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看门狗什么意思

做个农妇,这也是梦么
文:我是素颜
驾车驶向了郊外。冬日彻彻底底地来了,料峭的寒风一夜忙碌,到处都是尚有余绿的落叶。树枝上光秃秃地打了寒颤,土地妈妈却披上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毯子,暖暖地睡了。
路过一座窄窄的小桥,桥下的水流不宽也不活跃,还没有结冰。水静如处子,丝毫看不到流动的模样。一只白色的天鹅在远处的叶面上憩息。相随的农村老妈妈说:天鹅很多的,这才看见一只。
很多呢!再多些也都是掉队的,大群的天鹅在往南迁徒,它们休整的区域绝不可能是这样宽不过三五十五米的小河小渠。也只有年老体弱的、体力不支的,才看得上这般局促的地方,匆匆地降落,苍促地歇脚调整体力,无数个未知的危险正伺机而动,前途堪忧啊。

车子驶到了村最东边一处空旷的野外,几间简易搭建的房子在偌大的田地里格外的醒目。一阵阵狗吠声高一声低一声此起彼伏,听到叫声,老妈妈的儿媳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一件淡白色的花点棉衣,上面污迹斑斑,一条黑色的束腿哈伦裤,样式挺新颖,亦是污迹遍布,黑色带毛的暖靴拉链坏了,搭拉着一个边,鞋上也是污迹满满。
她戴着工地用的白手套,也不知在哪一处忙来着。看到我们回来,知道是回来拉白菜的。逐从棚底拉一辆简易推车出来。平铺的木板上沾着鸡粪便,干巴巴的一层,逐用铁锹刮了几下。
左边敞开式的后院子里,一黑一白两只大狗被绳子拴着不得自由,汪汪转着圈叫着。右边也有一只大黑狗,呼应着左冲右撞。大黑狗守着的地方圈着一个直筒似的铁丝网,网里是金黄的玉米棒子,被大塑料布包裹的严严实实,风雨可阻。不过假如有鼠的话,恐怕再严实也是挡不住的。

菜地在房子后面的地里。此时的田地里空旷的很,隔着一段堆着一座小山似的玉米杆,有六七堆的样子。眼前的地里还有绿意,刚刚拔了白菜,散落的绿叶子绿意犹在,胡乱地散躺着。一小片地里的菠菜长势还好,并没有在寒风中被吹皱,虽俯着身,个头也有小半个胳膊长短了。
两堆白菜被塑料布和木板盖着,掀开后,用菜刀把土根劈掉,放到拉车上,再倒到大车上。
老妈妈的儿媳是一个非常吃苦能干的女人,一天睁开眼就是干活。田里种着玉米和各种菜蔬,圈里养着一群羊,鸡窝里还有几千只肉鸡。肚子饿了就随意倒腾点吃食,累了和躺床上休息一会,醒了继续干活,从日头升起一直干到日头落下,天天如此日日如此。简单重复的日子一眼看到了头。

你是身累心不累!没有压力。我是带着羡慕的口气与她聊天的。她浅浅笑着回应:是啊,每天忙忙碌碌的,身体累了,躺倒就睡,什么都不用想。
远远地从地头走来一个男人,辩认了好久也没有认出是谁。终于男人走近了,原来里借铁锹的,他的三轮车陷到田里,差点翻车。还铁锹时才知道男人是收玉米杆的,一车二百元。老妈妈的儿媳讨价还价,以二百一十元一车,把地的玉米杆卖了,大概有三到四车的样子。
切柴!他们把这个交易称作切柴,好有意思的约定俗成。老妈妈的儿媳在微信里呼另一家的主妇:我这有切柴的,一车二百一,你的切不切?暗语一般,听着十分有趣。

打开鸡窝,一只鸡守在门口,以为它看门呢,急忙把门关上,后来才知它是从笼中逃脱的。两边几层笼子的红冠子公鸡叽叽喳喳地叫着,白色的水管子就在它们的头上方,抬头饮水俯头吃食,活动地在方寸之间,从生到死,有七十天的周期。想想鸡的一生,颇是悲哀。
索取一点鸡粪,营养营养花园花盆的土。老妈妈的儿媳用刮子从鸡笼底部把粪便刮了出来,装了袋。
没有亲历,永远不懂。我想像老妈妈的儿媳一样,过简单一眼看到头的日子,与鸡鸭对话,与庄稼土地深情相拥,与看门的狗追逐嘻闹。
算命的老先生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眶的眼镜,翻一个不屑的白眼(潜台词:矫情):你想多了,有什么用,务实一点吧!
唉,做个农妇,这也是梦么?

