。”说着就伺候天哥宽衣解带,这时见门外站着岗哨,知道这胡子头信不过自己,就笑着说:“大当家的,你都派人看守了我一百来天了,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干嘛门外还荷枪实弹地看着,也不怕破坏了今夜的兴致。”天哥一想:“也是这个理,再说一个女人家到了这地步还有啥闹头?女人是水,流到哪个男人的怀里就是哪个男人的。这些日子,除了不让我沾边外,对我还是蛮不错的。”于是撤了岗,天哥今晚上特高兴,多喝了几杯,刚想搂住常秀儿亲热,不想酒劲发作,只好作罢。正当天哥做着美梦之时,只觉脑袋轰然炸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原来,常秀儿早就琢磨弄死天哥,可这人身高力大,一时得不了手,没办法只得寻找机会,她想今晚再不下手,也就前功尽弃了,于是强作欢颜,瞅准天哥迷迷糊糊的时候,将藏在床下的一根木棒悄悄拿在手里,使出全身力气,终于将胡匪头天哥打死。常秀儿见天哥已死,长长出了口气。

众胡匪都喝得烂醉如泥,常秀儿悄悄来到马棚,拉出一匹快马,等胡子们发现大当家已死,她已经跑出去有十多里地了。第二天天刚亮,常秀儿到了家门,黄九林一家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儿媳妇离家整整一百天呀!后来,常秀儿再也没嫁人,一门心思伺候公公婆婆,一直到两位老人走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