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说要改八字命大怎么办
上个世纪1973年1月26日农历小年,我回到了阔别了十三年之久故乡。
绿皮火车经过近五个小时颠簸,终于驶进清风店车站。
凭着儿时的记忆,随着人群,向着西北方向行进。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来到了村边一家农宅,遇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正在打扫庭院。
我上前打听:“大叔,破碗家,您知道吗?”只见大叔,扔下手中的扫帚,迎上。接过我手中的提包,向屋内喊:“灵儿,快出来,你侄儿来了。”
原来我问路问到大姑父头上,我有些惊讶。
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点不像农村老汉 ,到像儒雅的教书先生。
大姑迎出门来,已是泪流满面。
表弟破碗,大名马长利。小我俩岁。
个子比我稍矮些,瘦长脸,肤色比我白。十几年没见,那个后脑勺留着小辫的小孩,已成棒小伙。
我在老家时小妹改芬刚出生,如今已出落地亭亭玉立,手剪的窗花,贴在仅有的两块玻璃窗上,给茅土屋,凭添了几分过年的喜庆。
表姐改霞,大我一岁,已分配工作,当上售货员,农转非了。
那个年代,北京郊区,农转非都很难,更何况在贫困的河北一个小村庄。
听父亲说,我是由大姑,从北京抱回老家的。那时,我只有半岁。
至此,长达五年的岁月,二姑奶我,大姑抱我,北安乐村,拔茄村,姑们伴我,蹒跚学步,牙牙学语,bang我吃jiujui,bo我吃糖。
二姑家小表弟水儿,常被我欺负,二姑向着我。
急得水儿骂我,“老黑,我操你diang。
我笑着对他说,我diang是你舅。
水儿弟,白净,嘴巧,会哄人,聪明精灵。
我哪,黑瘦,体弱,不过,两只大而明亮眼睛,还是,招人喜欢的。
西安乐村,爷爷的侄儿,瞎子伯 ,给我算命,测生辰八字,说我眼大有神,命大。
还对二姑说,灵儿妹子,兴许你能得这小子的季。
我的到来,大姑高兴地拉着我的手,舍不得放下 ,泪眼婆娑。我知道,她想起了她哥,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殒命于文革,是爷爷和大姑来京处理的后事 。
五年后我回乡探亲,怎么不能勾起大姑思念哥哥之情。
到是大姑父提醒该做饭了,大姑忙着剁馅包饺子。
当大姑端把碗白面饺子递给我时,递给可表弟长利,碗里的却是黑面饺子,我无语,眼有些潮湿。
我推脱喜欢白薯面饺子,北京是吃不到的。
晚上躺在热热地火炕上 ,进入梦乡。
水儿来了,“老黑,你啥时来的,咋不去我家。我。bang可想你了。”
还没容我回答,水儿不见了,一急,我醒了,原来是梦。
大姑父是个勤快人 ,早起蒸了一锅白薯,热气腾腾端上炕桌。
白薯经过窖藏,越加的甜蜜。红红的瓤嚼在嘴里绵软可口 ,白瓤的口感也好,细细咀嚼如吃栗子。喝碗棒渣粥,好爽。
吃过早饭,长利送我去二姑家。
大姑与二姑家,俩村相望,响天晴日时,站在房上,可以看见对方。。
距离大约也就,二、三里地的样子。十几分钟的路程就boxie(拔茄)二姑家。
拔茄村是个大村,大几百口子村民,耿氏家族,拔茄村也算的上是大户。
二姑父耿兆新,佣工在唐县供销社,每月有薪水领,二姑在家务农,大表姐金芬嫁在本村,大表哥金成也娶妻生女,别看表哥有些脑残 ,但娶了个精明的嫂子。
只可惜表弟水儿命薄,故于少年岁数。
我与水儿的情感至深,二姑的双乳,哺育我俩,出入随行 ,宛如双胞。
可现今,阴阳两隔,水儿弟,天堂安好。
二姑家到了,长利推开虚掩的街门,喊“姨,老黑来了。”
“知道了,你爹昨晌让人捎信了。”
二姑说着话迎出门来。几年未见,二姑还是没有太多变化,头发拢后挽起,农村妇女发式未变。只是有些清瘦,二姑看着我,与大姑截然不同,笑着对我说:“你小子算有良心,没忘了姑。”
我说:“您放心吧!我忘不了您哺育之恩。”
晚饭二姑作的压饸络,就是白薯面添加榆皮面和面,用压床压成面条,下锅煮熟,浇上猪肉卤子,我吃了一大碗。
别看表哥已娶了媳妇,还是不管不顾家事,二姑骂他彪子。
早起,他对我说:“老黑,唤民家今杀猪,你看不?”
我爽快地回答 :“ 走,看杀猪去。”
听二姑说,唤民是姑父的本家孙子 ,唤民爸在村中心,国营供销社对面杀猪,春节前最忙的。
从二姑家出门往北,大约五六百米就是村中心,大队部,供销社,赤脚医生医务室,磨坊,集市,总之也是最热闹的地方。
被五花大绑足有二百来斤一头花白肥猪,就要成为人门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可怜地猪临死前的哀嚎,凄惨的使人不忍直视。
突然,身后有人说话:“金成叔,俺奶叫你带和平回家。”“我不,我还看你爹杀猪呢。”
焕民只好对我说 :“你是北京来的和平 吧,我叫唤民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 ,个头比我稍矮些 ,白净的脸庞 ,上挑的眉眼,身着蓝色制服,黑色西裤,不过看针脚,一看就是手工缝制。脚穿五眼棉鞋,一定是他母亲的做的。真的让人羡慕。
一个叫海祥的小伙,站在唤民旁边,脖子上围脖灰白俩色,领口处两条白带成微型,明显是口罩塞进衣襟内。上衣口袋插一只钢笔。蛮像一名中学生。
我刚要与中学生讲话,“你就是老黑哥,我是耿少建,常听大娘念叨你。”
只见此人十五、六岁上下,中分发型,眼睛不的,双耳不小。黑色建设服,灰色西裤,
估计是过年的新装。如此快人快语的少建,我不知如何作答。
“焕民”是他爹叫,你把猪头,给金成家拎去 。“行”,唤民应着,跑过去,抵了着猪头,招呼我一起走,海祥,少建尾随其后。
至此,七八天的时间,我们几个形影不离,挤在唤民家的土炕上,打扑克,瞎侃神聊,时不时少建来一段京剧,朝阳映在阳澄湖上,您还别说,有些谭派味道。我对三个伙伴的印象,唤民有主见,海祥本份,少建聪明。
我提议,去照个合影。
下面的黑白照片,是我回京前在王京镇国营照相馆拍照的。前排左耿唤民,右耿少建,后排左表弟马长利,中作者,右耿海祥。那年我20岁,唤民19岁,长利18岁,海祥18岁,少建15岁。
时光荏苒,四十八年已过,望着照片上青葱的面庞,难掩心中的思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