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青马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05、夜宿海慧寺阿城,下午的阳光晒得地面暖暖的。刚散了集的街道略有些杂乱,街上的行人已经十分稀少。各家商铺的伙计开始忙着清扫自家门前的垃圾和收拾外面摆放的货物。朱家杂货铺门前高杆的青色三角旗子在风中发出烈烈的声响,十分扎眼。对门的一个日本浪人腰插着日本武士刀,不断地左右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的到来。洋货铺西边的老杨铁匠铺已经开始收摊了,伙计们收拾铁器时,不时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十分刺耳,让这个日本人时不时地皱一下眉头。一辆大车穿过镇子的土门一路狂奔过来,从轻车熟路可以看出驾车人娴熟的驾车技术。车到了朱家铺前,驾车人狠狠地一勒马缰“臾”,大青马紧急收住了车子,稳稳的停了下来。“老板娘,小姐回来了”门前的伙计一边停下手中的活一边向铺里喊道。对门的日本人很是好奇的注意着这边的年轻人们,他们家哪来的这么多亲戚?从衣着打扮看应该都不是一般家庭的。尤其从正副驾驶跃下来的那两位带武装的男青年,一看就是有功夫的练家子。一位披着紫色貂衣的中年妇人急匆匆从铺里迎了出来,一边低头紧走一边嘟囔责怪道,“死妮子,一出去就是这么多天,多大了还就知道玩?”当她一眼看到这么多年轻人的时候,明显不好意思起来,“哎呦,这不是娥美和尚香吗?你们来也不捎个信,老丁呢?这么乱的世道就怎么没护送你们一下?这几位是?”邴勋微笑着欲上前搭话,尚香挎着他胳膊弯抢前了一步,“婶子,你猜,他是谁?”妇人细眯了眼睛仔细的把邴勋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隐隐觉得不是那么生分,但一时又记不起。邴勋还是第一次被长辈这么的审视,脸不觉得有些发热。娥美捅咕了一下子婷,小声说,“你看,丈母娘相女婿,炳哥也会害羞的。”子婷掐了娥美一把,于是两个女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害的邴勋脸更加红了。“哎呦,我的大炳哥喂,你这还真是来见丈母娘咋地?还害羞着那!”尚香撇了撇嘴巴,酸酸的揶揄到,三个女孩子更加肆无忌惮的笑起来,惹得街上的邻居们也都把目光转到这边来。“朱家老板娘,是不是新女婿上门了,这么热闹!”高大的杨铁匠隔着街喊道。“好了好了,都别逗了,娘,这是安镇王老太爷家的邴勋二哥。”子婷怕邴勋继续难堪赶紧解围。“这两位是安镇申家药铺的云浦哥和云菲妹妹。”却唯独没有介绍俊英,这让俊英心中有些失落,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个下人呢?俊英心情黯然的把马车牵到后院卸货去了。看着一众人簇拥着老板娘穿过店铺进了后院。对面那个日本人向店里招了招手,出来了三个浪人打扮的伙计,他小声叮嘱了几句,三人分头散去。等那日本老板退回店里,杨铁匠也向店铺里招招手,也出来三个伙计,同样小声叮嘱了几句,三个人也循着刚才三个人的方向去了。朱家店内,简单的茶水过后,俊英把朱家的货也卸完了。过前堂来向炳勋交代一声,炳勋借机起身向朱夫人告辞。子婷是想让他们留宿在家中的,炳勋借口去看望海慧寺的德光大师,于是就和众人告了辞,带着俊英和云浦兄妹离了朱家货铺奔海慧寺而来。海慧寺位于阿城镇的东南,站在街上一眼就可以看到大雄宝殿的宝顶。顺着主街一直朝南走到头,往东一拐就到了。门前的土路清扫的很干净,鞭炮燃放过的碎屑,红红的铺了一片。还有几位卖零食杂货的小贩守在门前苦苦等着庙里客人的生意,还不肯离去。一见到大车过来,那更是不用召唤,就一窝蜂的围了过来。俊英拿出一个铜元给云菲买了一根山楂糖葫芦,把云菲开心的不得了。看门的小和尚看来了大车问明来意,赶紧向里面进行了通报,不一些会儿,一个军官陪着一位管事僧走了出来。炳勋和云浦上前拱手行了一个礼,说明了来意。知事僧见是前来拜会方丈的老东家来人,客气的便欲引进门去。那个军官却铁着脸拦住了众人。“今日寺内有军务要事警戒,暂不留宿外人。”尚香忍不住走上前来,推攘了一把那位军官,“你们老爷谁啊?多大的官啊?这么牛?”军官十分恼怒,腾的拔出了枪来,尚香拍了拍腰上的小手枪冷笑道,“好大的胆啊,你吓唬谁啊?这可是阳谷,好像只有你有枪似的!”知事僧一看不妙,赶紧拦住了军官,“王副官,息怒,息怒。这位可是七级雷师长的小妹。惹不得,惹不得。”或许是雷师长的大名足以震撼,王副官强压着愤怒对知事僧道,“这些人带着枪,大人的安全谁来保证?”“我。”话音未落,从寺院内走出来两位,急匆匆走在最前的,正是那位满面红光身披袈裟的德光大师。后面紧跟着一位长袍礼帽高个清瘦的中年人。中年人的一双浓眉大眼,不怒自威。“拜见德光大师!”众人一起礼拜道。“免礼,免礼,是炳勋贤侄啊,王老施主近来可安好?”德光大师上来拉住了炳勋的手亲切的问道“还好,除了老的哮喘没啥大毛病。这次老太爷让我给庙里顺路捎来一点油面,不多,各处匀匀的,请笑纳。”炳勋招呼俊英把车牵进去卸货。知事僧陪着俊英去了。“哦,对了,炳勋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原中央八旅的范竹仙旅长。”“范旅长好!”炳勋做了一个拱手礼。“哈哈,哪里还是什么旅长,都过去了,就是一介草民。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范竹仙走上前来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炳勋的双手。炳勋从手上传来的力量感知到对方也是个练家子。和表面的文儒完全不一样。“我从大师那已经听说了一些你的身世和故事,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范竹仙把炳勋浑身上下好一阵端详。嘴里啧啧不断。弄得炳勋心里一阵燥热,脸腾的红了起来。仿佛做错事的孩子在接受老师的目视。“好了,好了,门口人多,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德光大师出面解围。引领众人向知客堂走去。门前的小贩们忍不住一阵叽叽喳喳。有好信儿的已经小跑着到镇上去传播了。海慧寺知客堂。宾主落座。炳勋把云浦兄妹向方丈做了一个介绍,德光一听是申家后人,立马和范先生耳语了几句,然后让王副官领着云浦兄妹去了后面客房给范夫人看病。看室内没有了外人,德光才悄声问炳勋道:“孩子,你这次去七级,该不是还有什么要事?”“是啊!”炳勋惊奇道,“老太爷让我去接应一下大少爷,前些日子有人捎信回来说大少爷约好了明日到七级。”炳勋在外一直称呼银生为大少爷,刻意提醒自己寄子的身份。他觉得这是对大哥的尊重。“哦?这么巧?”德光和范竹仙对视了一下,会心的笑了。炳勋心中不禁一凛,不知是好是坏。“范先生明日去七级可是和我哥哥有关?”炳勋皱了皱眉。“不是,我这次回定陶老家省亲路过,顺路去拜访一下雷老太爷。”范先生很客气的回道。客主又闲聊了几句,无非是家国大事和今年的灾情。炳勋对这些也不是很感兴趣,即约好了次日出行的时辰,就找个理由先回房休息了。这位范旅长总给人无形中一种威压之感,并且言谈之中总有种想收自己入麾下的暗示,这让他不是很舒服,毕竟还不熟悉,尤其那位王金标副官的霸道蛮横已经让他不爽了。不是一路人不进一扇门。炳勋觉得还是先躲着点好,尤其是这么的巧合,多少让他生出一些疑虑,他可不希望节外生枝,毕竟江湖险恶,多一心总是好的。炳勋来到客房,知客僧已经铺好了炕褥,俊英正抱来一抱晒干的玉米秸秆准备烧炕。炳勋询问了一下剩余的油面是否已经安顿好?并叮嘱了明早起床的时间。正说着话云浦兄妹急冲冲回来了,一问,原来那妇人只是偶感风寒有些发热,正好云浦带了一些治降温感冒的西药,服用后应该很快就会好的。云菲一个劲在夸那夫人的仁慈和美丽。俊英看炳勋有些不耐烦,就找个理由拉着她出去玩了。留下炳勋和云浦二人好说话。“云浦哥,我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炳勋眉上的阴云一直没散,“怎么啦?是因为那范大人说了什么吗?”云浦关心的问,顺手拿灶上的提壶给炳勋倒了一碗开水。“明天一早我们护送范大人去七级雷家,他说他是回河北老家省亲路过,我怎么总感觉哪里对不上号?这范大人一定另有目的,这目的会不会和我哥有关?听说南方在闹革命党,开始北伐了,咱山东地面也不会一直平静了。”炳勋挠了挠头。“是的,你今天注意朱家对面那日本洋行了吗?那个日本老板表面看文质彬彬,但是一直阴狠的看着我们!不过,也可能是巧合,是我们多心了。”云浦脱了布鞋往炕沿上磕了磕灰,盘腿上了炕,一天没闲着,云浦也感觉累了。“是的,我虽然没有回头看,但总觉得有眼睛盯着我们。对了,云浦哥,你觉得银生哥这次回来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我觉得这几年大哥去了省城读书后就变了!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们讲那些大道理,象打了鸡血一样。你说他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教的毒了?我总感觉他那状态和我妈说的当年洋教士一样。”炳勋感觉有些头疼,这种疼一旦开始就会延续一段时间。他一遇到想不通的时候就会疼,这可能和他小时候上树摔过有关。“也许吧,银生哥是见过大世面的,这次接到,我们得仔细盘盘他。最近我听李先生讲,我们的国家又要变天了,军阀呆不长久了。以后肯定是国民的天下。”“你信吗?云浦哥,自古都是皇帝坐天下的。大清虽然完蛋了,那不是还有袁大头坐在北京城吗?老百姓坐天下?不可能的,反正我不信。”炳勋摇了摇头。不过,只要是银生哥在做的,他都会支持。这是兄弟的感情和信任使然。“对了,云浦哥,你没觉得这寺内的气氛也有些不正常吗?按说,那姓范的也不算什么大官啊?至于吗?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炳勋头又开始疼起来,一阵一阵的。“也是,刚才我去后院,就有两个马弁站岗,总之,今晚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吧。对了,剩下给雷家的粮还是先卸到屋里来安全一些,明早早点起再装一下就是,千万别大意,我去提醒一下俊英。”云浦拖拉着鞋赶出去唤俊英了。留下炳勋一个人郁闷。炳勋一直相信自己的直感,这种直感已经救过他几次命了,算命的葛瞎子说他是狸猫精转世。想到这,炳勋也穿上鞋下了炕,四出去转转,这是多年的江湖习惯。盘子必须要踩踏实。大雄宝殿内已经没有了人,虽然是离傍黑还有一个来时辰。为数可数的几个小和尚要么回房休息要么去后院帮忙客人们的晚斋了,大殿显得十分寂静。风轻轻吹过,檐下的铜铃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更增加了一种神秘感。炳勋跪在正中的蒲团上拜了拜磕了一个头,他祈求佛祖保佑他们顺利平安。这一路似乎太顺利了。“扑啦”一只烛火灭了。炳勋的心里一凛。这是一种不好的兆头。难道今晚要出事?他又补磕了一个头,谢过佛祖提示,便急匆匆奔后院去寻俊英他们。俊英和云菲嬉笑着也正从藏书楼里走出来。看炳勋的一脸严肃,两人赶紧收起了笑容。“哥,咋啦?”俊英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弱弱的问,“没啥,你赶紧去和云浦把大车上的货卸到屋里,今夜我们轮流守夜,我感觉不太好。”俊英拉着云菲赶紧去了,炳勋一个人踱进了藏书楼。这藏书楼据说始建于隋,屡经毁建。最后一次大概是大清嘉庆年间。一共三层,进深不大,每层两侧都是藏经阁柜,北侧则是施主们私家供养的千佛。南侧临窗是一块空场,站在窗前可以一览大雄宝殿左右风光。无尽的青青麦田,夹杂着零星的村庄。谁能知道又会有多少人熬不过这青黄不接的季节啊?炳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楼内真的也没见什么特别的,和一般的寺庙藏经楼无二,炳勋信手拉开一个抽屉,里面也无非就是一些陈旧的经书罢了,也许真的时间久了,上面都有了厚厚一层尘土。回到住处,云浦已经安排好了货。知客僧过来催促过去一起用晚膳。也许因为范先生的缘故吧,晚膳显得有些奢侈。八“荤”八素。标准的佛门正宴。内眷们是单独的。范先生很是客气的用茶代酒,先是谢过方丈,炳勋等人也依序道谢过来。德光很是开心。“各位施主,大家不用客气,海慧寺能有今天,还不全是靠各位大施主们的供养。老衲感激不尽。只是,老衲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德光顿了顿,“大师请说!”众人应道,“昨夜我夜观天象,发现天庭北倾,狼奎明亮,这是乱世之兆。去岁闹旱闹蝗,百姓苦不堪言,现青黄不接之际,也是百姓罹难之时。我们也许无法阻止天降之灾,但希望各位施主能广播德行,齐心合力普救众生。我寺将从明日起开始带头施粥,望各位也能说服更多施主慈济。拜托了。阿弥陀佛。”大师合掌逐一敬拜。众人起身回敬。然后开始用膳,膳间无语,落针有声。膳毕,炳勋再次与王副官核对了一下明日起身的时辰,并顺便叮嘱了一下晚上的警戒。王副官明显的有些不以为然。炳勋也懒得理他,毕竟是大师所托,话到了情就到了,人家受不受那是人家的事。上半夜俊英值夜相安无事,炳勋还没睡到子时就醒了。看了看炕梢熟睡的云浦兄妹,他悄悄地穿衣下地。在炕上打坐值守的俊英想说什么,被炳勋手势制止了。炳勋暗示他躺下睡觉后,轻轻地拉开门走了出去。晚膳的茶汤很好,炳勋不觉多喝了点,涨涨的小腹需要找个地方去解决一下。寺内的夜晚是静寂的。寒气还很重。院周大杨树的黑影阴虚虚的。除了藏经楼二楼那盏长明灯还亮着,再也不见一丝光亮。早春无月,似乎在预示春雨的到来。也是奇怪,今天下午还是艳阳高照,至晚就已阴云满天了。不知道明早会不会下?炳勋心里虚虚的。多亏把粮食搬到了屋里过夜,不然万一真的下半夜下雨可就惨了。炳勋走到后院藏经楼的东侧围墙角落里找了一个树下方便。西厢毕竟住着女眷。庙前也不好,万一被起夜的和尚看见也要说的。虽然藏经楼后院有个土茅坑,不分男女,就两块木板用石头垫着。但是炳勋是不愿去的,黑灯瞎火万一踩上一脚屎就晦气大了,更对不起秀莲姐做的那双新布鞋。长长的一泡尿释放出来,炳勋顿时感觉到了轻松。他抖了抖收好裤带想离开时,起风了,很急。树梢发出一阵异响。炳勋不觉一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当他刚欲转过楼角时发现西厢的屋顶上面似乎有人,他立马贴墙藏好了身子。两个瘦小的黑影拿着刀从西厢屋顶悄悄飘落下来,没发出什么声响。一人先是贴窗看了看客舍里,然后挥挥手,两人直奔藏经楼而来。一楼楼门是彻夜开着的。这是寺院的规矩,除了刮风下雨。有人曾问过德光为何,德光总是笑着说“老鼠也要给他读经的机会。”扫地的老僧是不住在楼里的。但他养的猫在。那是一只纯黑的老猫。见着两人进来,喵的一声,它躬身竖起了寒毛,如临大敌。在分清实力悬殊之后,它又喵的一声,逃跑了。逃跑时踏翻了供桌上的碟盘,供奉的点心水果翻了一地。瓷盘落地的碎响在静夜的楼内很是刺耳。把两个黑衣人吓了一跳。在确认没有其他情况后,两人悄悄爬上了二楼。炳勋已经从东侧围墙处攀上了二楼,躲在檐廊上。黑衣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了,两人一人搬过一把椅子,拿着手电分两边开始收索,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翻找。看样子已经来过多次了。难道这寺里藏着什么宝贝不成?不就是一些经书吗?至于吗?炳勋耐着性子观察着。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楼外的风更紧了。不知是谁家的鸡打了一下鸣,于是附近的鸡都开始啼叫起来,此起彼伏。“呦西,大辽珠!”一个黑衣人兴奋的扬了扬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锦盒,用手电一照,顿时室内泛起了莹莹的灵光。那是一颗宝珠!“哈哈哈,”随着一声狞笑,一个黑影从楼顶的大梁上飘落。“什么人?”两个黑衣人钢刀出鞘。日本刀?炳勋心里一惊!“杀倭人!”梁上的蒙面黑衣人也亮出了一柄腰刀。三凛寒光在空旷的佛堂内挥舞格外扎眼。长明灯反倒显得更加昏暗。刀光晃晃,刀声阵阵。炳勋看的不觉迷了。只是可惜了好好一个佛堂。缠斗了半个时辰,两个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狠狠劈出一刀,趁着对方全力格挡,两人分头从东西楼梯遄下楼来。炳勋也顺着东围墙溜了下来在楼角躲着。一东一西,这是典型的分头突围。杀倭人也只能追赶一个,他似乎看到东西好像落到了那个领头的人手里,于是他便追着他上了西厢的楼顶,一路打斗到寺外,直到远无声息。另一个矮小的日本人,一看他们走远,便悄悄的折向东围墙这边来。刚一过楼角,突然一阵劲风袭来,出于本能一闪,一击重掌砍在左肩,整个身子往前一冲头撞在围墙上,刀和手电都落在了地上。如果这一掌砍在脖子上,估计小命不保。他就地一个前滚翻,噌地遄上了围墙,消失在黑夜里。穷寇勿追!炳勋走过去拾起了手电和刀,并四下照了照,突然发现,尘土里泛着寒光,宝珠!炳勋迅速拾起珠揣入怀中。北院的警卫和僧人听到动静,已经赶过来查看情况了。看到炳勋提着一把东洋刀拿着手电走过来,很是诧异。炳勋简单的和他们介绍了一下情况,当然隐去了自己拾到宝珠的环节。不一些带人收查现场的扫地僧过来汇报给德光大师和范先生,除了镇寺的大辽珠丢失了其他没什么太大损失。德光大师喃喃道,“辽珠失,红人反,一晃二十年不算短!看来是要乱了,乱了!乱了!哎!”德光仿佛一下老去了很多。范先生一脸惊异。炳勋和众人也一肚子不解!什么红人?喧闹了一阵没什么结果,也就各自议论着散了。天色在风中也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经过后半夜的闹腾,俊英也干脆不睡了,老早把车套好了等着那兄妹二人起床。兄妹二人倒是仿佛一点都没受到影响似的,睡得那个香甜。直到被喊吃早膳了,才揉着眼睛很不情愿的爬起来。用过膳,大家跟大师告过辞,炳勋和范旅长一行车马人等就离了海慧寺。路过朱记,尚香带着包裹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子婷母女回送了一些日常用品和农业工具。“娥美呢?”等辞完了朱家,马车启动,炳勋终于忍不住问尚香道,“咋?你就想着娥美?人家还要在这住一阵子的,到时候老丁会来接,你操什么心!”尚香带着明显的醋意。当着这么多人面,炳勋有点下不来台,脸腾的红了!心中不爽但也不好发作。云浦倒是会来事,赶紧让尚香和自己调了个座去云菲那边坐下说话。日本洋行还没开门,但炳勋总觉得那里面有眼睛在看着他们。昨晚拾来的那把刀,他藏在了车上。估计昨晚的日本人和这店是一伙的,毕竟整个阳谷也没有多少日本人。阿城的日本人是叫大和社,阳古城里是叫樱花社,听说寿张那边还有一个黑衣社,对,昨晚就是黑衣,难不成是黑衣社的人!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那藏经楼里藏有宝珠呢?那个杀倭人又会是谁呢?炳勋百思不得其解。尚香看炳勋不理睬自己反而盯着日本店铺痴痴地看,显然有些愤怒,心说这么大的美女和你在一起你都不理,你很吊啊?越是不被重视,倒越是激起了她的兴趣,她又和云浦掉了一个座,紧挨着炳勋坐着,不但如此,还接着马车的摇晃,紧紧抓着炳勋的胳膊不放。哼,让你不理本姑娘。我不打你不骂你我就粘着你。炳勋脸红了起来,不敢看对面云浦兄妹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