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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生辰八字黑虎

过了八月十五地净场光了。东光县王营盘村的荣邦本、王信文,还有荣邦本的表弟等五个人搭伙,打算上南方去卖艺。临行的前一天,王信文就到了邻村雷家营盘李铁嘴家算了一卦。李铁嘴问了王信文的生辰八字,就掐着手指头像真事似的嘟嚷起来。说了一通四六句子,王信文一句也没听明白,就不耐烦的说:“李铁嘴,你别拽文了,我听不懂,我只问一句,你说我这次出去上哪里去好?”李铁嘴算这样的卦随口就来,毫不犹豫地说:“南行祸,北行财。”王新文一听这话,就叹了一口气。原来人们商量着上南方,因为冬天暖和。李铁嘴一看王信文的脸色,知道没说到对方心里去,就赶忙改口:“我这人算卦不会奉承,要不,人们也不会称呼我李铁嘴,我是有一句说一句。按你命中的八字推算,是南有灾,北有财。不过,你要是想上南方,这事也好办,我可以给你破一破,让你逢凶化吉。”李铁嘴收起卦钱,便一五一十的说起了破解的办法。

俗话说:穷家富路。这五个卖艺人把家里最厚的棉被打成行李卷,就出门往北走。人们一边走一边发牢骚,大伙都在骂李铁嘴!要不是这老小子一句话,人们根本不用走这冤枉路!原来,李铁嘴的破法就是往北走十里地。谁都明白,这十里地一来一往就是二十里。身上背着行李、道具,走的快也得用半天的时间。人们也埋怨王信文,说他不该信李铁嘴的话,其实他是李歪嘴。张忠的嘴更厉害,他说:“都是信文大哥疑神疑鬼的,咱们这十里地是给他走的。说实在的,咱还真该感谢这个李歪嘴,他要说往北走一百里,可就把咱们苦死了。我看今儿个咱就走到洼刘村,一个人三里地,还多五里地呢!”张忠这么一说,大伙儿都表示赞成。唯独王信文心里不欢喜,又不好意思说什么。他们到了洼刘村,跟熟人说了几句话,就往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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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按照原来的打算来到了南方,早把李铁嘴的那些鬼话忘得一干二净。只有王信文好想成了心病,成天提心吊胆,没有个欢喜模样。来到曲阜,撂了几个场,还挺顺利。这地方住处不好找,为了省钱,晚上在松树林中的破庙过夜。一天夜里,刮起了西北风。一阵夜猫子的叫声把大伙惊醒,人们翻了个身,又甜甜的睡着了。王信文却是老扑腾心,一直到天亮没合眼。清早起来,他跟荣邦本说:“你听见了吧,昨天半夜夜猫子叫了好几声,今儿个撂场可得格外留心。”荣邦本知道他心里有个解不开的疙瘩,就给他宽心:“这里本来就是一片松树坟地,一年倒头也没有多少人上这儿来,除了夜猫子和老鸹,没有别的。别说是夜里,就是白天,也有叫的时候。”

到了上午演出,这村的观众真多。荣邦本演完飞刀和标枪后,跟着是张忠的小杂耍。接下来是王信文撇青子和脑蛋子。王信文的撇青子是拿手好戏,他不论是大枪还是大叶钹,都耍得很利索。这些年的演出,没有一次失手过。他撇完青子以后,接着就是脑蛋子。脑蛋子也和撇青子一样,必须手疾眼快。一个榆木磨成的鸡蛋大小的圆球,往空中一扔,就是好几房高,嚷一声:“窝里来。”就稳稳当当落进表演者脑袋上绑着的胶皮窝里。王信文扔到第三次上就出了事。不知怎么搞的,脑蛋落下来没进窝,从他的耳朵上划过,落在地上。他本人当时没感觉到疼,可把大伙吓坏了。耳朵被划掉一层皮,正往外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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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脑蛋子虽说是木头制的,沉甸甸的像个铁球。只要一失手,打在眼上眼瞎,打在嘴上掉牙。这次算是万幸,虽然观众嚷了几声倒好,没伤着要紧的地方。王信文说:“这不应了吗?我觉着今儿个就没好事,这不让我摊上了。”

这天,他们几个人从曲阜过小清河。来到渡口上,只见有一只小船,一次只能装三个人。因为他们有道具行李,必须分两次过。头一船是王信文、张忠和行李道具。一上船,王信文就坐在中间,看他那个小心劲,是怕出事。船离岸大约有三四步远了,王信文第一个站了起来,他用脚一蹬船沿儿,一纵身就跳了起来。船在水里是活的,他用脚一蹬,船往里一挪,他跳出去正好落进水里。水不算深,还没没脖,棉衣棉裤都湿透了。大伙一看,老是遇这不顺的事,就回来了。回到家十几天,王信文好端端的一个人就病死了。荣邦本说:“怪不得李三这小子人称李铁嘴,这回真让他撞在裤裆上了。”

活人还得想活着的法儿。荣邦本这一伙还要出去卖艺。人们好像是赌气,又找到李铁嘴。荣邦本问:“我们打算出门,你说该上哪儿去?”李铁嘴很神气的捋着一绺山羊胡子:“先说说你的生辰八字。”荣邦本一说,李铁嘴还是先算后念:“往北别往南,往南必翻船。”张忠说:“好,这回咱就往北去,看看你到底是铁嘴还是肉嘴。”

一行四人。到大同以后,正赶上剪辫子运动。这对卖艺人来说,是一件不容易回避的事。你往场子中间一站,不管是赞成留辫子的,还是反对留辫子的,都瞒不过。他们看见城门楼上挂着被革命党剪了辫子的脑袋以后,就不敢贸然上街撂场了。不剪吧革命党不干,剪了以后前清家不干。为了避难,他们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们全部把头发剃光,然后一人弄一个假头发套罩在头上。想出这个办法以后,他们连夜剃了头,第二天就到闹市上撂了场。因为刚闹过运动,一连好些日子,大街上冷冷清清,根本没多少看热闹的。他们在客店里和一个马贩子闲聊,听说是内蒙不赖。于是,他们就离开了大同。

到了内蒙林西,正赶上王爷家里组织比武。王爷看见了演杂技的,认为都会武功。就下令让他手下的人和膀大腰圆的张忠比比。荣邦本一再说杂技不是武术张忠不会武功。王爷一看荣邦本说不会武功,就叫来了一个蒙族摔跤手,要比试摔跤。没等荣邦本阻拦,年轻好胜的张忠就被几个蒙族人劝弄到摔跤场内。张忠虽说没学过摔跤,小时候也常摔跤玩儿,也会几手。尤其是他的双腿很有功夫,如果他没办法摔倒对手,对手也不容易把他摔的!今天和蒙族专业摔跤手对阵,这是出于无奈。对手是一个身材高大,同自己年龄相仿的二十多岁的棒小伙子。小胳膊往外一伸,就像檩条一般粗细。他俩穿上摔跤坎肩,就上场比起来。两人都弓着腰,降低重心,小步挪着瞅着对方,寻找下手的机会。张忠一直处于防守,对方一直是在进攻。等对方已抓住自己的某个部位,他就尽力摆脱。蒙族人往前一步赶,他挪的稍微慢了一点儿,前襟便被对方抓住了。摆了几下没摆开,他也抓住了对方的前襟。这蒙族人个大力气也大,双手往前一抬,张忠就两脚离开了地面。双脚一离地,不是等着挨摔,一只腿勾住了对方的腰。蒙族人往旁边使劲一摔,他的腿马上松开,又稳稳地站在了地上。蒙族摔跤手虽然能轻而易举的把张忠提起来,却没办法把他摔倒。这时,场外的一个蒙族大汉用蒙语,向场内摔跤手不知说了些什么。张忠听不懂,估计是向对手传授的妙计,对方摔了张忠几次都没摔倒,躁汗下来了,喘气也粗了,眼珠子也急红了。张忠也在考虑,这家伙有这么大的力气,身子又轻巧,看来要摔倒对方是不可能的!张忠稍微一疏忽,对方双手已搭在他的双肩,两手一使劲,高吼一声,就举起张忠向自己身后扔去!对方这一招很厉害,张忠倒退好几步,晃了一晃,差点摔倒。对方对自己的这一招也很自信,他高兴的跳起来。刚抬起一条腿,就觉得另一条腿被人拌了一下,身子就朝前倒了去。这个摔跤手从地上起来,比划着要摔第二次。王爷在一旁看得清楚,认为张忠是摔跤的行家,就让张忠和他手下人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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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外的荣邦本急坏了,便把张忠叫到跟前说:“王爷点不正(不地道),你往阳年(南面)溜着点儿(快跑)。”张忠跑出不到半里地,让几个骑马的蒙族人给抓了回来。蒙族人生拉硬拽的把张忠推进场子。这次比武打死勿论!张忠说自己不会武功,王爷不听这一套。随着王爷一声喊,上来一个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的汉子。这人是鹰钩鼻子,地包天的嘴。他一句话也不说,看长相不像是蒙族人。张忠看着他那副凶相,就说:“我不会武功,也不和你比。”那人的拳一前一后在胸前举着,高虚步侧着身。来到张忠面前就是一个黑虎掏心!张忠对武术一窍不通,也不懂得怎么破解。只听那拳带着一股风朝前胸打来,他身子往后一仰,算躲过了这一拳。没想到光顾上头顾不了下头,小腿上被那人狠狠的踹了一脚,他连地方也没挪就倒在了地上。这时王爷和手下的人们都拍手大笑,张忠站起来,刚走了两步,就倒了下去。荣邦本卷起他的裤腿一看,骨头折了。

他们打听到附近有一个汉族正骨大夫。荣邦本就背着张忠来到了大夫家。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骨大夫一看是穷卖艺的,很同情。就给绑上竹夹板,给了一包用祖传秘方配的接骨丹。大夫说只要吃了他的药,保证七天就能下地走路!荣邦本拿出钱来给大夫,对方说什么也不肯收。

要是七天能下地,这也算是神医了。可这七天,他得找个养伤的地方呀。荣邦本打发两个小伙计去找住宿的地方,等到快天黑的时候也没找到。这里的人们都知道,他们是跟王爷比武打败的。看看天色黑了下来,荣邦本把张忠从大夫家背了出来,大夫虽说好意留他们住下,他们却觉得不好意思再打扰了!

要在平时,找不到住处也可以对付,现在就不同了,张忠的腿正肿着。正在为难的时候,一个蒙族老汉拿着鞭子从他们面前经过,荣邦本站起来问:“大爷,能给找个住处吗?”“你们是干什么的?”“卖艺的,演杂技的。”“跟我来吧。”他们跟着老人来到了蒙古包。老人家里人口不少,有儿子、儿媳、孙子。这一家人对他们都很热情,就像对待贵重客人一样,喝奶茶都是用的细瓷花碗。

一连住了七天,每天三顿饭都离不开肉食。荣邦本很纳闷,为什么这个蒙族老人对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汉人这么好呢?临走的前一天晚上,荣邦本就对蒙族老人说:“大爷,你对我们照顾得太好了。要不是你,我表弟的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不知要受多少罪。因为在你这里养伤,我表弟能够下地走路了。为了表示我们的谢意,我们几个今晚给你家表演一场戏法,咱这也算是个分别留念。”

他们四个人都表演了自己比较拿手的节目,这比在外边儿撂摊的内容要多得多,荣邦本最擅长仙人摘豆和铁环。这些节目逗得大人孩子都哈哈大笑。尤其是老人的孙子,笑得更开心。节目演完以后,老人说:“你再来一次,三仙归洞。让我的孙子手里攥上一个,你把它变成两个。”老人特地点这个节目,荣邦本就照老人说的又表演了一遍。

变完这个戏法,荣邦本问老人:“大爷,你怎么这么喜欢‘三仙归洞’?”“哦,前年,我的小孙子病了,浑身发烧,好几天不肯吃东西。那天下午,来了一个变戏法儿的,他变三仙归洞时,让我的小孙子抓住一个,那人一吹气,就变成了两个。两天以后,我的小孙子病好了。这不是让他手里的那三个仙球好的。”听老人这么一说,荣邦本心里的疙瘩才解开。他对老人说:“大爷,既然三仙归洞这戏法为你家带来吉利,我就多为你表演几次。来,大爷你攥紧这一个,看我吹口仙气,过去。大爷,看你手里是两个不。”荣邦本为自己能使老人高兴也笑了。出外卖艺这么多年,这才是心情最舒畅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