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鬼门关煞什么意思
天门关,又称鬼门关。在北流市与玉林两市交界处的天门山上。石壁上"天门关"三个大字十分醒目。天门山与龙狗岭两座山脉相对而立,山峰高耸,至天门关处紧收狭小,成一要隘,是古今交通要道。鬼门关驰名中外,辞海、辞源、和大不列颠等中外历史地理书刊、字典都有记载,与“天涯海角”齐名,是古代南方海上丝绸之路陆路与水路的连接点,是中原文化与岭南海洋文化的交汇处,是中国东西南北四大名关之一。

现存“天门关”摩崖石刻
南宋地理总记《舆地纪胜》作“桂门关”;明宣德中改名“天门关”。时人并在山东侧石壁上刻“天门关”三大字,旁有小诗“行行万里度天关,天涯遥看海上山,剪棘摩崖寻旧刻,依然便拟北流还”。天门关三大字仍赫然入目,那首小诗因历史久远,字迹已漫患不清。1986年3月,北流人民政府公布为文物保护单位。

天门山与龙狗岭两座山脉相对而立,山峰高耸,至天门关处紧收狭小,成一要隘,是古今交通要道。天门关关底路面海拔高程为115米,关北侧峰顶海拔高程176.8米,关南侧峰顶海拔高程为210米,两侧的高差分别为61.8米、95米;两峰之间隔仅100米,原筑有石墙,中留关门通行,今已毁。现今新修的玉(林)北(流)柏油公路从这里通过,是沟通梧州、广州、香港、深圳、北海、合浦的重要峡口。

天门关历史悠久,东汉伏波将军马援于建武十七年(公元41年)率兵两万余人征林邑,经过此关曾立碑,唐代诗人温庭筠有赞马援诗:“汉令班南海,蛮兵避玉林,天崖柱分界,傲外贡输金,坐失奸臣意,谁明报国心,一棺忠勇骨,漂泊章烟涂。”
唐朝宰相李德裕于宣宗时(847年),被贬为崖州司马。过天门关时写诗曰:“一去一万里,崖州在何处?生度鬼门关。”唐代诗人沈铨期(字云卿)被贬过此写《入鬼门关》一诗:“昔传章江路,今到鬼门关。土地无人老,流移几客还。自从别京路,颓鬓与衰颜。夕宿含沙里,晨行同路间,马危千仞谷,舟行万重湾。问我投何地,西南尽百蛮。”

现存明代“天门关”摩崖石刻
宋代大文学家、诗人苏东坡,被贬岭南和得赦归朝,经过此关,并作《次韵王玉林》一诗:“晚途流落不堪舍,海上春泥手自翻;汉使节空余白,故侯瓜在有颓坦。平生多难非天命,此去残年尽主恩;误辱使君多文拭,宁闻老鹤更新轩。”
明代徐霞客在《粤西游日记》中写道:“北流县西十里为鬼门关,东十里为勾漏山,二石山分支耸秀,东西对列,而鬼门颠崖遂谷,双峰夹立,路过其中,胜与勾漏实相伯仲。予自横林北望即奇之,不知为鬼门也,至县始悟已从东南越入之过,以不及经其下为恨。”

玉林画家张树春笔下的古鬼门关
鬼门关在玉林市与北流市交界处,东西距北流、玉林城区都不到十分钟车程。玉林往北流路上,两条山脉相对奔驰而来,渐渐紧收成一狭小要隘,两座高耸的山峰相互对峙,形成一道口隘,石壁上书“天门关”三个大字。但事实上从没人在此立过关卡,也看不出什么鬼气,只见人间烟火袅袅。周遭尽是田园春落,倘若春光好时,倒也树绿花红,与南方寻常山丘并无分别。
可古人为何起了这个名字而又避讳再三呢?从《旧唐书·地理志》、《明史》,到今日的《辞海》,大多只是简单介绍鬼门关的位置、山形、风物等,而散见于《全唐诗》、《东坡全集》等典籍中写鬼门关的文学作品,无不将鬼门关描绘得惊险可怕、毛骨悚然,刻画渲染为出生入死、划分阴阳的分界线。明代邝露《赤雅》载:“肉翅虎,出土抱击,其飞也翰,常向鬼门关食人……”显然便是杜撰恫吓之辞。
究其原因,鬼门关是“通三江,贯五岭,越域外”的水陆交通咽喉,当时北方和中原通往岭南地区西南部的必经之路。许多历史名人所以跟鬼门关有关系,无非是因为戍边、贬官、流放南蛮之地而途经。汉伏波将军马援平交趾叛乱,唐宫廷诗人沈佺期因贪赃、谄附被流放驩州,宰相李德裕因党争失利被贬海南,宋大文学家苏轼因政治被贬儋州,都曾出入此关。古时这里地处蛮荒人迹罕至,林海浩瀚瘴疠迷漫,毒蛇猛兽出没无常,实在是个阴森可怕之处。据说唐宋诗人迁谪蛮荒,经此而死者迭相踵接。挑着行李,两脚从这三十丈的大石头下迈过,操心着自己能否回得来,此情此境,不说心底阴森,头顶也阴森啊,怎能不吓煞人也。

明万历《殿粤要纂》所载的北流地图,上标记的鬼门关
这些进出鬼门关的名人,留下了对鬼门关的惊悚记载。沈佺期《入鬼门关》开头四句便是“昔传瘴江路,今到鬼门关。土地无人老,流移几客还?”李德裕《鬼门关》道:“一去一千里,千之千不还,崖州在何处?生度鬼门关!”苏轼在海南儋州写一首七律,颔联为“天涯已惯逢人日,归路犹欣过鬼门”,以“过鬼门”表达其热望遇赦北归的心情。甚至,唐代高适、宋代黄庭坚好像没到过鬼门关,但高适的“鬼门无归客,北户多南风”和黄庭坚的“老马饥嘶驴瘦岭,病人生入鬼门关”两句诗,道尽世人对鬼门关的畏惧,鬼门关成为恐怖的象征。
很明显,鬼门关之吓人,就在于过鬼门关是一桩不由自主的事情。将人从繁荣富庶之地,从正常人群中,经这“十人去、九不还”的“鬼门关”放逐到更远更荒之外,岂不让人摧眉丧胆?世上哪有鬼门关,危关原在人心里!其实,南宋末年到元代,广西已相当开化,汉民族大量融入当地民族中,共同生产生活。鬼门关一带虽仍山林茂密,但已瘴疠多绝,人迹渐多。据说鬼怕人的阳气,人既多,鬼即少,鬼门关的景色也越来越不可怕了。元代回族诗人伯笃鲁丁有两句诗“但寅人心平似水,不须惆怅鬼门关”,已显得相当从容。文天祥嗣子文士元游宦去世,葬于郁林州。

今“鬼门关”,已变成大道
其子文瑞麟经鬼门关前来为父奔丧守坟,并就此落户,文天祥的后裔因而在玉林留下一支,可见此时鬼门关已不是闻之变色的出生入死之界了。明代,徐霞客游山玩水到此处,其游记中记道,“予自横林北望即奇之,不知为鬼门也”,却是走过头了也不知道!时至今日,一级公路依关而过,人声喧嚣,恐怕此地只有鬼怕人,哪有人怕鬼了。
但是,这个被历代不幸文人途经、吟咏过的鬼门关,却仍一代又一代地压在人们心上,成为中国文化中一个广为人知的沉重象征,至今人们仍把生死之险比作“过鬼门关”。真正的鬼门关其实是一种精神压迫,对命运无法抗争的无奈。北流籍名作家林白大作《一个人的战争》中提到鬼门关,说此地是一个与鬼最接近的地方,出生在鬼门关的女孩,与生俱来就有许多关于鬼的奇思异想。其一篇散文中又提到有着鬼门关的家乡北流县,自己在成长中焦虑、烦躁、惊恐不安,时刻盼望着逃离故乡。可能这便是压在她心头的无形无物的“鬼门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