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带文昌多好不好

以前网上有一篇很火的文章,说“不管是大陆男人还是海南男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喜欢娶海南女人,尤其是文昌女人为妻”,曾经引发很多的讨论,且不论大家现在的看法是否有所变化,先看看以前文昌妇女的故事,会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说法。
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句话指的是:从人口结构上看,男女各约占一半;从社会地位上看,男女应该平等,享有一样的权利与义务。妇女的作用、贡献与男人一样大,不要轻视妇女。说到文昌妇女,有人说她们比天的“半边'还多。这句话从两个方面理解:一是从表面现象看,由于文昌土地瘦瘠,生产条件差,生活贫困,很多男人去南洋,外出谋生,在家的女人比男人多;二是从内涵看,文昌妇女的苦难、付出以及承担的担子比其他地方的妇女多,她们的作用、贡献成就不比男人小,或许比男人还要大。
文昌是个移民县。古代的交通落后,人们长途迁徙多数是靠步行,过江跨海靠木制小船。从中原地区到文昌数千里的路程,涉水越岭,是异常艰难的。来到文昌这块尚待开发的处女地安家创业,更是困难、艰险。文昌妇女这样迁徙并在新的地方建立家园和创业,与其他地区的妇女的稳定生活相对比,是艰苦得多了。为了求生存,摆脱贫困,男人下南洋、外出打工挣钱养家糊口,而照顾儿女、赡养父母以及整个家庭重担都落在妇女的肩膀上。男人外出不在家,耕田犁地的重活由妇女来做也是常见的。文昌妇女嫁到男家后,就立志与丈夫终生相伴,爱护家庭,厮守终生。丈夫去南洋几年、十几年才回来,这是很平常的,不管有儿女还是没有儿女,妻子都在家等待。有些男人在南洋重新组织家庭.生儿育女,守家的原配妻子也都高兴,视为己出。有些妇女从青年到老年.数十年如一日地守候,直至白鬓苍苍。

文昌妇女在艰苦的环境中练就勤劳贤惠、宽容忍耐、默默奉献、意志坚定、敢于抗争的精神品格,这种十分难能可贵的精神品格,激励文昌妇女以坚定的步伐在艰难的人生道路上往前行走,走得无声无息,无怨无悔,一直走到人生旅途的尽头,为家庭、文昌社会乃至国家做出无私、彻底的奉献。
她们是中国妇女的优秀群体,除了众所周知的二十世纪伟大女性“国之瑰宝”宋庆龄,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谢飞等杰出女性之外,还有云四婆、锦简婆、蔡文琴、符华儿、邢增仪、符宝玲、张月清、林碧瑚、张少若等妇女精英。

上述出现的文昌妇女精英,有些在前面的文章中已经介绍过,今天不在这里介绍她们,介绍的是三位平凡的文昌阿婆的故事。或许能够使后人记起文昌妇女先辈的艰辛。
邢爱民阿婆(1908- 2013), 106岁寿终,家住公坡镇青龙村。她身材矮小,满头白发,面目慈祥,阿婆很深的皱纹,是艰难岁月的印记。她住的是一-间100多年几经修整的老屋。从1927年和黎登为结婚后,这间房子就是她的家,一直住在这间房子里。由于父母死得早,家里很穷,黎登为和弟弟黎登标就由叔父黎有泽抚养。
黎有泽会唱琼剧、木偶戏,经常带戏班到南洋演出。有一次 去泰国演出,黎有泽就带黎登为、黎登标去泰国谋生。黎登为曾经3次回来探望邢爱民,带她去泰国住了三四年,因为恋家她就回来了。在泰国由于黎登标年纪小,黎登为就让他去读书。
后来黎登标和一位祖籍潮州的姑娘结婚,生了4个儿子、2个女儿。黎登标和妻子都有文化,他当医生,妻子在写字楼工作,往往是早出晚归,黎登为就不再打工,留在家里料理家务照顾小孩。
黎登为和邢爱民没有生小孩。黎登为曾经多次寄信回来叫邢爱民去泰国一起居住,但是邢爱民每次都是说“我去了没有人看家中房屋"为由,一直留守在家。往往一年间只是两三封书信来往。当她从信中知道丈夫、弟弟、弟媳以及侄儿女们都平安时,心里就很宽慰,很开心。
她的侄儿女们都受到良好的教育,大学毕业后分别到美国、法国、日本留学,有的还获得博士学位。她的大侄子黎东科,留学日本学医,学成之后回泰国行医,成为曼谷著名的医生;最小的侄子黎科松留学法国,获得博士学位,学成回泰国后当过大学教授,后来任泰国部长一级官员。 2006年黎科松回家探望她,她十分高兴,在前院摆宴欢迎这位没有见过面的侄子,还邀请数十位乡亲和市、镇领导参加。后来,她逢人便夸:“这位番仔(文昌俗称在南洋出生的孩子)还识(懂)回来看我,很识(懂)情理的。”
邢爱民丈夫黎登为的堂妹黎玉花(黎有泽女儿)比她小4岁,101岁寿终。黎玉花嫁给符树云,婚后不久丈夫也去泰国谋生。黎玉花生1男孩,孩子7岁时丈夫在泰国病故。丈夫的遗骨装在一个小木箱里从泰国运回来,黎玉花亲自安葬在村边的高坡上。上有年迈的婆婆,膝下有年幼的孩子,黎玉花不嫌不弃,勇敢地挑起赡老抚幼的重担。耕种两亩多的田地不够吃,黎玉花便替人家打短工换粮,还从东路镇挑菠萝到20多公里远的龙楼镇去卖,再从龙楼镇挑小鱼干和鱼酱回到潭牛镇出售,赚点汗水钱维持生计。
数十年间,黎玉花辛勤劳作,坚韧自忍,从不怨天尤人。1959年大饥饿,家婆被饿死,黎玉花买了一副棺材,安葬在丈夫的墓旁。儿子在文昌中学读书,实在没有钱再供他读完中学,黎玉花就对儿子说:到外面去找工作。儿子走出家门到外面找工作,经过严格的考核,在国家单位找到一份工作。后来黎玉花和儿孙住在一起,100岁时还抱了曾孙子。回顾过去的苦难,黎玉花说:“过去了,现在好了。”问她现在有什么期待,黎玉花就笑盈盈地说,希望再抱一两个曾孙子。
陈序经是闻名中外的著名学者、教授、文化大师,对他一生影响最大的两位女人:一是她的母亲,一是三妈。三妈是清澜汪洋村人,16岁和林尤江结婚,17岁丈夫就病故,不愿再嫁,在家守寡。她丈夫的哥哥林尤元是陈序经父亲的挚友,陈序经称为叔叔。
陈序经的母亲是勤劳贤惠的农村妇女。陈序经4岁时父亲就送他去私垫读书,在人私塾的第一天,母亲亲自带他到学校。墊师要陈序经念熟“初开蒙,拜塾公,四书熟,五经通”这几句话,可是他念来念去也念不会,母亲站在门外焦急地说:“你不该那么笨。”塾师说可以慢慢学,母亲一定要他背熟了才回家。母亲站在门外等到放学,陈序经还是不会背。母亲只好抱陈序经回家,一路哭一路说陈序经不该那么笨。
下午,母亲不下地,在家教陈序经一句一句地念,深夜4点又将陈序经叫醒,再一句一句地念。但是陈序经仍然念不好。陈序经在私墊读了年多,一本《三字经》读不到四分之一,不会背。塾师知道母亲对陈序经要求很高,只好瞒着对她说:孩子学得不错的。可是有一次父亲检查陈序经的学业,发现他几乎不会。稍微向陈序经母亲提一下,她又哭起来对丈夫说自己太笨了,说不定儿子不像丈夫像她。她又自怨自责,陈家找错了媳妇。
1912年,陈序经母亲生下一个弟弟,正值农忙,不到10天就下地耕作,得了重病不幸死去。母亲临终前对陈序经说:“妈就要离开你们了.大姐已懂事会照顾你们,你逐渐大了,要照顾弟弟妹妹,好好读书,安分守己。“母亲的话陈序经一辈子记在心里。
陈序经母亲逝世后,父亲在南洋等地忙生意,十二三岁的大姐要照顾4个弟妹,非她能力所能承担的。当时.陈序经和妹妹慧英已经到了读书年龄,父亲就将他和慧英送到三妈家,由三妈照顾,上致远小学读书。
三妈亲自带序经和慧英上学,还对校长说,这个孩子在家很有礼貌,也很用功,希望校长多加指教,免得他和坏孩子沾在一起。 其实当时陈序经是不太听话的孩子。三妈在放学前就等在学校门口,序经和慧英一放学 .她就拉着他俩的手起回家。 晚上吃完饭,三妈就要序经慧英和哥哥尤元的大孩子在八仙桌上做功课。三妈没有上过学,只是结婚后丈夫教她认识一些字,但是她很聪明,记忆力也好。当陈序经他们背书,念数次后,如果漏字了,她很快就会指出来。她也买了孩子所用的课本。在陈序经上学时,她就练写字。陈序经以为她懂得他们所读的书。后来,她才说陈序经他们是她的先生,她是跟他们学读学写,然后督促他们学习。
致远小学分甲、乙两个班,序经在甲班,慧英在乙班。由于三妈和校长善于引导,序经和慧英学习进步很快,分别在班里考得第一名。有一次,陈序经看见三妈躺在床上流眼泪,看见他进来立即擦干泪水,勉强地笑着对他说刚才有粒小沙沾到眼睛里,现在好了。陈序经不相信她的话,后来问林尤元妻子,回答是想自己的丈夫。
很多年以后,陈序经回文昌看三妈时,提起当年她流眼泪的事情,三妈说:“自从你和妹妹到家里来后,我就从悲观变为乐观。虽然有时我也想起你三叔(指她丈夫),但是看到你和我自己的侄辈长大成人,我就觉得精神有了寄托。"为了家庭,为了这个寄托,她心甘情愿奉献自己辛勤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