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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华(586-649),原名世华,字英发,归唐后避李世民讳改名华,又改字国辅。歙州歙县(今属安徽绩溪县)人。
隋大业间,起兵统领歙、宣、杭、睦、婺、饶六州,建吴国,称吴王。武德四年,归顺李唐,授六州军事总管、歙州刺史、上柱国,封越国公,食邑三千户。贞观二年,授左卫白渠府统军。十七年,改任忠武将军、右卫积福府折冲都尉。后唐太宗御驾征辽东,召为九成宫留守。二十三年,在京城长安去世,享年六十四岁。永徽初年,归葬歙县云岚山。
汪华一生,忠君爱民,功德卓著。在隋末天下大乱之际,他顺应民心,起义兵保据六州,使六州百姓免受兵革之苦。当李唐兴起,他又审时度势,主动放弃王位,纳六州版图归于大唐,为国家统一作出了巨大贡献。自唐至今,六州百姓奉其为神灵,拜为"汪公大帝""太阳菩萨",并纷纷建祠立庙,四时祭祀,千年不辍。宋、元、明、清,历代帝王累加封号,褒爵日崇。史学界称其为"古徽州第一伟人"。

第十章 汪世华到长安后请缨下江南剿匪
第二节 越国公巡游六州,括州一行,剿灭土匪
这次在歙州居住时间不能太久,长安的正夫人怀有身孕,汪世华也日夜惦记着。于是定下下月初启程,二位夫人、儿女、儿媳妇、仆人同行。
“吴王宫”这几天忙着整理行装,二位夫人前后照看着。汪世华在铁佛邀请下巡游六州,正在计划着。天珤从州府赶来说: “大哥,朝书刚到,吏部要掉我去长安当州长史。”
“兄弟,那好呀!去开开眼界。只是你走了,我缺了条胳膊似的,没了搭档怕不习惯。”铁佛不舍得他离开。
“哥,你说话呀?去还是不去?”天珤问汪世华。
“从个人前途和孩子们的未来,肯定去长安比呆在小地方好;从歙州前途来说,还真舍你不得。你自己决定吧,哥也不能太自私。”汪世华从内心不愿意天珤离开。
“我决定了!”
“决定去还是留?”汪世华和铁佛同时问道。
“瞧你俩失魂似的,可见是想我留下来是吗?没门,明日就去长安,带老婆开眼界去喽!”天珤眉眼神秘地说着。
“天珤,开啥眼界,那是我糊弄你。要么漫天风沙, 要么冰天雪地……”
“要么炎热如火对吗?”天珤抢说了下一句。
“江南多好,四季虽然分明,冬天也不是很冷,不是没见过长江、淮河被冰冻起来。北方有一条红河,听他们说,刚还在流动,转头可以踩着过河,听起来也吓人。天珤呀,你还是别去了!咱在这里不是也能呼风唤雨,还不够威风吗?”铁佛实在不愿意天珤走。
汪世华看天珤笑嘻嘻的神情猜到不会去北方,他在整蛊铁佛。于是故意说:“铁佛,不要强人所难,还是让天珤自己选择吧,他去了,还有那么多好兄弟,急啥呀?”
“大哥,是还有其它兄弟,毛甘也是好助手。但是,我不舍得天珤走,心里就是不舒服。”铁佛打仗是硬汉子,碰到感情事就容易哭鼻子。
“瞧你的,真哭鼻子了?我跟你闹着玩的,八轿抬我也不去,宁愿丢了乌纱帽也要守在歙州,俺是铁佛哥的一支胳膊。说好了,你也不准走!”
“好一个天珤,你敢戏弄我。”铁佛破涕为笑。“那你咋跟吏部说?”铁佛还是不放心。
“早就告诉信使,六州是要塞区域,我要为皇帝守卫六州。天珤活着是六州侍卫,死了是大唐英雄歙州鬼。”
“就这几句打法了?”铁佛的眼睛还红红湿润的。
汪世华骑上马,天珤也翻身上马,铁佛轻功好,一跳就调到天珤马背上还要问长问短。
“下去,你折腾我的宝马,这可是皇帝赐我的御马。”这的确是皇帝赐给天珤的马,天珤给马取名叫 “闪电飞马”,铁佛的马取名 “踏冰战马”,汪世华的马也是皇帝所赐,马背枣红色,下肚斑马色,一条雪白的尾巴,名叫 “追云渡江白龙马”,简称 “白龙马”。三匹马的母系都是隋文帝年间的名马。
一、城里外风光
三兄弟的马队出发,先慰问歙州的百姓和将士。毛甘老远就看到汪世华,他大喊着奔来: “汪王!汪总管!越国公!”
七月的歙州城,天气暖洋洋的,满山飘来山茱萸的清新脱俗的香味。毛甘等人来到跟前行礼。
“毛甘,今年花卉种植还行吗?齐王纳王妃时间快到了,江南负责运送的花卉都准备好了吗?”
“汪王,您放心,正准备明后天启程,水陆比较方便运送,我们准备了十几种花卉,往年送去隋炀帝的都以桃花为主。长安是文人聚集之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文人太多酸味,就喜欢桃花。以我看橘花最高贵,洁白如西施的肌肤,黄色的花蕊,让人浮想联翩……’
“别说了,要说酸味酸不过毛甘你。七月了还说桃花?”天珤和毛甘见面就掐,有时候还搭着肩掐,越掐越亲密。
“毛甘,这事得办好了,有差错可要掉脑袋的。”铁佛提醒一句。
“我得去了,订购的一批名贵陶瓷,就到货了,先过去候着,程富也来帮我拿主意,他眼力准。铁佛,是献给齐王的,脑袋不会丢。汪王,忙完活,我来探望您,给弄小嫩鸡下酒,转头就来。”
“毛甘,过几日再找时间聚,快忙活去。我们巡视各州也要三五日,不急。贡花要保持新鲜,算好时间,贡果要精选;还有制作类的五香牛肉、茴香豆、五香豆干,制作一定要注意质量和卫生,专人现场控制。万一挑出点毛病,齐王是不好惹的,还断了财路。”
“知道了,制作师傅扎紧头巾,生怕掉进一根头发。年年往宫里送,不会出差错。今年加多十几款食品,定金都送到手了。”毛甘挥手离开。
远处,抬的抬,扛的扛,小心翼翼地忙碌着。只见毛甘跑进跑出,在现场指挥,程富也跑进跑出指挥,大家都在忙贡品。
歙州城门很热闹,进进出出的百姓,出去串门的,串门回城的,他们互相打着招呼。家世普通的男子,他们出城一般都步行,一身整洁长衫,急步行走。士绅出城坐马车,一身崭新的儒服,代表个性的束绅,有的在乘坐的马车上低头看书,有的沿途捕捉新鲜事、一心收集景色。看不厌最近十几年兴建的房屋、木桥,道路两旁植树栽花,无论哪个季节都有花卉迎风展姿。妇女服装都很光艳,发饰讲究,穿戴质地根据家庭环境在市面挑选。汪王见迎面过来一个小女孩,穿戴十分吸引眼球,面料是紫红色底,黄与大红搭配的碎花丝绸,裁剪出飘逸的裙服;头饰是艳丽精巧的蝴蝶造型,远看像一对逼真的蝴蝶在互相倾吐真情,还微微抖动着翅膀。小女孩一手拿着风车,对着风旋转。一旦风车停止转动,小姑娘便会寻找逆风,看着红色闪光的风车又转动起来了,小脸蛋荡漾出笑颜,发出咯咯的笑声。牵着女童的是一位年约60的老妇,挎着包袱,一身丝绸花色长袍,祖孙向城外走去。附近有马车出租,上面是路牌,老太好像识字,又许是常来常往熟悉了门道,她和孩子上了去杭州的马车。马车一般凑够十八人,马夫便吆喝一声 “客人坐好喽!驾”,马车从慢悠悠的起步到奔腾扬尘。去黟县的马车最多,上车的人就跟凉着的年糕,一个接一个,也不拥挤。这场面就看出,汪王统领时期的六州百姓的生活是多么的安详。大王看到他的百姓眼下生活质量并没有衰退,他的保境安民思想是实现了。他对铁佛说: “你们两个留在六州,继续发展,提升的空间很大,记住要为百姓造福!”

二、旧事励志
汪王跟毛甘说巡查要三五日,到了第五日夜里,六州主要事件考察完毕,准备回歙州。途中,信使快骑追来,原来是扬州新上任的刺史柳子邀请汪王去扬州视察沼泽。武德五年,扬州从东阳搬迁到江北,扬州范围缩小,刺史的身份也连降几级,与以往不同。
“大哥,去吗?江北喔!”天珤问。
“去!难得有心,沼泽地不但要测量出来,还要设法改造,头疼事。”
“去扬州!”天珤大声呼喊着。
“沼泽地害人不浅。王世充的侦察小组是怎么躲过刘降百来人的?”
“不是那片沼泽地被他利用,否则早就被砍了头。”铁佛说。
“后来,王世充给那块沼泽地命名为 ‘世沼湖’,被我砍了牌子。”中将张忠德说。当年他还是那个地方的农夫,看到王世充立一块牌子,随手将木牌砍了。王世充得知追回来要抓他,忠德逃到吴国从军。
“忠德,到底是咋回事?详细情况你都看见了?”铁佛问。
“刘降为了包围王世充打算绕近路将其消灭。前面有一条湖泊,将士门很勇敢,准备淌过去,结果跳进了沼泽地……”忠德说起便唏嘘不已。
“没有路牌提醒吗?”
“原来有路牌,被王世充砍了,他是故意让刘降走上绝路。后来,王世充站在沼泽旁看他们越陷越深。好凄凉!很多路人都哭了……呜呜……”忠德实在忍不住便坐下哭开了。汪王拍拍忠德肩膀安慰他。
一行人过江到了扬州,汪王问柳刺史: “隋文帝年间长史赵轨是一位清廉、勤奋的官员,其父赵肃做过东魏廷尉,掌司法刑狱,铁面无私。父子二代如此清廉,轨之子赵彦几次自荐为官不得从,他便是扬州最出名的水利人才。其父赵轨为寿州总管长史时期,修建寿州五门堰,开36门,受惠田地5000余顷。由于隋末战乱,忽略了水利开发,而今战乱渐渐平复,要广招水利人才、各类专业师傅,他们才是推动社会向前的轮子。赵彦要重用,扬州水利要发展,沼泽变良田是民之所望!”
柳刺史道:“汪王,沼泽变良田的步骤实在太复杂。”
汪王分析: “水利专家研究几种方案,其中一种是栽种能蒸发水分的树木,目前只能设法排干水分,千方百计变为良田。江淮地区沼泽地实在太多,重用赵彦,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柳子经过汪王提醒,拍着脑门说, “请大王来,果真醍醐灌顶。下官想了许久就是想不出来,脑子实在愚钝。”柳子是汪王举荐的新官员,原本在歙州书院读书,为人肯定是清廉老实,为官之道还待磨练。
铁佛道:“官不怕钝一点,只要心正,钝了可以锉,锉一下便会锋利。”当柳子说自己为官愚笨时,铁佛接话安慰他,以启发性开导,帮助柳刺史建立信心。
“柳子,信心很重要,你问问天珤,他挨过我的板子。如今江南人,有几个不知天珤?人呢,就是在大风浪口磨练出来。但要记住清廉,是那种顽固不化的清廉,刀枪不入的正直。”汪王的比喻,大家觉得很新鲜。
“大王哥,古书有这样比喻吗?”天珤问。
“这比喻是太恰当了,赶明儿写到六州史存档。大王的话是语录,我们记住便是了。”铁佛说着取出本子记下大王说的 ‘顽固不化的清廉,刀枪不入的正直’。
“还有一句:砍头不忘初心!”天珤说完指着本子要铁佛记录下来,还要注上汪天珤语录。 “我怕你离开六州去长安开眼界,保证记录汪天珤语录,你看,够情分吧?”
“这还差不多!”天珤点着头说。
“你是差不多了,可惜,我留下一笔忘了原则的污点!”铁佛说话很风趣。汪世华和柳子都笑了,忠德也过来起哄。
“好一个铁佛哥,你挖苦我!还有忠德,刚替你抹干眼泪就来取笑我啦!”这几天,兄弟几个笑话越来越多,是因为看到大王哥哥回来高兴呗!

三、兄弟趣事
在汪王回来的日子,他们是那样的高兴,兄弟几个几乎黏在一起。回途中,刚过了长江,马儿上岸吃草料。兄弟坐在草丛上,汪王一手一个揽着他们的肩膀,说着长安的国家大事。
天珤忽然想起他娘子提醒的事,原来自己比大王哥大三四年,便 问道:“大哥,我咋叫你大哥,我娘说比你大三五年呢!”
“没这事,你娘为了鼓励你当我大哥,要你像模像样,别那么淘气!”
“天珤,你40出头了呀?”铁佛故意说。天珤道: “胡说,你才40出头呢!真不想老。”
“时间飞逝而过,都近40了,二十年战斗生涯,有你们真好。好兄弟,忘了我们的年龄,我们还是20岁的小伙子,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对吗?”汪王对未来充满信心,。
铁佛说:“只要还有机会在社会上抓着地方权柄,就有机会为百姓造福!我们生来就是为了劳苦大众过上好日子而活!”
“哥说的对,这是我们当官的目的,为民造福,其乐融融!”天珤说着拍了一下铁佛的后脑勺。
天珤说:“下雨了,二位哥哥,是避雨还是冒雨奔驰?”
“你说呢?”汪王站起来挥挥马鞭问。
“冲!冒雨回家去!”
马队扬蹄,斜斜的雨帘下,勇士们套紧缰绳开始奔跑,好壮观的马队带着沿途的辛劳和兴奋回来了。

四、别离的不舍
“大王要走了!”
“大王要回长安去了!”
“大王说过,他是六州总管,还是要年年回来的,这儿是他的家,他的根!”
……
歙州城,群众奔走相告、依依不舍。歙州的团队派代表在城外送别,歙州的百姓自行成队,男女老少排成长龙,从“吴王宫”大门外,相送排队送别,群众队伍无法受到限制,人群在原地沸腾等待,队伍一直延长到城外。歙州的纠察队前来维持治安,恐怕出现人踩人事件。大家的目光一直盯着吴王宫。
吱呀一声,“吴王宫”大门慢慢地打开了,汪王衣着鲜艳,他一步出大门,百姓高呼: “汪王!我们等您回来!吴王一路顺风!吴王记得回家看看我们……”
激动人心的场面,在歙州20几年的岁月,顿时浮现眼帘,最感动的是 “汪世华生祠”,正月十八祭祀活动,搞得如火如荼,秩序井然,一年几次祭祀,社会更加安详。毛甘被群众感动了,也加入祭祀行列,年前祭祀活动,是最大型的一次,几乎每个县都有好几处。汪王去了长安,百姓们便以生祀的祭祀活动来与王沟通,感激他带给百姓的吉祥。
今日,毛甘和程富都放下手中繁忙事物,也在送别行列里,他们不舍得大王去长安,但无可奈何,再不舍也得送别。毛甘牵马过来,把缰绳递给了大王,眼角的泪水滚滚而落。程富给了一大包上好的新茶说: “大王,想你呢!啥时候再回呀!”
“程富,别难过,还有毛甘,把眼泪抹了!铁佛年底要去长安向朝廷汇报州事,由你俩护送,在我家喝酒,行吗?毛甘呀!和铁佛一样女人心肠 。”汪王翻身上马, “追云渡江白龙马”仿佛也懂得别离,眼角流出一串眼泪。铁佛紧紧保住马头又哭了起来。
“大王,路上可要小心呢!”毛甘声音提不高,但大王听见了,对他摇摇手说: “毛甘,遇事多和铁佛、天珤、程富商量,三个臭皮匠能顶诸葛亮。”
“诸葛亮是谁呀?”毛甘抹着泪问。
天珤急急赶到,回毛干一句:“诸葛亮是你亲姥爷,哭糊涂了?平时说三国滔滔不绝,又哭开了?哈哈!铁佛哥呢?让他陪你一起哭,来个二人奏送大王哥。”当天珤看到铁佛跟大王哥的马亲昵样子拽他过来说: “哥,别哭了,引我心酸!”铁佛点点头。天珤拉住马的辔头说: “追云渡江白龙马,可要好好护主呀!马儿似乎听懂了,马头伸过来与天珤亲热,天珤也忍不住流泪了。
天珤给大王送来歙州特色,一袋子芝麻烧饼。其实,他心里很难过,硬把自己伪装成笑呵呵的模样。他抹去眼泪和马儿告别,向嫂子马车奔去。“嫂子,给烧饼一袋,去长安送人吃,香呢!”天珤拿出几个给侄女们分。
“叔的脸红扑扑的,是赶着去提食品。叔真好,我们在长安等您,一定要来陪我骑马射箭!”汪爽拽着天珤叔的衣角说。
“好的,叔叔给你造一把最好的弓箭,嗖一声射准匈奴的屁股,咱爽儿要立下大军功喽!”天珤看着爽又说: “四方脸像你爹,眉眼像你娘,是一个英气的少年。瞧!上身翠绿长褂,米黄色四方丝绸帽子,飘逸的粉色宽带,啧啧啧!太帅气了,到了长安绝对不会落伍。”爽被叔夸奖一番,一高兴,便手舞足蹈起来,还把手里抓着的芝麻饼往天珤嘴里塞。
“叔,芝麻烧饼好吃,今儿个颜色很特别。”汪敏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噘着。吞下以后说: “三娘,太好吃了,您尝尝。都说歙州烧饼薄如秋月,状如镜。落地珠散玉碎,入口无酒自醉。”
“咸甜带辣味,酥脆香气飘散,梅菜干相遇腊肉碎,经炭火烘而不腻,一撒上芝麻,味道更香浓入口。这款呀,比我做的好吃多了,我得好好学习学习。”庞实尝了一口大赞。
“嫂子,您以后别做,太辛苦,有人去长安,就给您捎上尝鲜。“往后不叫芝麻烧饼,都进长安皇都,是应该改名,是敏儿好提议?”
“那改啥名呀?”庞实问道。
“蟹黄烧饼。”天珤说。他还带来一大包五色茶干,是歙州豆制品师傅刚在研究的新款,制作还在研究之中,味道很浓,消费者可以多喝几杯茶。当时提倡喝茶有益身体,将六州新茶推上市面,销量很高。而豆制品从选豆、浸泡、磨碎等劳作,做工很复杂,需要无数道工艺才能制作成形,师傅认为存放时间最好有三五日,进一步研究脱水成茶干。
这些食品的总负责是毛甘,但天瑶是三天两头查看技术。
“珤叔,长安有小吃吗?五岁的萌萌问。”萌萌绰号是大眼妹子。
“娘跟你说,当然有,都是宝贝没有吃过的新口味。”庞实对女儿汪萌说。
汪妍说:“三娘,我看北人没有我们南方人肯动脑子,但南方食品就数咱歙州的油淋马酥饼最香了。毛甘叔说下一年争取当贡品。是民间选出二十款食品,到秋天送去长安验货,给宫廷师傅品尝,选中的几款,就能下单订购。我们歙州的食物要进宫,是多高兴的事呀!”
庞实说:“这样一来,全国各地商家都要来订货,咱歙州就富了起来,名气也大了起来。”汪妍说:“是啊!油淋马酥饼的名字还是我给取的,我敢肯定,油淋马酥饼放在长安的小吃柜面上,客人的眼珠就跟万家灯火似的投向油淋马酥,其它小吃吗,应该是……是……黯然失
色。”
汪妍是稽圭所生,喜欢跟着庞实,大部分时间住在庞实宫中。她爱好古典文,尤其
喜欢有名的典故凝聚出来的四子成语。汪世华十几个儿女,汪广和汪妍的口才是天生的水到渠成那种。长女汪敏喜好武功,一有时间带着家丁丫鬟马队出去,她的仆人也全部有功夫。
稽圭坐在马车上愁然沉思,前几日回娘家与爹娘告别。她爹稽宗沆,是私塾先生,最近偶有头晕,娘说起直流泪。稽圭本想留下来照顾,无奈汪府一大家子的大小事情都以她为主,如何将这些事情托付出去,她实在脱身不得。她娘亲也说使不得,一般人家闺也不能丢下夫家不管回娘家照顾,成何体统?更何况女儿是吴王家的二夫人,回来一次排场大,礼数不能少,更不能过夜,身旁有十来个老妈子陪着来,一行马车十几辆,吴国卫士跟着,怕路上遭到劫匪伤害。一下马车,稽圭下来,她的爹娘兄弟还得先给她行礼,唤: “娘娘吉祥!万福!”等进了家门,私下里女儿给爹娘施礼。此次,她将自己个人攒下的月银都给了娘用,千叮万嘱,要爹娘好生保养,说自己去了长安,不知何时再见到爹娘,说到离别难免伤心。天色不早,她含泪离开。
她忧虑的情怀,昨日被她的夫君看了出来。汪世华说: “再送点钱去,委托哥嫂好生照顾。”稽圭又打法仆人赶去送钱。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害怕长夜,想着儿子。这一年,她的长子汪逊才15岁,汪逵14岁,都已经成了唐军,她想象两儿子的戎装一定十分威武。之后四胎都是女儿,妍、玉、芍、芳。眼下兄弟俩在长安跟随叔叔世荣征战,虽是少年士兵,且勇敢懂事。
天珤来跟稽圭告别, “嫂子路上小心,这天气变脸快,夜里给哥准备盖的要厚一点。”
“你自个小心,照顾好家小。你大哥去了长安,你在歙州的担子很重。”庞实对天珤说,互相叮嘱。天珤的夫人跟在后面,拉住稽圭的手流泪。
“妹妹,别难过,说不准,我们就回来,住惯江南,大王或许要回来的。”
“嫂嫂这一别,妹子就少了主心骨似的。能回来那最好了,吴王宫,妹子会看管打扫,等嫂子回来。”她们就这样无可奈何地分离了。
马车开始启动,慢悠悠地出城去。沿途百姓夹道相送,情绪很激动。这一天,歙州人并不高兴,因为他们的保护神走了,何时再回来呢?城外,郑村的兄弟有二十来个,他们带了许多特产等在路边。越国公又下马,和兄弟们紧紧拥抱,彼此鼓励,眼泪和鼻涕作为分别的语言。越国公又想起了郑桩,他为了保护蜀地人民的安全倒下。郑桩的三个儿子也有十来岁,他们随叔父郑权来送行。越国公摸摸孩子的头对郑权说: “郑权,替我好好照顾三孩子,读书不能落下,孩子的抚恤金再加一倍,一定要养大成人,像他们的父亲一样坚强。”郑权对侄子说: “还不给大王磕头!”
长子郑发跪下说:“大王叔叔,谢谢您!我们一定好好读书练武,请您放心!”马车走了,孩子们看着马队,眼泪流了出来。这一天,歙州人的眼睛都是红红湿湿的,心情十分沉重。
再走一阵,陈后主叔宝的异母弟弟陈叔达带队伍来送别,他是唐朝丞相府主簿,后封江国公,年长汪世华十三年,最近身体抱恙回杭州休养半年多,听说越国公汪世华回来,他到歙州与汪王相聚,叙述国家大事。今日也带了礼物前来送别,汪王下马,彼此行了见面礼,接过礼物,越国公十分感谢,他说: “江国公,我们长安再见,为大唐繁荣并肩护国。”
即将五十岁的江国公还是这么意气奋发,他拉着越国公的手说: “世华,你先一步,我随后就到,杭州气候宜人,我这身子骨硬朗多了,我秋天回去,咱在越国府过中秋,说好了。”
越国公说: “那就多住个把月再回长安。中秋节能来府上,我是求之不得,恨不得日日是中秋节呢!”
江国公摇摇头道:“身在杭州,心在长安呢!太子和秦王之间烟火味实在令人闻之震颤!”彼此紧紧握手,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刚走出歙县境地,迎面来了陈彦鸣。他下马喊着跑着: “汪王!汪王!”跑到跟前即刻下跪跟前痛哭流涕,汪王知道他不愿与自己分别。他的父亲陈亮十年前去世,他守丧三年后又返回队伍,一直跟着汪王战斗。“起来,有机会调你来长安,铁佛过几年去长安上任,你就一起去,当铁佛的裨将。” “真的呀,太好啦,我就希望隔三差五能见到我的吴王。”接着又谈了近期军情,陈彦鸣汇报了与海匪、山匪的斗争情况。汪王说: “海匪、山匪转入斗争重点,彦鸣,要以教育为主,不要抓到就砍头,教育过来就是我们汉民族的力量。”

五、相遇知悌
汪王的马队来到楚州,因治所在山阴县,便进入县城,去州驿站休息,得到楚州刺史崔彦于款待。次日,崔彦于带侄子崔知悌赶来会面。
“汪王,一路辛苦了,光临楚州,乃小州吉祥之兆。”崔彦于面相和气,言语谦虚。
“小可知悌见过汪王!”一个矮小瘦弱的小男孩跪在汪王面前。
“崔刺史,言重了,幸会!幸会!这大队人马给州长添了许多麻烦。”说完汪世华上前扶起小男
孩。
崔刺史是一位颇有名气的廉洁官员,出生官宦人家,祖上治家严厉,子孙代代为清官。
“汪王来此,真是机会难得,下官有一事相求,望大王成全。”
汪王见其诚恳,又有口碑,成全之事必与国家大事有关,便说: “崔刺史尽管说,凡是能帮的,本官愿意相助。”
刺史还没回话,知悌又跪下说: “大王,叔叔想为侄儿到歙州随高医师学医,请大王牵线。”
汪王再看小孩面相,再经过刺史介绍,原来知悌年13岁,尖嘴猴腮的长相,再多看几眼也觉得很顺眼。说话时面带三分笑,特别讨人欢喜。
“汪王见谅,侄儿对医术很有兴趣,想托您介绍去歙州拜高氏为师,望大王成全。”
“起来!快起来!这是好事,本官介绍便是了。一旁的汪妍看其长相,精瘦那种,吃吃笑了,见知悌还跪着,便过去说: “小弟弟请起来!”说完将手里的糕点给了男孩吃。刚问过出生月份,妍儿比知悌小。
“爹爹,女儿也想学医,和小哥哥结为师兄妹随高医师学习扎针灸,爹爹成全。”汪妍说着便跪下来,汪王见女儿学医术真切,便同意回歙州学医。
汪妍和崔知悌在大人和婆子护送下回到歙州,他们在高氏医馆学医术,主要学习针灸。二年后,朝官谢薄波到歙州度假游玩,不幸中暑,被抬到医馆,由崔知悌施针。谢薄波见其针法那么灵光,便带他到了长安任职,暂时当户部员外郎兼任朝廷医馆针灸医师。当时,皇族害怕针灸扎进身体,喜欢吃中草药,针灸在唐初还不那么流行。汪妍又学了半年后,她爹爹安排她回长安生活。
在长安年间,知悌每月必拜访汪王一二次,而汪王家中有病,必请他来治疗。汪妍回来后,家中一般病情她能治疗,崔知悌还是常来汪府,与师妹谈医术,研究新病理。时下,他俩也有15岁。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汪丽萍,女,笔名则言,字方法。祖籍浙江省永嘉县屿北村,出生于舟山定海。高中毕业于舟山中学;后移居香港,在港从事补习行业,成立“汪氏数学”补习社,担任小学至高中数学老师一职。已出版《弯弯的月牙》、《枫叶红了》、《屿北思绪集》上中下三卷。回忆祖父和父亲战争时期的文均已发表在杂志和报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